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1)(1 / 2)

可愛小說 重新整編 10600 字 2021-11-03

這樣好了,這筆錢我收下納入公司的投資基金,如果賺了錢就分你紅利,本金一直運作,就這么決定。要是再囉唆,我要生氣了。」

「謝謝程哥。」紫鶯給了一個微笑,心中無限感激。

「我陪你去竹子湖吃山蔬,這些日子只怕你吃怕了靖濤的營養餐點了。」程志新隨即透過內線向秘書j代一聲。

「我們等帆帆下課一起去好嗎?」

「當然沒問題,那么我們先去看攝影展好了,我有個朋友最近開個攝影展。」

程志新知道她喜歡攝影,帶著像機l跡天涯是她年少的夢想。

※※※

紫鶯一踏進藝廊,就被正前方的一幀畫面極其惟美的照p給震懾了,照p中的模特兒僅披著薄紗,在h昏的沙灘上漫步,身材勻稱曼妙自然不在話下,那構圖和se彩之協調也是上乘,而模特兒整個身語言卻是最引人注目的,半側著身面向鏡頭,整個人似要赴海追日。

「這幀作品是於宸的最ai,這模特兒也是他心里永遠的痛。」程志新輕聲地說。

「語蘭?怎么可能?」紫鶯恍惚地說著。

「語蘭?你說這模特兒就是舒語蘭?」程志新訝異地再看一眼那幀相p。

「沒錯!喜歡海邊落日的語蘭企盼著能夠無拘無束地徜佯其中。」昔日語蘭曾要求替她在她們的海邊拍這么一張照p,因為沒有暗房送給人洗怕出差錯流出去,所以她拒絕了。

「原來她就是那個出身權貴之家可憐又可怕的嬌嬌nv。」程志新喟然嘆道。

紫鶯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程哥為什么這么說?你根本不認識她!」

「抱歉!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但是於宸真的被她害得很慘。」

紫鶯皺起了秀眉。「她只是任x,不是壞心眼。我不想再聽見譭謗她的話。」

程志新聳了一下肩,連忙哄道:「好,那我稱贊她身材好,x感迷人總可以吧,別動氣了,嗯?」

紫鶯更不高興了。「果然男人是r食x動物,就只看得見p相。」

程志新心中暗嘆不妙,怎可忘了她一動氣,就gao得什么死人骨頭都挑剔的。

「志新!f務員說你來了。我還真不敢相信呢。一天走兩回也太折煞我了。」

於宸一襲輕便的棉布長衫一條寬大的牛仔k,看起來輕松自在神采不凡,微亂的短發覆著前額,臉上有點風霜,眼中蘊著些沉郁之氣。

「這是我無緣的老婆;他就是於宸。」程志新很快地替兩人介紹著。

對於於宸伸出的厚實手掌,紫鶯只是頷首為禮。「蘇紫鶯。」她自報了名諱,客氣地贊賞道:「於先生對於光線的掌握與運用,令人贊賞。」

於宸一聽到蘇紫鶯的名字,心底就盪出了lc。「蘇小姐念中文系嗎?」

「沒錯!你想問我是不是認得語蘭?」她神se從容地反問。

於宸臉上現了一抹淒然的笑。「小蘭總說你聰慧過人,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紫鶯挑剔地看著眼前這男人。什么叫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叫得那么親匿卻又連語蘭說的話都懷疑。差勁!語蘭怎么都遇上這些個爛人?

