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強勢(1 / 2)

女相(NPH) 十六洲 2748 字 2021-10-29

聽到要投壺,華陽第一個興奮地跑過來,可憐她手上的兔子耳朵被扯得充血,正難受地踹著四肢在空中撲騰。

燕雲歌後退兩步,撞上了身後之人,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

見她要逃,柳毅之的手指扯住她的腰帶的系束部位,大有要扯開的架勢,威脅的目光直勾勾地看過去,拉長聲音道:「去哪兒啊……」

柳、毅、之!燕雲歌頓時渾身僵硬。

柳毅之看向正在和華陽說話的白容,轉而對燕雲歌冷笑道:「看你平日冷冷淡淡的,也不見對誰用心過,還以為你天生連心都是冷的,沒想到你會為白容做到這份上,怎么?幾個男人還不夠你使喚,非要連白容都招惹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放開我!」燕雲歌怒瞪著他。

兩人身形差了不少,柳毅之此時在她身後,若不仔細瞧,別人以為他們正交頭接耳,所以她不敢有大的動作,她一動勢必會引起眾人注意。

柳毅之卻繼續陰陽怪氣地笑道:「你可別圖他長得好,就一頭栽進去,他根本不會娶你,難道你要為妾不成?我知道你嫌我礙眼,但我真心喜愛你,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燕雲歌怒極,打斷他的話。

柳毅之眉心一斂,眯起眼看她,低聲說道:「你不願意,是只對我不願意,還是任何一個男人,你都沒放在眼里。」才說完,他倏地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覺得……我要是在這里吻你,他們會說什么?他們只會當我發瘋,甚至不會同情你……」

這話嚇得燕雲歌連忙掙開他的手,抬頭去看白容他們他似察覺到被人注視,也抬眼看了過來。

燕雲歌趕緊疏遠了柳毅之,但是晚了,白容撇下了華陽,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要如何!」她不甘心道。

柳毅之似笑非笑地道:「今天晚上我在東邊獵場的樹林里等你,若讓我等得不耐煩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今天晚上不行。」燕雲歌一口回絕。

柳毅之一笑,說:「就今天晚上。記住,三更前我要見到你,別打什么鬼主意,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怕白容。」說完,他在白容到來前,邁步離開。

燕雲歌雙手緊握,氣到臉都紅了。

「怎么了?」白容見她臉色有異,奇怪問道。

「那人言語無禮,行為輕佻,簡直有辱斯文!」燕雲歌指著柳毅之離去的背影,罵道。

白容聞言,忍不住一笑,「你和個瘋子置氣什么。」

「侯爺認識他?!」

白容打量了她兩眼,見她怒氣未消,不似作假,又道:「這人是國公府上的嫡二子,因個女人瘋瘋癲癲了好些年,你怎么招惹上的……說起來,細看下你這容貌也不比那葉晚秋差了。」

燕雲歌心跳飛快,險出一身冷汗,幸好穩住氣,飛快瞥了白容一眼,板著臉道:「……侯爺也要學那個瘋子言語莽撞嗎!」

白容笑了聲,緩緩道:「不說就是。」他沒等她回答,語調轉冷,「本侯是否與你一位舊人相似?」

燕雲歌怔了怔,白墨兩個字就在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只道:「草民生在商賈之家,不曾有什么舊人能有侯爺這般貴氣。」

白容不信,卻也知道這會問不出什么來,轉念又想起方才的柳毅之,不覺皺緊眉:「柳毅之這個人有點偏執,誰教他纏上,最後都是不死不休。本侯與他打過幾回交道……都是在極為不快的時候。」

燕雲歌明白了,白容這是敲打自己,他不喜歡柳毅之,自然也不樂見身邊的人與柳毅之有過多糾纏。

她十分認同道:「草民也十分厭惡此人。」

白容沒瞧出什么異樣,目光在她頭頂短暫停留,隨即拂袖離去。

「過來投壺。」他轉身時說道。

燕雲歌應了一聲,檢查了裝束無異後,快步跟了上去。

燕雲歌投壺十分拿手,但她今日心情不快,加上華陽公主在場,她有心藏拙,因此表現得十分不起眼。

白容看在眼里,沒說什么。

投壺沒玩一會,華陽又覺得無趣,吵著鬧著要繼續打獵,眾人由著她,一行人又浩浩盪盪出發。

燕雲歌以要照顧白容為由,拒絕了幾個伴讀的邀請,安分地待在營帳里。

到了晚上,承明帝擺宴,白容領命去了,燕雲歌才抓到了梳洗的機會。

此行匆忙,她帶的衣服不多,換下臟的那套,手里只有一套藏青色的儒衫。

藏青色的衣服似是夜晚的天幕,干凈清爽的發髻之下是她多情又冷漠的眼眸,任誰看上一眼,心頭都要盪漾開來。

秋玉恆獨辟一處,因著平日里名聲不顯,也不會有太多世子到他這里打擾,所以相較於其他營帳的熱鬧,他住的地方可謂是十分清冷。

燕雲歌走到秋玉恆的營帳外時,正見一個宮女提著食盒款款地走過,她上前叫住,問食盒里是什么?可以給她嗎?

宮女顯得有點為難:「這食盒雖是公主不要的,奴婢卻不能擅自做主。」

燕雲歌點點頭:「這樣,你回頭備些酒菜和點心,送到秋世子的營帳來。」說著,她看了看天色,「大約半個時辰後送來就可以了。」說著塞了個荷包過去。

宮女紅著臉推辭,哪里敢收。

「我使喚你做事,這點心意是應該的,不然我心里頭怎么過意的去。」燕雲歌將荷包擱在食盒上,笑眯眯地讓宮女先行。

在宮里當差見多了頤指氣使的貴人,如她這般客氣的卻是少見,小宮女紅著臉點點頭,施施而行。

燕雲歌收回目光,撩開營帳的布簾,從外面可以一眼看到秋玉恆就坐在書桌後面。

秋玉恆察覺到有人進來,那雙鳳目抬起一看,見是她,冷冷說:「不是要解釋么?還不進來。」

燕雲歌嘴角帶著笑,走進秋玉恆的營帳內,四下環顧,「你這房中還真是簡潔干凈,和我想的差不多。」

秋玉恆盯著她問:「少顧左右而言他!」

「何必劍拔弩張?」燕雲歌一撩長衫,隨意坐下,手正好放在一本兵書上,順勢看了幾頁。「挑燈看書,這么認真,怎么連個鄉試都沒過?」

秋玉恆最不愛別人說他功課,頓時惱了,「你說不說!我告訴你,今日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明天就去告訴皇上,說你們燕相府欺君!」

燕雲歌沉了臉,丟開書,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幽幽地看著他,「難得我有心示好,你就這么給我臉色看?欺君?你最好現在就去,看看到時候死的是誰!」

秋玉恆憤恨地抽回手,聲音高了起來,「這和我們將軍府有什么關系,我們也是受你們蒙蔽!」

燕雲歌嘖笑出聲來,「就你這腦子考不出鄉試也確實不稀奇。真讓你當了官,也是徒惹笑話,我看將軍府的的招牌早晚要砸你手上。」

「燕一一!」秋玉恆被說得怒不可遏。

燕雲歌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聲音緩慢又輕柔,「別喊,我知道自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