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宮宴生事下(1 / 2)

貓妖撩人 時雅 5005 字 2021-11-03

葉若一這話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周家座位上好幾個人嚇白了臉色,紛紛驚恐的看著葉若一,仿佛她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貓女此言差矣,老臣不覺有何勞累,臣能替朝廷效力是老臣的榮幸!」

周御史說完當場就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害怕就因為貓女一句話,貓王便撤了他官職,那到時候他哭都沒地去。

大兒子沒出息指望不上了,小兒子聰明,可他卻被青絲宮的人拔了舌頭,也指望不上了,他們周家現在全靠他頂著,誰不想早點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呢?

他今年都快七百歲了,貓族之人最高齡的人也只活了九百九十九歲,而他這年紀早就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了,是貓王體恤他可憐,這么大年紀了還要靠他來養家,想他也不容易才繼續讓他做這官的。

「……」

葉若一看著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眉頭微蹙,心里暗罵了句老東西真會裝。

知道他在裝,她也拿他沒辦法,她若是再不依不饒的揪著他不放,她剛博的那點名聲也沒了,雖然那名聲她也不在乎,只是她不想看到陳某人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陳某人一直盯著她看,她早就發現了,但她就是不想回看他,看什么看?沒看過她這么美的美女嗎?

估計等他看到自己的臉了,他就吃不下飯了,葉若一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繼續看著還在哭的周御史。

貓王按了按眉心,被周大人這吵鬧的哭聲,鬧得腦袋疼。

葉若一的話有片刻讓他產生了讓周御史回家養老的心思,可一想到這朝堂上與聖尊有最大仇恨的周大人都被葉若一一個女娃幾句話給送走了,那還有誰敢彈劾聖尊?

到時候人人都會以為他是怕了聖尊,帝王之威便會受損,他還如何坐好這貓族之王的位置?周御史走了,便沒樂趣了,他每天聽到下面的人傳著聖尊有多了不起,聽他心生厭煩,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又無能為力,現在的他每天就看著這周御史帶頭彈劾聖尊,心里才能舒暢些。

貓王實在受不了他那哭聲了,眼里浮起一絲不耐煩,趕緊說道:「周卿請起,既然是誤會一場,就此作罷吧,休要再提!」,最後那句話是對著葉若一說的。

「……」

葉若一微微聳了一下肩,凜冽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那些以不友好目光打量自己的人。

看什么看?有話過來對我說啊,目光又殺不死我。

接著她這警告的一瞪,暗自看她的人紛紛收斂了不少,唯有陳業奉始終如一的看著她,未曾移開眼過。

葉若一翻了個大白眼,陳業奉不會是真的愛上她了吧?一直盯著她看是個什么意思?就算是懷疑她的身份,也不該一直這么盯著她呀。

他那目光熾熱,灼人,穿透力強,仿佛在那目光的注視下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樣,莫名的有些羞恥。

果然是個兵,這么粗俗,這么不懂禮貌,一直盯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也不怕毀了姑娘的名聲,雖然她早就沒了名聲。

待周御史回到原位,貓王眼里毫無波瀾,無視掉此時有些壓抑的氣氛,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淡淡道:「開宴!」

坐在貓王旁邊的王後將這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眉頭微蹙,並沒有出聲,只是多看了坐在下首極其近的葉若一幾眼。

聽著貓王的話,王後心思微動,她自然是察覺了此時的尷尬,這是一個博大王好感的好機會,只見她面色微緩,轉身看著他,溫柔道:「大王,妾身安排了歌舞,眼下您看可是要讓她們進來了?」

此時的氣氛正壓抑著,貓王見王後貼心的為他結圍,心中一暖,看向她的眼神也溫柔不少,笑道:「就依你所言,讓她們上來吧!」

王後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大王沒有拂了她的意思讓她尷尬,還好文湘湘那賤人不在這,否則定會壞了她的事。

她臉上端著端庄的笑容,淡淡道:「宣舞姬!」

隨著她的話落,一旁的太監便揚聲朝外喊道:「宣舞姬!」

緊隨著這聲音落下,在門外等候多時的舞姬們,便齊齊的走進大殿里,眾人十分識趣的沒有亂瞟,低眉順眼的朝上方的貓王及王後行了禮,隨著絲竹聲響起,她們便開始翩翩起舞。

葉若一吃著小點心,時不時抬眸看一眼舞蹈,時不時回瞪一眼陳業奉。

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啊?當兵當傻了?

「……」

陳業奉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心中微震,哼了聲,臉色越發難看。

沒看過你這么粗鄙不堪的女子!

