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雪白色的棉花在微風得吹拂下搖曳生姿,初陽照射在棉地上,將棉花照得有些朦朧,美得出奇。
白席綳著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暗自注意著周圍的動態,沉默了許久,才冷冷的出聲,道:「跟了我一路,還要跟我到什么時候?」
「有膽子就直接出來,躲在暗處算什么本事?」
白席撂下話後,便攥緊了拳頭,掃視著四周,眸光變得更加冷漠了些。
「……」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也沒有人站出來。
白席見沒人出來,嘴角微微的扯動了一下,也沒再繼續像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見他直接走了,躲在棉花地里的雪白色小貓微松了一口氣,只見這小貓通體雪白,耳朵微折,一雙勾人奪魄的藍色眸子宛如璀璨奪目的寶石一樣,讓人看了便再也舍不得移開眼。
這貓就是說了要離開,又不願離白席太遠的葉若一。
葉若一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癱倒在棉花上,還好她毛色白,與這棉田里的棉花融為了一體,才不至於被白席發現。
白席這廝也太敏感了吧,他到底是怎么發現她的?
昨天晚上,她變回貓身後去他住的酒店看了他,差一點就被他發現了,還好她溜得快,不然她肯定又被他給捉住了。
白席不喜歡貓,野貓打擾了他休息,他肯定想拔了貓的皮,她可不想自己好看的皮毛被人給拔了。
葉若一舔了一下自己的毛,待自己心中的緊張感消失殆盡後,才准備動身去追白席。
只是她剛抬起頭,眼里便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葉若一微怔片刻,心中頓時便生出了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抬頭看那人的臉,自己的軟肉就被人給拎了起來。
白席心中早就有了些許猜測,這棉地里藏人是不大可能的,打手一般都比較壯,很少有瘦的,以這地里棉花的高度,一個壯漢想要藏在里面還不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回頭時間很快,人想要在這種不好的隱藏條件下,迅速藏起來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那棉花桿子的高度有這么高,人鑽進去也還是會弄出不小的動靜的,至少會壓倒不少,亦或者會使棉花搖擺得很厲害。
第一次他轉身時,風吹著棉花他記住了棉花搖擺的大概幅度是怎樣的,第二次轉身時他也還是留意著棉花搖擺的幅度,跟第一次的搖擺相差無幾。
清晨的微風並不是很大,所以不存在幅度突然變大的情況。
除非人為,可兩次轉身棉花的搖擺幅度都是差不多的,這就可以排除這里有人了,因為人是不可能會在這么快的時間內,躥進棉地里並且不弄出任何動靜的。
排除這里有人,那么跟在他身後的腳步聲,應該就不是人發出的了,這里應該是有別的動物存在。
普通的動物都比較蠢,怕人不說,只要人一喝,便會嚇得四處逃竄,敏捷與否說不准,逃走肯定是會弄出不小的動靜,不會像現在這么的安靜。
被他怒喝後,還沒被嚇得逃竄,很顯然那動物肯定是有腦子、有思想的。
他知道並認識的有這么機靈的動物,只有消失已久的小貓妖,只有小貓妖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並藏起來。
白席看著手里雪白的小貓,心臟頓時便劇烈的跳了起來,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眼里浮上欣喜之色。
葉若一暗叫不好,被拎起來後她就知道自己是在誰的手里了,這里除了白席就沒有別的人了,不是他還有誰?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在那的?到底是哪里引得他生疑了?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葉若一心里有一肚子疑惑,一想到自己又落到了白席的手里,身子就不由地微微發顫。
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白席,葉若一並沒有回視白席打量的目光,所以也並沒有看到白席眼中難以掩飾的喜悅。
白席心中的激動和興奮難以言說,盯著小貓妖的垂著的腦袋看了許久,抱著它的手都在隱隱發顫。
葉若一也正害怕的顫抖,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白席的手也在抖,她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恐懼了,才抖得這么凶。
沉默良久,白席見到小貓妖後的激動心情終於得到了平復,心中一直壓著的巨石,也在見到小貓妖時,頃刻坍塌不復存在。
白席沒有說話,只是眷戀的摸著她的貓頭,摸著她柔順的毛發,心中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葉若一被白席摸得一臉懵逼,懵逼之後,一股寒意襲上心頭,腦里生出白席摸她,只是在考慮她的毛發是否柔順,是否方便扒皮的可怕念頭。
有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後,葉若一的身子抖得更加頻繁了些,萌萌的貓腦袋左右顫著,看起來十分搞笑。
白席摸著它的毛發,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不正常的顫抖,停住了撫摸的動作,抬起她的貓腦袋使她面對著自己,出聲道:「十一你怎么了?」
「為什么顫抖得這么凶?」
「是不是病了?」,白席眼底浮起一絲擔憂,著急的問道。
葉若一對上他那雙熠熠生輝的墨色眸子,心中一震,聽見他喊著自己隨意捏造的一個假名,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居然記得她的名字。
他怎么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葉若一的眼睛本來就大,此時因為震驚,眼睛睜得更大了些,藍色的眸子如汪洋大海般一望無際,美得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白席對上她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腦里頓時一片空白,潛意識的覺得這樣不對,條件反射的用手擋住了她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眼,擺脫那一雙勾人的眼睛。
葉若一微怔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席,就在剛才她居然控制到了白席,為什么?什么原因導致的,以前的她是控制不了白席的,可就在剛剛……
葉若一因為身心的震驚,此時已經不再顫抖了,白席注意到它的變化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見她眼睛睜得比以前還大,像是非常震驚一樣,有種呆呆的萌感,嘴角微勾,摸了摸她的貓頭,輕笑道:「怎么?這么久不見,連人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