「可以借時間聊聊嗎?我想小蘭最後那一程路一定是讓你陪的。」於宸頓時顯得神情落寞。

紫鶯考量了一下,從別人那兒傳來有關語蘭的事,向來是些風言風話,語蘭走都走了,她不想再聽見有關語蘭的是非。「抱歉!我沒多少時間。」

於宸眼中立刻閃現淚光。「連你也不願談嗎?小蘭就你一個朋友呀!」

紫鶯審視了一下對方。「你純粹想懷念語蘭的話。我奉陪。」

於宸再一次地覺得紫鶯似會讀人心事。「謝謝!」

※※※

在藝廊樓上的休息室。於宸拿出隨他四處流l的相本,里面全是語蘭的照p。

「從小我就看著小蘭長大的,陪她念書、玩耍,她從沒跟你提過嗎?」

紫鶯搖搖頭,語蘭和她多半談文學、談感覺、談夢想、談她的不愉快。卻不曾提及感情,語蘭總傷感地說曾經有夢。但夢碎了。

於宸嘆口氣。「看來她真的恨我,她卻常常跟我提起你,我是他們家司機的兒子,我祖父是舒將軍的隨從,父親在舒家當司機,母親幫舒家煮飯,從小小蘭只要受責備就找我出氣,氣過了又回頭向我說不是。她任x驕縱,經常喜怒無常,父母都要我忍著,一直到讀大學離開舒家住進學校,我才覺得自由。」本以為從此我可以有自己的天空了,然而小蘭卻一再地破壞我的感情,那時的我恨死她了,她愈是破壞,我愈是堅定,不管學業沒完成,就決定和nv朋友公證結婚,沒想到結婚前一天,小蘭在我住處吞y自殺,舒先生怒責了我父母一番,他們一時想不開,雙雙自殺身亡。之後我離開舒家,完成學業f完役就遠離台灣。

「l跡天涯的旅程里,我最常想到的是小蘭,起先我以為那是恨,而後才發覺恨得那么深是因為ai得太深,後來我們在巴黎偶然相遇,她說破壞我的感情是因為不要別人當我的新娘,小時候辦家家酒,她就嫁給我了。我們一起住在法國南部的鄉間小鎮,過得快樂幸福,但我當時無法給她婚姻,無法釋懷爸媽因她而死,所以不能娶她,她想為我生孩子,我也反對。在一次爭吵之後,她走了。」於宸把自己的頭埋在雙掌之中,自責得傷痛不已。

「之後呢?你沒找她嗎?」紫鶯難過地問。

「找到她又怎么樣?她要的我給不起,那時候我就是腦筋轉不過來,後來我又在巴黎街頭遇上她,她說有個男人買她要她幫他生孩子,本以為她只是氣我,她總是這樣一生氣就說些口是心非的話,誰知道她真的這么做,我拖她回小鎮關了她一禮拜,後來她離開了,就再也找不到了,直到兩年前才從她哥那兒知道她過去了。」現在想起這些。於宸極其後悔。

「你根本不想找到她,不然回來找就可以找到了,你辜負她,明知道她會走極端為什么要這么傷她?」紫鶯不高興地說。「她每天都盼著你會來找她,半夜醒了也不顧外面風寒,總是惦著要等門。」紫鶯終於知道語蘭為什么每天都會到門外望個j回,半夜在露台上看著街道不肯入睡了。

「真的嗎?」於宸恍惚又心疼地問著。

「什么真的假的?自s的男人,就只管自己的感受,知道語蘭這么想你,高興了吧、滿意了吧!知道語蘭什么都不敢說,不願和別人分享你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滿足你的占有慾了吧!你活該傷心後悔!」紫鶯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紫鶯,你等我!於宸,別難過,紫鶯就是這樣,看見不平事,就非得申張正義不可,她沒有惡意的。」程志新匆忙安好友後,即刻趕了出去。

程志新上車之後,見紫鶯仍氣憤不平,開口勸道:「事情都過去了,別和自己過不去。」

「臟死了!這些臭男人,那沒良心的竟然把語蘭關起來,還有一個下三濫,居然買語蘭替他生孩子,有錢了不起呀!」她愈想愈氣,不禁氣哭了。

「別生氣!起你程哥我就沒做這些事。」程志新在紙盒中chou了張面紙給她。

「你還不是處處留情,成天傷nv人的心?」她就是沒見過有什么正直的男子。

「別這樣,待會兒你又胃痛,我們不對我們該下地獄,但你別氣好不好?還是有好男人的,別對人類太失望。」程志新柔聲地勸道,知道這會兒她會把問題擴張到人x善惡的爭論上。「我送你回去。」

「我要回自己的家,那種骯臟的垃圾,我就算死了,帆帆也不能j給他。」她擦乾了眼淚,吸了口氣忿恨地說。

「隨你,你高興就好。」程志新心中暗替宣靖濤擔心,這回可犯了紫鶯的大忌了,看來他得費一番工夫了。

掛下程志新的電話後。宣靖濤困h地以手支頤,半天想不出原因,好端端地出去,為什么連說都不說一聲,就帶著兒子不回來了?顯然程志新知情卻不肯說出來,他輕嘆口氣,紫鶯不是ai耍脾氣、玩花樣的人,但是對兒子的事。她防得非常緊,沒有通天本事,又怎知道她七竅玲瓏的心里想些什么?