葉若一眉頭微皺,她粗鄙?他有沒有眼力?她雖動作不雅觀,可她也沒到粗鄙的程度吧?葉若一又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懟回去。

你眼睛有問題,不跟你一般見識!

陳業奉剛想回瞪回去,只感覺自己腳背一疼,詫異的看向身旁一臉怒容的母親,埋怨道:「娘,你為何要踩我?」

陳夫人見他一臉的不開心,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他和葉若一眉目傳情,心中一怒,臉上的怒氣便更加明顯了,趁著音樂響起,別人聽不見,小聲的訓斥他道:「你給我注意點,我不會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她可真不知羞恥,竟然和一個外男眉來眼去,這般不自重不矜持的女子怎能進去我們陳家?」

陳業奉聽著她莫名其妙的話,有些無奈,轉眼看向自己的爹,見他瞥開視線,不願參與他們的事,心中便更加無奈了,只能嘆氣道:「孩兒絕無此意,母親莫要誤會了。」

想著娘親剛才說出的話,陳業奉覺得母親這么說一個女子有些不好,又出聲提醒道:「母親以後莫要這般亂說,污了人家姑娘名聲,孩兒身為男兒倒是沒多大關系,女子的名聲何其金貴?豈能如此糟踐?」

「你還說你沒有此意,你都幫人家說話了,還反駁你母親的話,這還說不是?」

陳夫人聽著他這話,面色微變,只感覺心中一痛,更覺得兒子是被葉若一那狐媚子迷了眼,勾走了魂。

葉若一那名聲早就壞透了,她說了又怎么樣?又不是她一個人說過,葉若一自己都不在意,任隨流言四起,也不曾管過,他這傻兒子跟著瞎擔心什么?

葉若一背後的勢力可是青絲宮,想要徹底絕了這流言,還不容易?只是她那人懶散,不願意管罷了。

兒子除了在婚事上跟她扭著不松口以外,其它的事還有她的話,無論是什么他都會依著她、聽她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名聲敗壞的女子教訓她了,陳夫人覺得兒子現在變了。

「咳」

陳老將軍咳了一聲,瞟了一眼那神色各異的母子倆,繼續看向那優美的舞蹈。

陳業奉看著母親那模樣,覺得自己跟母親說不通,她最近真是太不可理喻了,為了逼他回來連以死相挾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想來她也是不會聽他的話的。

陳業奉神色微冷,盯著母親的眼睛,嚴肅道:「母親若是污了那女子的名聲,孩兒就把她娶回來補償她。」

陳業奉雖也覺得那女子有些不自重,可也不願意自己母親去胡亂的污蔑人家姑娘,其實是他自己一直盯著她看,那女子才會回瞪自己的。

他看了她許久,除了母親踩他時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幾乎未曾移開眼,他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可他越看越覺得她很像那日遇見的紅衣女子,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到她。

「……」

陳夫人聽著他這話,嚇得臉色一白,見他這嚴肅的模樣,知道他是認真的,只能閉上嘴巴不吭聲。

她這兒子倔死了,若是她還說,兒子還真會去娶了葉若一那女人,到時候她哭都沒地哭,陳夫人覺得心痛死了,沒好氣的踩了一腳隔岸觀火的陳老將軍,瞪了他一眼,道:都怪你。

「……」

陳老將軍疼得眉毛一挑,眼睛睜得很大,額頭上滿是冷汗,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踩他,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的,夫人真是……

葉若一見陳業奉沒有再看她了,便自己喝著小酒,覺得這酒還不錯,想著之前有灌醉白席等著看他笑話的想法,心思微動,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還在貓族里出不去,心中不免失望的微嘆。

她想那么多干嘛?自己都沒出去,要這酒有何用?這酒不醉人,要帶給白席喝,至少要去打劫一壇上品好酒骨醪才行。

主座上只坐著貓王以及王後,旁邊還站著一個美貌女子,女子身著一身淡紫色的對襟襦裙,藍色的綢帶系著結,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下裙上用白色的絲線綉了幾朵芍葯,衣著淡雅朴素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受寵公主所穿的衣物。

那女子此時秀美的娥眉微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陳業奉神色間滿是好奇與疑惑,此人便是三公主淳於惜無疑。

