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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十六洲 1569 字 2021-10-29

從燈會回來後,燕雲歌先去找了白容。

白容聽完她說的,面容始終沉著,半晌才開口:「此事你怎么看?」

燕雲歌將聲音壓低:「我瞧著不好,怕是熬不了叄天。」

她說得很委婉,實際上那支箭正中陛下的胸膛,若是止不住血,想是今晚都挨不過。

白容突然對外高聲吩咐:「來人。」

門外守著的家將進來聽令,白容說:「這幾日派人盯著各官員府邸的動靜,尤其是燕相府,太傅府,還有禮部尚書府上。」

家將領命而去。

燕雲歌不動聲色地問:「侯爺,機會千載難逢,我們何不——」

「不,此時發難,無異於成為眾矢之的。」白容打斷,他在桌上攤開一份輿圖,問燕雲歌:「你去國公府可有打探出什么?」

燕雲歌看著輿圖上的沉香鎮紙,想了好一會,才說出一句:「太子已失君心,江山帝位於他絕無可能。侯爺,您的對手是七皇子。」

白容錯愕,「你如何得知?」

「因為陛下收回了莫將軍的兵權,又借著向南緬起事的名義將它交給了柳毅之,以陛下的謹慎,他如何不知柳毅之早與七皇子同氣連枝?」

白容馬上命人去請蘇芳,又對燕雲歌說:「等蘇芳來了,將你知道的細細與他說一遍。」

蘇芳敲門而入,書房里面的氣氛卻不同尋常。

蘇芳向白容見禮,白容臉色微沉地將燕雲歌說的話重復了一次,「如果事情正如雲歌所說,那今晚動手的人會不會是太子?」

蘇芳的反應出奇的平靜,想也沒想的說:「侯爺,若您是太子,一邊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一邊是諸皇子諱莫如深,您如履薄冰都不及,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兵行險招?學生以為今晚之事,最先排除的人就是太子。」

白容聽著有理,又覺得奇怪:「可除了太子,誰還有這樣的手段?」

四皇子是個平庸之輩,七皇子沒野心,手上也沒這么多人可用,至於八皇子就更不可能了,那就是個朝不保夕的病罐子。

蘇芳真在想,就聽到燕雲歌笑了聲,「是誰做的重要嗎。」

燕雲歌直言不諱地說:「重要的是出不了一個月,新君可要即位了。「

白容和蘇芳對視一眼。

燕雲歌攏了下袖子,繼續說:「朝臣都會想太子本人沒有大錯,陛下要廢儲君,總得有個理由,之前我們借魏堯的事情栽贓太子,陛下至多震怒,那個時候陛下都未曾想過廢太子,如今怎么會有這個心思?太子沒有被廢的危機,自然不會有弒父弒君的動機,可是陛下若真喜歡這個兒子,為何不為他的親政鋪路,反奪走了他手里的兵權,如今太子有戶部,七皇子有兵部,其他的皇子雖沒有成勢,卻也各自領著皇差在六部辦事,陛下刻意放任幾個皇子成長,分明有觀山虎斗之嫌。可惜了幾個皇子不成器,辜負了他的苦心。」

白容和蘇芳同時沉默,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蘇芳嘆了口氣,感慨說:「都說君心難測,其實摸准了陛下的喜好,君心是可以推測的。」

白容的手指微微發抖,突然大笑著說:「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本侯就更不用急著出手。」

他看不上太子,更看不起剩下的幾個皇子,論為君的決斷和魄力,太子勉強是個仁君,鳳璜卻優柔寡斷,更差得遠。

想到萬里江山,無人可托,白容的心情就好得很,他一連下了幾道命令,全是命人按兵不動的指令,又蘇芳說:「把這幾天收到的消息拿來。」

蘇芳應一聲,捧了只海棠木匣子進來,「共八張,都在這里了,最上面兩張是剛剛送到的。」

白容拿起來看了看。

頭一張說的就是花燈上陛下遇刺的事情。

下一張是陛下身旁的李公公去了燕相府。

白容又看燕雲歌,見她微微闔著眼,雙手互攏在袖子里,看著老神在在,仔細一瞧分明是在游神。

白容捏緊了手里的消息紙,微微地不悅:「先生在想什么?」

燕雲歌回神很塊,撿了一些燈會上不重要的事情說,自然提到了方家姑娘的事情。

她盡量中肯說:「雖然行止沖動,但姑娘家能做到挺身而出,也屬難得。」

白容還當是什么,不過聽出她對秋玉恆無意,心里頭自然更高興,不冷不熱地說道:「上不了台面的算計,憑這點伎倆想進將軍府的門,她背後的人真是當老東西死了。」

燕雲歌皺眉:「侯爺何出此言。」

白容彎了彎嘴角,「別說你沒看出來方家的算計。」

燕雲歌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