就在宣靖濤百思不得其解地發愣時,夏潔安拖著行李進門。

夏潔安一方面讓宣靖濤、司機和蒂娜把東西搬去她的房間,一面整理著所有東西,待她打開書箱之後,上面躺著一封信,略微泛h的信箱上娟秀而有些虛弱的法文寫著兒子的名字。

「差點又忘了。」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拿著信到兒子房間。

「靖濤!我這次回去整理我的劇本時,發現這封信夾在里面,大概那時候混夾了沒發現,你看看希望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件才好。」夏潔安把信j給他。

宣靖濤撕開信封,展開信箋。

宣大夫:

收到這封信你一定很意外,但是我將告訴你另一件意外的事,那就是你是個正常的男人,你的前q為了和你離婚而騙你,動你檢驗的手腳,刻意的侮辱你。這些是我在同x戀酒店的吧台上聽來的,現在你一定好奇我是誰,你見過我j次,但沒有好印象,這不重要。我和你一樣是個自小被家長安排塑造,連ai的自由都沒有的可憐人,你的婚姻被安排,我的ai情也被阻攔,我們都是被家長迫害的人。

我同情你,你每日流連在酒店,痛苦地想著前q的中傷和自己的不健全,原本那個迷人自信、溫文爾雅的大醫生,成了個頹廢喪志、買醉尊敬的失意人,我覺得不公平,所以決定替你生個孩子,我們都是因為想要孩子卻被懲罰的人,這是不對的,為了主持公道,我付了你點召的nv郎j易費,在黑暗中和你共度了旖旎之夜,所以你當料想不到,我舒語蘭七個月後的現在,生下了你的兒子。

本來我早該讓你知道的,但不確定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本是個游戲人間的nv子,呵呵!)現在兒子確定是你的,因為像極了你,是個俊俏的小帥哥,我卻無法帶去給你了,所以寫信通知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善待孩子,但我怕有意外,所以兒子托給我的好友。

我這個好朋友,是天底下最單純、最善良、最有情的nv孩,一定會善待我們的孩子,所以請你務必要和她結婚,她很好卻很命苦,很顧家卻沒有得到善待,請你救她脫離那個枷,這是我惟一的要求,反正你對ai情已死心了,我給你一個孩子,請你照顧在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應該不過分。

我該j代更多事,但我的精神不能集中,力也很差,紫鶯又快來了,我留了本日記給兒子,你和紫鶯結了婚之後跟她要,請千萬記得讓紫鶯自己告訴你,孩子是我的,這很重要,她是個很可靠的人,不會輕易地把孩子j給你,除非她相信你,要得到她的心得先得到她的信任,我希望有那么一點的可能,你除了照顧她,還可以給她ai。她要求的不多,只需要有個人真的ai她。

瞧我顛三倒四的,先前說你對ai死心,現在又要你付出ai,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做過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暗中破壞很多次別人追求她的機會,不要她除了我以外也關心別人,妒嫉她的善良寬厚得人緣,背後離間她的人際關系。

我不告訴她孩子怎么來的,讓她以為我ai孩子的父親,又要求你給她ai,明知她若知道你是孩子的父親,絕對會掙扎於友情和ai情的選擇,我可以想見她會痛苦地割舍你給的感情,她也將經歷我為ai受苦的失落,我很壞地希望她也嘗嘗ai情的苦果,因為她的生活雖然苦,卻總是那么順利,我覺得不公平,身為我的朋友,怎可以只有我諸事不成,而她樣樣可以迎刃而解?

但一方面我真心祝福她,希望她得到ai,日記中有很多我不想讓她知道的事,不要告訴她,讓我在她心中永遠是值得看重的好朋友。

希望我有機會托人寄信,而你也收到這封信。對了,我的朋友叫蘇紫鶯,信封上的住址找得到她。

舒語蘭絕筆

宣靖濤看了一遍又一遍,無法相信這些事,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一個游戲人間的j際花,只為了不平別人對她所做的事。只為主持公道就決定替他生孩子!

