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
呂蒼黃想了想然後才道。
「你當日說你要去流州朱陽城尋一位仇人,怎么會突然出在方丈州?」
李雲生問。
「我當時的確在流州嗅到了我那位仇人的氣息,不過等我找到那道氣息時我才現,那是他故意給我留下的,里面是一塊浸染著他妖血的月影石,而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進入龍族的資格。」
說到這里,呂蒼黃神色變得有些暗淡。
他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道:
「那位仇人原本是我族內摯友,名叫白荀,我們自幼一起修行,視彼此為手足,當時我跟他還有小師妹三人幾乎形影不離。但後來我與小師妹成親,又被選作下一任族長,我那位摯友起了妒忌之心,他拿了我的刀,化作我的模樣,接連屠了人族好幾個城鎮。因為他對我實在是太過了解,以至於能將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便是我自己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就這樣,因為害怕人類修者的報復,我被族人驅逐,而後又被人類修者追殺。雖然沒過多久,我就知道這一切是誰嫁禍給我的,但沒辦法,已經沒人相信我了。為了生存,我也開始殺人,一邊殺人一邊變強,直至最後被那天殺的玉虛子關在了萬妖谷的崖底。」
「他故意讓你尋到那塊月影石,只是想向你炫耀,他已經有資格進入龍族了嗎?」
李雲生問。
「除了這個,那月影石中,還有一段關於我小師妹,也就是我妻子的記憶。」
呂蒼黃沉默了一下,隨後繼續道:
「大概在十年前,我小師妹從鳳麒州跑出來尋我,而且還帶著我那剛剛化作人形的小女兒。為了找到我,對我跟白荀之間仇怨毫不知情的她,找上了我那位曾經的族內摯友白荀。
「因為那白荀這些年一直都是在蛇族和人族之間行走,小師妹在人族認識的人又不多,也只能找他了。只是後來,這個畜生,因為害怕她們尋到我,讓自己做過的事情被暴露,便暗中作梗,故意向那朱陽城城主透露我小師妹是我妻子的身份,說她此番是為了救我而來,要是讓她將我救出來,這朱陽城便完了。
「因為他在蛇族中的身份,這朱陽城城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當下便設下險境將我小師妹給殺了。」
說道這里,呂蒼黃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所以你便追著他來到了龍族?」
聽呂蒼黃說了這么多,李雲生已經大致將頭緒捋清楚了。
「沒錯。」
呂蒼黃點了點頭。
「你被釘在這雷煙島,是也是那白荀干的?」
李雲生又問。
「狗屁!」
呂蒼黃聞言一臉激動:
「若不是龍族那睚眥出手,那狗東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
「這睚眥,就是那被敖烈從不測之淵放出來的那位?」
李雲生有些好奇道。
「看來你也知道不少。」
呂蒼黃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
「我來到龍族之後,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找到那白荀的蹤跡,正准備動手時,卻不想驚動了睚眥,結果沒打過,就被釘在那雷煙島上。」
「那睚眥實力如何?」
李雲生問。
呂蒼黃認真想了想,然後表情有些嚴峻地看向李雲生道:
「若與你相比的話,至少比我半年前認識的你要強很多。」
「這樣看來,就有些棘手了。」
李雲生皺眉道。
「還有更棘手的。」
呂蒼黃搖了搖頭然後對李雲生問道:
「你們是要去那不測之淵救龍女吧?」
「你怎么知道?」
李雲生有些吃驚地看向呂蒼黃。
「敖烈篡位,將龍女關押在不測之淵在龍族已經不是什么秘聞了,你又特地從雷煙島上岸,總不可能是來參加敖烈大婚的吧?」
呂蒼黃笑道。
李雲生聞言也笑了笑。
「你剛剛說『還有更棘手的』是怎么回事?」
他接著問道。
「更棘手的就是,此刻正守在那不測之淵中的,正是那睚眥。」
呂蒼黃面色凝重道。</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