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著相(1 / 2)

女相(NPH) 十六洲 2434 字 2021-10-29

「喝酒了?」柳毅之一嗅,心里本能的不悅,「還喝得不少。」

燕雲歌忙用手推開他,呵斥道:「發什么瘋!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里!」

不說還好,柳毅之臉色瞬間沉下來,「你既然安排了別人替你,為什么還回來,你真想嫁那個敗家子不成?」

燕雲歌沒工夫和他扯,側過身就要走,柳毅之好不容易逮住人,豈會讓她如願,抓住她手臂,不甘心地問,「難道我還不如他了?」

燕雲歌力氣比不過他,干脆冷笑著,將實話告訴他,「因為我與我父親做了一個交易,他幫我過吏部那關,我嫁給秋玉恆,免得秋家一再對他施壓,更免得他新得的小兒子還沒有睜開眼,就因我的欺君之罪送了性命。」

柳毅之怔了一下,更想不明白了,「這事你為什么不來找我,我也可以幫你。」

他雖無法插手吏部的事,但是只要風瑝說一聲,吏部誰不會賣他一個面子。

燕雲歌推開他,整整被他握皺得衣袖,她是時刻算計慣了的人,為著私心利益可以挖空心思討好任何人,對柳毅之卻一直非她所願,之前沒有撕破臉不過是顧忌著有一天或許能用上他,如今她委實厭惡了這個人,連一刻的偽裝都厭惡。

她拿眼睛橫著他,似有嘲諷道:「柳毅之,你怎么還不明白,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為著達到目的,連嬰孩也能拿來威脅,連自己父親都可以逼迫,不管是與秋玉恆成親,還是當日用身子與你周旋,只要能堂堂正正行走在朝堂上,我連自己都能出賣就我這樣的人,你喜歡我什么?」

「你不是!」柳毅之收了笑,心思很快百轉千回,臉色突然變得陰鷙,「你休想敗壞自己擺脫我!」

「你想多了。」燕雲歌揮開他的手,彈衣離開,「不過,我的確想擺脫你。」她還是往新房走去。

柳毅之唇角一抿,壓下胸中滔天怒氣。

「雲之。」

燕雲歌停下了腳步,灰青色的書令史官服隨著夜風飄飄揚揚。

「橫豎都是出賣色相,」柳毅之冰冷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諷意,「那你賣給我,我助你平步青雲,助你得到想要的位置。」

「柳毅之,當初我說過」燕雲歌的耐心耗盡,轉回身來卻見柳毅之已經貼身上來,他眼里的欲望太過昭然若揭,逼地她不得不退後了一步,怒視道:「柳毅之!你也不看看這什么地方,別胡鬧!」

「我胡鬧?」柳毅之陰沉下來的語氣帶著咬牙切齒,若非不是自己的地方,他早將這個女人丟去床上好好教訓,「當初口口聲聲喊著要位極人臣、位列三公是誰,時至今日轉投秋玉恆的身下又是誰,你就是這么去實現雄心抱負的?虧我還」忍了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目眥欲裂道,「虧我還信了你!」

手腕被拽疼,燕雲歌的語氣也不好,她奮力掙脫他的鉗制,冷冷說道:「我愛在誰身下就在誰身下,憑你是誰來質問我?柳毅之,當初我給你機會近身,是我身邊無人可用,也是因為此事由你出手即合情理,她也不會聲張,如今我有更好的人選,你不來感激我放你一馬,你算個什么東西來壞我好事?」

計劃一再失算,她本就惱怒,臨門一腳又被他壞了好事,她更加口不擇言。

「喜歡的女人轉投別的男人,還不是因你無能?」

「於你而言,又不是第一次了。」

「夠了!」柳毅之忍不住怒吼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翻臉無情到這個地步,虧他還費盡心機為她背信好友,為她安排後路,她居然如此想他!為了甩開他,更連自輕自賤的話都說得出!好的很!還真被風瑝說中了!這個女人一達目的直接踹開了他!

燕雲歌呵笑一聲:「真話總是誅心。」

這話無異於在火里潑油。

「你!」柳毅之的五臟因她難聽的話劇烈地收縮著,手在他回神前已經揮了出去,啪地一聲打在了那張從來驕傲自負的臉上。

燕雲歌明顯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她抹了下嘴角,眼里的冷漠足以冰凍任何一顆火熱的心。

「這下真是兩清了。」她扯著紅腫的嘴角,啐了口血。

「還真得謝謝你這一巴掌,教我知道別亂發善心什么男人都招惹。」

柳毅之臉上早就懊悔,她的話再難聽,也沒有昔日世人罵得難聽,那些年的輕蔑他都忍下來了,卻忍不住她明顯急於擺脫他的氣話。

「雲之,你讓我看看傷」他急道。

「柳毅之,」燕雲歌已經轉身,壓下怒火,閉著眼道:「好好做你的兵部尚書,光耀你國公府的門楣,再有動手前,想想他們的性命。」

她今日不還手,只因事情不宜在這鬧大,不代表她忍下了,以後不會取他性命。

冷艷的面龐,冷漠的態度,不過幾句話讓柳毅之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他的雲之真的要放棄他了,無論他以後做了多少挽回她都不會再回頭。

「雲之。」他想求她,想認錯,想拿起她的手讓她打回來,燕雲歌卻半點機會不給,將手抽出後,她冷笑著問:「柳毅之,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最討厭你自以為的情深,最討厭你說為了我振作,真那么聽話,那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柳毅之僵住了。

鬧了這么一出,燕雲歌也沒心思去給誰交代了,提衣卷袖大步離開。

柳毅之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下一瞬間,就將巴掌揮在了自己臉上。

不遠處的房檐上,趙靈吞了吞口水,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這、這是鬧哪一出啊。」

邊上的文香扯著嘴角,「還能哪一出,鬧翻了唄。」

「我看小姐更像是借題發揮,每一句都故意說在柳毅之的痛楚上。」季幽想得更深一些,小姐雖然冷漠,卻很好相處,往日再有不快也不會出口傷人,更不是做事不計後果的人。

「可他知道老大的身份」

文香拍了拍趙靈的肩膀,「他現在要敢拿這個威脅小姐,只會把人推離的更遠。放心吧,論玩男人,小姐比我們厲害多了。」再看一眼安靜無人的院子,哪還有半點喜氣的樣子,不無可惜道,「若非被這個男人攪局,興許我們還能鬧一鬧小姐的洞房呢。」

「這就別想了。」趙靈心思快得很,別有深意的一笑,「還不如回燕樓看看,看老大現在是不是頂著那傷口,求無塵師傅給她揉揉。」

屋內,無塵對弈的手停了一瞬。

他放下了棋子,盯著她腫得老高的嘴角,啞著聲音道:「是誰傷得你。」

明明還是往日的語氣,那話里頭極力壓抑著的薄怒還是讓她聽出來了。

「無塵……」她眼眶紅紅,一步步走近,左臉上的指印已經腫成了一片,在另外半張臉的襯托下顯得觸目驚心。

無塵仔細端詳了傷口,嘴角破了皮,養個兩天就能好,就命她老實點坐著,去絞了冷水帕子為她擦臉,每擦一下就聽得她嘶嘶地抽氣聲。

她連挨人一掌都能面不改色,如今喊疼無非是想他心軟。無塵故作不知,也不回應,視線落在她身上刑部的官服,微愣著問:「你去刑部了?那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