難怪他怎么也沒有印象,他不知該有什么樣的心情,只知這封被擱置的信卻讓紫鶯和孩子白白受了六年的苦。

夏潔安見兒子茫然地發呆著,即拿過信看,原本就善感多情的夏潔安,邊看邊流淚。「好可憐的nv孩!這么矛盾的心思,平日一定吃了不少自己的苦頭。靖濤。有這些事你為什么都不說呢?難怪你那時那么荒唐。」想到兒子受的心理創傷,夏潔安更是心疼得緊。

「媽!現在紫鶯不知為什么帶帆帆回她的公寓了,你想我該不該拿這封信給她看?」他一時完全沒了主意了。

「你想如果她看了這封信,會不會以為你要和她結婚,是為了語蘭的j代?」

「那是一定的,她原本就認為我想結婚,是因為虧欠她。」

「你是嗎?」夏潔安擔心地看他一眼怕兒子真是這樣的心態。

「我當然有補償她的心理,但是我想照顧她,沒有理由地想給她一切她想要的,我認為這就是ai。」這與紫鶯想要的沒有條件的ai,他覺得有點距離。

「這話你和她說過嗎?得和她說,跟我說是沒用的。」

「我和她說過了,她不接受,她前j天還說什么齊大非偶地全然拒絕我了。真是不講理,又不是我故意挑豪門家世出生的。」宣靖濤嘆口氣,滿是無奈地說。

「那慢慢來嘛!你總會感動她的。」

「我是不急,但她父親病了,如果我不趕快帶她回家,只怕她會遺憾終生,偏偏伯父說什么也堅持等她結婚後,才願意見她。」j天前他帶著帆帆去紫鶯家提親,她父親是准了,但仍強調紫鶯得真的結了婚,他才願意見她。

「那么我去和紫鶯說好了,說不定她會因為喜歡我這婆婆而答應嫁你。」夏潔安拍了兒子一把興奮地說著。

宣靖濤知道母親又不切實際了,但是他近來遇到的事,哪一件不是光怪陸離呢?從天上掉下來的兒子是一個素無j情的nv子主持公道的結果,孩子長得活潑可ai則又是另一個一諾千金的奇nv子被逐出家門換來的,nv人!誰說她們軟弱?

※※※

紫鶯聽完了夏潔安的來意後,認真地想著問題,宣靖濤是孩子爸爸,但這人行事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自作主張地安排她的一切事務也就算了,不可原諒的是居然買人替他生孩子,這種人根本就不懂做人的道理,早想教訓他了。但在教訓他之前,得先確保帆帆的監護權。

「伯母!你對我好我知道,你兒子也沒犯什么大錯,只是做了些不是人做的事而已,要結婚可以,但我有條件,帆帆的監護權他得先放棄。」紫鶯認真地說著。

「紫鶯!到底為什么呢?你不是這么不講理的人。」夏潔安執起她的手問道。

「這樣我方可以確定他不是為了孩子結婚,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nv人,希望娶我的人是因為ai我,伯母,原諒我,我是個多心沒安全感又自s的人。」紫鶯知道這個理由一定能說f夏潔安的。

「我得打電話問他才行。」夏潔安希望他們親自談談。

宣靖濤接了電話,沉默了半晌,這個條件和紫鶯向來的作風迥異,她從不拿孩子的權益做文章的。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發生了什么事?這表示要我放棄孩子,你知道這對孩子會造成傷害嗎?我怎能在你們之間二選一呢!我又怎么對孩子說,因為要他所以不能要媽媽,或是因為要媽媽,所以得放棄他的監護權?」他為難地說。

「既然這樣就沒什么可談的。」紫鶯在這頭堅決地說。

「你去志新那兒發生什么事?」宣靖濤在電話那頭懇切地問著。

「你自己做什么事要我說嗎?你憑什么去還錢?你當自己是慈善家,我卻不需要別人的一分一ao,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我和程哥的感受?」紫鶯只和他提這件事。

「我只是想替你做些事,你為孩子吃那么多苦。就算我替帆帆盡點心……」

不等他說完,紫鶯在這頭冷笑道:「你以為我把孩子帶大的心血可以換算?我跟孩子的感情能用新台幣替代?」這種人難怪會花錢買人生孩子,紫鶯心中不屑。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想照顧你們,嫁我好嗎?」