淳於惜不知那人的身份,心里好奇極了,看向身旁的母後,撒著嬌問道:「母後,左側第一桌那英武不凡的男子是誰家公子啊?」

此時絲竹之聲不斷,舞姬們跳的舞蹈正到了高潮部分,王後早就看過許多遍了,自然沒有初見時那么大的興趣了,聽著女兒的話,微怔了一下。

貓王是第一次看這舞蹈,此時正看得津津有味,壓根就沒聽到淳於惜的問話。

王後瞥了一眼貓王,見他並沒有聽見心中松了一口氣,小心的拉了一下愛女,打趣道:「惜兒這是春心萌動了?」

「母後~」

淳於惜聽著母後的取笑羞紅了臉,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嬌嗔道:「惜兒沒這個這意思!」

王後見她紅了臉,心里便知道她有那想法了,知道她臉皮薄,淡笑道:「你說了母後便幫你做主!」

王後說完便看向了左側第一桌的方向,打量著陳業奉的神色,陳業奉的確是不錯,年輕有為,手握重兵,而且陳家的男子皆是潔身自好之人,惜兒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

這事她若跟大王提了,文湘湘那賤人怕是要從中作梗,惜兒的婚事還得緩緩,現在大王的心思全在文湘湘那,什么都依著她的意思來,她還是先得了聖心才是。

「母後所言可是真的?」,淳於惜聽著她這話,眼前一亮,不由地驚喜道。

「哈哈哈哈,當然是假的!」

王後知道這是真的,但現在給不了她准確的答復,自然是不會直接告訴她的。

「母後,又戲弄惜兒,惜兒不理你了!」

淳於惜把身子側向一邊,臉上滿是氣惱,小臉更紅了些,佯裝生氣道。

「你們母女倆在談什么這么高興?」

身旁的笑聲不小,貓王被分散了注意力,見女兒一臉生氣的模樣,心中有些好奇。

「跟惜兒開了個玩笑!」,王後聽著貓王的回答,眼里滿是笑意,溫柔的解釋著。

「母後一直戲弄惜兒,惜兒不依!」

聽著父王的問話,淳於惜回過神,小臉上滿是不開心,委屈道。

「哈哈哈哈,惜兒生氣的模樣這么可愛,難怪你母後想要戲弄你!」,貓王見她那委屈的神色,也是忍不住笑。

「父王也這般戲弄惜兒,惜兒不理你們了!」,見父王也笑她,淳於惜眉頭一皺,又偏開了身子,裝作不理他們。

她偏向的方向正好是對著陳業奉那一桌,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右側,眉頭微擰,隨著他的視線尋去,只見他的目光是落在一名蒙面女子身上。

淳於惜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看上的男子為何一直盯著葉若一看?

見葉若一也在看那男子,淳於惜心中不太舒坦了,想到這大殿里是不允許戴面紗的,這是對王的不敬,直接站出去責問道:「大膽葉若一,你為何要戴著面紗示人?不知道在大殿里戴面紗是不敬之舉嗎?」

葉若一聽著她這話,掀開面紗喝酒的動作微頓,抬眸看向上首一臉怒容的三公主淳於惜眉梢微挑,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

她與這三公主毫無仇怨,為何現在她會突然對自己發難?她和這三公主還真是一點交際都沒有,連話都不曾說過。

眾人見這起事之人是貓王最寵愛的三公主,紛紛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不知這三公主與貓女有什么仇怨?三公主對上貓女又是誰輸誰贏?

陳業奉見那女子眉目之間滿是囂張,眉頭微蹙,沒有吭聲,只是視線又落在了葉若一身上,見她那藍眸里並無絲毫起伏,楞了一下探究的神色便又深了幾分。

貓王聽著愛女的話眉梢一擰,的確是這么個理,可這放在別人身上是罪,但放在葉若一身上幾乎可以直接忽視,他犯不著因為這么小一件事去得罪聖尊,所以他進門時便看見了也沒有開口提過這事。不知道惜兒心里在想什么,貓王也沒有阻止,想看看這事態能怎么發展下去。

葉若一見貓王與王後的視線雙雙落在自己身上了,慢悠悠的喝完杯里酒,待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後,才起身神色平靜的瞥了一眼三公主,目光對上貓王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臣女前些日子臉上起了疹子,此時並未散退,面容十分嚇人,唯恐冒犯了大王,所以才想起戴面紗,這是不得已為之,望大王不要怪罪。」

「哇嗚!~」

眾人聽著她這解釋驚嘆了一聲,他們在不知她身份時,以為她戴面紗是為了遮擋住美麗的容貌,知道她是葉若一後眾人對她容貌的探究興趣便少了不少,因為他們知道葉若一長什么樣,只是在心中奇怪她為什么要帶面紗,如今聽到她說自己是因為自己臉上起了疹子才戴的,眾人瞬間就沒了想窺其容貌的想法了。

疹子這種東西太惡心了,再美的臉長了這東西也不會好看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