北玄王有些憤怒地抬手一擋,精純的土元力在他手臂外凝成了一道巨大的土黃色盾牌。
可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那土元力所凝結承德盾牌應聲碎裂,隨後「啪」的一聲,陳太阿帶著金色火焰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北玄王的牛頭的右臉上,半邊臉直接焦糊一片。
北玄王愣住了。
拓跋罌姐弟愣住了。
場外一眾修者也愣住了。
北玄王土元之力之強大,他們都是見識過的,很難想象,居然有人能這般輕易就將它破了。
愣了幾秒之後,北玄王忽然轉過頭來,那對銅鈴般大小的牛眼一片赤紅,他很是憤怒地咆哮了一聲,隨後抽出那柄玄鐵巨劍,凶悍之際地朝陳太阿一劍刺去。
包裹著一層土黃色光暈的巨劍,才一刺出,便引得大地一陣晃動,頭頂天空的雲層,被那股無形重力引得一陣翻滾。
但就在那巨劍即將刺中陳太阿時,被一身金色火焰包裹的陳太阿,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玄鐵巨劍劍尖輕輕一彈,包裹在劍身的土元之力瞬間破碎消散,而那巨劍則應聲碎裂,好似是冰塊做成的一般。
北玄王拿劍的那只手,同樣被劍身之上傳來的力道震裂,血肉模糊一片。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繼承了牛妖呲鐵完整的荒古妖力,就算你覺醒了妖皇血脈,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比起手掌碎裂的劇痛,讓他更加無法承受的是,自己在陳太阿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不可能!」
突然北玄王再一次,如同牛叫般怒吼了一聲,一圈接著一圈黑色怨力自他體內涌出,好似一道道圓環一般將他圈住,最後又在剎那間齊齊碎裂。
再看那北玄王,已然完全變作了一頭牛人身,通體玄黑,散著金屬光澤,拖著一條長長尾巴的牛妖。
他在一聲嘶吼之後,那玄黑細長的手掌,猛地拍出,荒古妖力與他周身的怨力以及土黃色的土元之力融為一體,化作一圈圈黑色的力量波紋自他掌心推出。
而陳太阿,此刻身體也已經完全融入金色火焰之中,解開了業火之軀的封印,他原本的血肉之軀,完全化作了一團金色的火焰,一道金色光環更是在他腦後顯現。
他身上淡漠的看了那北玄王一眼,隨後再次一指點出,金色火焰凝聚而成的手指,很快與那一圈圈灰黑色的靈力波紋相撞,隨後沒有任何阻礙地直接將其刺穿,最後一指點在了北玄王的掌心,北玄王那條覆蓋著野獸皮膚的手臂,剎那間化作飛灰。
這一刻,北玄王心底的憤怒開始轉化做恐懼。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將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土黃色的土元之力,一道接著一道,一層接著一層出現在他頭頂,就好似那千層餅一般,層層疊疊地將北玄王包裹其中。
陳太阿靜靜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手指一挑,腰間鴉九劍隨即輕吟一聲飛出,被業火包裹著的鴉九劍,自北玄王頭頂落下,一層接著一層,毫無阻隔地破掉了那一圈圈土黃色的元力護盾。
「滌塵指。」
「破。」
「地裂指。」
「破。」
「飛岩手。」
「破。」
北玄王近乎瘋狂地用出一式又一式殺招,荒古妖力催動下的土元之力,像是要讓這金頂天塌地陷一般的蜂擁而出。
無論北玄王如何窮盡畢生所學,最終還是沒能阻擋住鴉九,最後眼睜睜地看著鴉九長劍飛落,從脖頸處斬落。
落。
結束。
整個過程快得轉瞬即逝。
沒人能想到,片刻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北玄王,此刻居然完全被陳太阿碾壓。
當然,在他們眼中,此時的陳太阿,與怪物也沒有什么區別。
而拓跋罌姐弟,愣在當場。
對剛剛所看到的一切,他們此刻心中的震驚,完全不亞於先前看到陳太阿生死的那一幕。
甚至於,在拓拔燁心中,陳太阿斬殺北玄王這一幕,遠比北玄王之前將陳太阿踩成血沫那一幕,要來的震撼。
他忽然開始重新思考「強大」這個詞,因為面前這陳太阿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已經完全出了他的認知。
而陳太阿斬殺了北玄王之後,並沒有解除身上的業火之軀,而將頭看向蕭澈那一側,語氣低沉地問了一句:
「二哥,要我幫忙嗎?」
他這威嚴如神魔般的業火之軀,配上這句「二哥」,十分的別扭。
「不用,結束了。」
蕭澈那頭傳了一個淡漠但卻十分從容的聲音。
也因為陳太阿的這一問,一直被陳太阿這一側戰斗吸引的眾人,這才注意到在鹿台的另一側,進行了一場同樣出他們認知的對戰。
他們順著陳太阿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全身上下被黑氣包裹著的無面男子,手提著一柄通體玄黑的長劍,長飛舞地站在鹿台的廢墟之中。
而在男子的腳下,正踩著一頭屍分離的巨大妖物。</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