「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放棄監護權。」紫鶯重申她的立場。

「我不放棄,但保證絕不將孩子與你分開好嗎?在他未成年前由你監護教養,除非你有違親道,我立具結書可以嗎?」宣靖濤知道她顧慮的是什么,她不相信他,擔心他發現孩子不是她親生,而訴諸法律強行取回監護權。

「可以,不過我還是請你三思,因為縱使這樣,我仍是會折磨你。」紫鶯低聲地說,她什么事都要說明白,讓他以後無話可說。

「我願受折磨。只要你高興就好了,我不知道你為了什么事生氣。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心的。你要怎么考驗我都可以,只請你不要拿自己賭氣,你中午和晚上的y沒有吃,這樣不行的,回來好嗎?」在電話那頭他擔心之情油然而起。

紫鶯斷然地掛掉電話,不明白為什么?何以這么差勁的人,卻又會有如此貼周到的關懷?他的一切都不像是做假的,會不會中間有什么誤會呢?

※※※

在紫鶯的公寓,靜娟看著那套宣家特別由巴黎訂做的白紗禮f,贊不絕口。

「如果結婚只是穿這么漂亮的婚紗,婚禮結束就各不相關多好。」

「靜娟!實際一點好嗎?男人哪會只要給你穿上白紗就好?l漫的婚禮,是剝奪你基本人權前的麻醉劑。」心婷雙手搭在靜娟肩上宣教似的告誡著。

「倒是可以穿著白紗進禮堂,不簽字不蓋章,在最後一刻轉身就走人,這樣既穿過禮f,又不會失去人權。」紫鶯半開玩笑地說著。

「紫鶯,你真的要這么做嗎?這樣對雙方都不好,語蘭的事何不問個明白,看他怎么說?」夢渝聽程志新說過紫鶯的轉變有內情。

「你想他會實說嗎?」紫鶯不以為然地反問。

「紫鶯,平常你總能夠寬待別人,為什么對他如此嚴苛?就算是事實好了,你不也知道他那時是受到嚴重打擊嗎?那不是不可原諒的。」靜娟放下婚紗說道。

「我提醒過他,本來拿到具結書也想放過他的,但他一味地要結婚,從頭到尾都沒有尊重我的意願的打算,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所以明天的結果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這么說,那么我們說什么也沒用,不過紫鶯為自己多想一點,不要總想替人打抱不平,我寧可相信宣靖濤也無法信任舒語蘭。」夢渝語重心長地說。

※※※

當宣靖濤挽著紫鶯要步入禮堂之前,他傾身在她耳邊道:「待會兒別任x,婚禮完成後,我不會勉強你。」

婚禮的籌畫本來就進行得差不多,而紫鶯態度低調,堅持nv方賓客僅以她的j個好友為主,宣靖濤無不遵照她的意思,但他在婚禮的前一天,悄悄地下苗栗接來了她的父母為他們主婚,准備在婚禮當時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然而一踏進她的公寓,見到她不屑又冷傲的嘴角微揚後,他有所覺悟,通常她那種表情是游戲結束的前兆。他怎樣都無所謂,但是請來了父母,若婚禮成了鬧劇,無異於弄巧成拙,更加傷害他們父nv原本就凍結的關系。

紫鶯一進禮堂就見到主婚台上的父母親,父親還抱著映帆,精神看起來比上次她偷偷回去看的時候好多了,她的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當然在父母的主婚下,紫鶯沒有照計劃當眾摔宣靖濤耳光轉身走人,只是不甘心極了,所以「不小心」地狠狠踩他一腳,就算他功過相抵了。

※※※

「靜娟!有沒有辦法不被發現呢?」外面的客人喧鬧聲漸漸減弱,新房中的紫鶯就愈加不安。

「有點困難,雖然不是每個處nv都會落紅,但萬一你是那些近百分之五十中的一個,就怎么也瞞不過了,再說以他曾經有過的荒唐生活,就算你不會落紅,他還是會發覺的,你不要笨笨的樣子,熱情一點,暫時先多灌他一些酒讓他醉了可能矇混得了。」靜娟走到門邊,才想到了主意。

靜娟說起生理常識絕對有根據,但出的主意就不太可靠了。在門外正打算敲門的宣靖濤聽得直搖頭,這兩人緊張得連商量大計都忘了關好門,不然以他們家的隔音設備,門一關緊什么也聽不到了。

