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感情(1 / 2)

女相(NPH) 十六洲 1702 字 2021-10-29

燕雲歌飛快地把擱在屏風上的外袍穿回去,系好腰帶,她挑高了眉眼,「怎么?你還想對我負責不成?」

「我……」魏堯面色微赧,腦海里竟浮現剛才的旖旎畫面。

光潔的背,白膩的手臂,那小衣下包裹著的曲線她真的是女子。

魏堯此刻才確信。

燕雲歌重新給蠟燭上了火,抖滅了火折子,側目看見他失神,不忘冷嘲道:「可惜我男人多的是,輪不到你來負責。」

魏堯面露不自然,只是目光慢慢變得認真起來,「你行事實在大膽,若讓我家主子知道」

「你會讓他知道嗎?」燕雲歌打斷他的話。

魏堯語塞。他會嗎?換以前他肯定會。可剛剛只是起了個念頭,他竟有幾分猶豫。

察覺到他的態度變化,燕雲歌低低笑了,「魏堯阿魏堯……」

魏堯心神一晃,正要說什么,卻見她逆著燭光朝自己走來,眉眼張揚著風流,灼灼不可直視。

「你可知你犯了兵家大忌?」

魏堯是個木訥的人,平生只知道服從,從不會提出疑問。他不知道什么兵家大忌,直覺是這人嘴里肯定吐不出好話。

燕雲歌就停在他跟前,兩人只隔著拳心的距離,她在他耳邊呵氣,聲音又軟又媚,「你不僅輕敵,你還對我心軟。」

那話吐在他耳邊,卻更像吐在他心上,他的心突然失序,跳得飛快。

「你可知,心軟最終會成為捅在你自己心上的尖刀。」

魏堯面色巨變,疾退而去,猛地撞到牆上,他將劍一橫,堪堪抵住了對方的氣勁。

燕雲歌傾身壓制,一個反手,就奪過他手中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聲音與剛才判若兩人,變得又冷又厲,「歷來多少權臣,死於一份感情,多少殺手從心軟起失手。魏堯,我今天就教你一個乖,記住不要對任何人心軟。」

感受到脖子上的壓制,魏堯聲音平淡,「你殺不了我。」

燕雲歌冷笑出聲來:「那就試試?」

魏堯沒說話,脖子吃痛沒讓他皺下眉頭,反而是她直視的目光,教他怎么都硬不下心腸。

「你真該慶幸我現在不能殺人。」

突然,脖頸處的桎梏消失。魏堯伸手一摸,皮破一寸,再深便要見骨。

「我的脾氣不好,下次再敢把劍橫在我脖子上,就小心你的人頭。」

她話里無情,轉身卻又親手揉了帕子,丟給他,「捂著吧,要是死在我這,白容還要找我麻煩。」

她的面容鎮定,仿佛剛才提劍殺人的另有其人。與白容反復無常的性子不同,這個人身上一直有種從容的不在意,仿佛做什么事只圖個自己高興。

魏堯靜靜觀察著她,用她的帕子捂著傷處,心里也不知是涌起了怎樣的情緒。

「我與你家主子不同路,」燕雲歌低頭凈手,再用帕子細細擦干,接著道:「我對你還有你背後的人都沒有興趣。所以,我不是你的敵人。而且,以我今時能力,並不懼他一個候爺發難,不過能少個敵人總歸是好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你究竟是誰?」魏堯的目光緊追著她,眼中不解:「到底有何企圖。」

「知道的多對你沒有好處,還有不要試圖激怒我,」燕雲歌溫和地笑起來,說出的話卻難聽至極,「我沒有殺你,只因你是狗,你何時見過人與狗置氣。」

「你!」被人侮辱至此,就是魏堯也難免動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雲歌卻是笑了,「反正都是做狗,你為何不做我的狗。」

魏堯面目難看,若非還有幾分理智,他早就動手了。

燕雲歌卻毫無顧忌,「做我的狗,最少我不會隨意將你送走。」她對自己的人總是護著一二。對她而言,魏堯的愛慕不如他的身手讓她可圖。雖然,她可以利用這份愛慕,去得到他的忠心,但是他要的卻是她的感情,這就不太妙了。

她沒有對燕行挑破這話,是因為燕行好拿捏。可魏堯不同,這人忠心二字早就入骨,能得到他的認同比得到他的感情還要難。

魏堯的眼里像是在死死克制什么,好像她只要再說一句,他便會潰不成軍。

燕雲歌收了笑容,好久後,嘆了口氣。

「說正事吧。魏堯,你先前不是白容的人,我與白容第一次在廢園見面時,你不在場。你當日若在場,只怕也不會讓我們得手。你的主子是誰,又為何將你派去白容身邊,這我沒興趣知道。只是白容是個多疑的人……」燕雲歌給了他一個眼神,淡道:「他不會信你,也不會重用你。而你就算日後能再回到舊主身邊,也只會淪為棄子。」

魏堯靜靜聽著,這話讓他松懈下來,眼底卻始終平靜。

他只道:「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我選。」

燕雲歌想了想,只目不轉睛盯著他道:「對,如今由不得你選。若有朝一日,你能選的時候,你可以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