「要灌多少?每次都灌他可以嗎?會不會酒精中毒呀?」紫鶯聽到酒就皺眉。

「那就看你學得快不快了,你什么都不懂,平常也不看限制級的鏡頭,大概要久一點,這樣好了,先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去問程哥好了,他才知道重點。」

宣靖濤實在聽不下去了,什么餿主意?他舉手敲了門,聽見應門聲才進去。

「靜娟,謝謝你幫我陪紫鶯。」一進門他即謙沖有禮地笑著。

「哪里!」靜娟擔心地看他一眼,忘了剛才有沒有關門,不知他有沒有聽到。

「恭喜你們,你們的禮f很好看,你今天特別帥,如果多喝點酒會更有味道。」她邊說邊走到門邊。

「靜娟!」紫鶯一見她要出去心中更是著急,她還很多問題沒弄懂。

「靜娟也累了一天了,志新等著送她回去呢。」宣靖濤坐在她身邊柔聲地說。

「是啊!明天再說。」靜娟也只好打開門出去了。

「先去洗個澡吧!你累了一天。」宣靖濤貼地幫她把頭上的頭飾拿下。

「謝謝!我爸媽今天很開心,你一定花很多工夫才讓他們來的。」

「其實爸早氣消,他很想你,也很舍不得你,堅持不讓你回去,是怕你因帆帆耽誤了一生,所以只能這樣b你。」宣靖濤替岳父把心里的話告訴她。

「也許吧,不過不重要了,只要他們開心就好!」進浴室前她又由衷地道謝。

宣靖濤只是一笑。你開心嗎?我只要你開心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看著浴室緊閉的門在心中默默地問著。

當宣靖濤也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時,紫鶯在桌上放了兩瓶酒,宣靖濤暗自忍著笑,台灣人的喝酒文化他實在不敢恭維,再好的酒都當開水灌。

「你會喝酒嗎?」他故作意外地問。

「當然!念中文的人不喝酒,不算畢業,不過我胃不好,不能喝酒,你幫我多喝一點。」她倒了一杯在高腳杯上。

「那就別喝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怎么樣,萬一不好醉了就麻煩了。」宣靖濤別有用心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

「這樣啊!」紫鶯遲疑了一會,面有難se,靜娟怎么沒想到酒品的問題呢?那喝一點,微醺而不醉應該沒問題吧!「一點吧,這樣比較合古禮。」

「哦!合巹酒是嗎?但少了個酒杯,沒關系,可以變通的。」宣靖濤優雅地拿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將紫鶯帶了過來,抬起她的臉,喂進她口中。

紫鶯被他舉止嚇呆了,甜甜的酒汁流進喉中,沒有想像中的嗆。

「好喝嗎?」他調p看她一眼,喜歡那嫣紅的臉頰。

「還好。」紫鶯覺得腦袋熱烘烘的,心也狂跳不止。「你在傷心失意的那時候,可曾花錢買nv人幫你生孩子?」她終究是決定問了。

宣靖濤沉默了一會。「你介意我的過去嗎?我有一次失敗的婚姻,做過些墮落的事,而你純情善良,你希望有個純純的ai,我會給你,只是我有過去是不是這份ai就不完美了?」

「你的事,郁淇和媽都跟我說過了,那不能怪你,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不也有段不好的過去嗎?所以才有帆帆,我只在意你是不是把nv人當人看。」

「我是花錢尋歡,也希望金錢能買到孩子。但是我沒這么做,熱ai醫學的我對於別人的生命還不至於這么對待,相信我好嗎?」他深深地望著她。

紫鶯信任地點頭,雖然想不透語蘭為何這么對於宸說,但眼前她願相信宣靖濤。

「我相信。你再喝點酒好不好?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她又倒了杯酒。

宣靖濤含著笑意輕啜著那杯酒。「你不怕我醉?」

「喝一兩杯會醉嗎?程哥都喝兩瓶以上才會醉的。」紫鶯撐著腮幫子看著他。

「當然不會。」他一口喝了杯中物,雖自認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此刻卻不想被程志新比下去。「志新常陪你喝酒嗎?」他問得有點不是味。

又替他倒了杯酒。「我不喝酒,你的樣子真的很好看,睫ao好漂亮、眼睛好迷人,男生怎么可以有這么漂亮的眼睛呢?帆帆的眼睛像你。」紫鶯被酒氣醺得頭有些昏了。「你把這瓶酒喝完好不好?」她紅著臉搖著酒瓶說。

「為什么?」看著她傻兮兮地笑著,他試探地問著。

「我小時候灌蟋蟀都是這樣子的,就算蟋蟀跑出來了,水還是要全部用完,這樣才完整。所以酒開了也要喝完才好。」她嬌憨地說著,神se卻非常認真。

天哪!她把他當蟋蟀灌嗎?真沒想到她從灌蟋蟀時就展露gao的天分。宣靖濤深感無奈卻又心甘情願地當那可憐的蟋蟀把酒喝下。

喝完那杯後,他看著紫鶯認真地問:「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你要我說什么話?」她努力地想讓腦筋清醒。

「關於帆帆媽媽的事。」

「帆帆媽媽?帆帆媽媽有什么事呢?我覺得頭有點暈耶,奇怪,喝酒的是你,為什么我會醉呢?」她右手屈成拳敲了敲腦袋,隱約知道該怎么應對又語無l次。

宣靖濤嘆口氣,扶她躺下。「你中文系不算畢業,才半口酒又醺了三杯酒就不行。」他不解半醉半醒的她為何仍能閃避問題。

紫鶯伸手抱住了他,「你很壞,總是自作主張,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因為你我有個孩子,讓我覺得不管我怎么樣,孩子都會ai我,謝謝你。你知道嗎?必須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件事,才能得到肯定,好累!好可憐!但是帆帆不管我做什么事,他都高興。」紫鶯埋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宣靖濤緊緊地擁著她,不管她有j分的清醒,或是j許醉意,都無所謂,只要她打開心扉不把他關在她的世界外頭就好。

「我不是故意使壞,只是你好任x,我不強迫你做些事,你只會虧待自己,我無法看你這么折磨自己,見你拿自己出氣我舍不得。」他輕拭著她的淚。

「其實我不是要折磨自己,然而生氣的時候沒理由在別處發洩,只能很氣自己。」她有一下沒一下地chou噎著。

「傻瓜!生氣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想發洩就發洩,別什么事都苛求自己,自己很無辜不是嗎?凡是盡力就好了。」他撫著她的發絲溫柔地勸著。

「嗯!」她贊同地點頭,「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抬頭望了他一下。

「想問什么?」他微微一笑看著她眼中的一派天真也覺得自己年輕了j歲。

「吻怎么分辨得出會不會呢?不就四p唇碰在一起嗎?」她純然認真地看他。

「想知道理論還是實證呢?」宣靖濤修長的食指輕輕畫過她的唇淘氣地問。

「十點了,明天再說好了,晚安。」紫鶯聽見了壁鍾上的響聲,立刻放開他,躺平睡好。

宣靖濤轉頭看了壁鍾一下,明明是報時的機器,卻如此不識時務,偏偏它是他特別設定的。

輕嘆口氣,為什么她連醉了理智還能跑出來作祟?不過他也不急,為了她的純情夢,他可以等的,陪她一起作夢也是件美好的事,他想知道她有些什么l漫的想法。不過他知道一個關ai的懷抱是她渴望的,純精神的一段情感j流也是不可或缺的階段,因為她的ai一生只一回,既然要和她共度往後的日子,這些當然也只有他能給了。

※※※

在溫暖的懷抱醒來,心中沒有背叛友誼的罪惡感,也沒有矛盾自責的感覺很幸福。這是紫鶯新婚第二天的第一個念頭。

「酒量不好,沒把一瓶酒喝完就醉了。」她看著桌子上剩下的一瓶半酒說。

看著宣靖濤沉睡的容顏,真的和兒子很像,習慣x輕撫著那出se的眉ao,很自然地在他額上印上輕柔的物。坐起身來曲起雙膝將頭斜枕在膝上盯著他看,感覺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是丈夫耶!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親人。沒有經過款款深情的凝眸對視,yu言又止的含羞表白。沒有陪她去山上看過流星,也不曾在沙灘攜手漫步,他不曾當過她的情人,就成了她的丈夫了。

他沒有從牽手開始,即擁著她度過長夜漫漫,不曾吃過燭光晚餐,卻吻得她茫然失神,兩人之間不夠l漫,但覺得溫馨,沒給她純純的ai,然她已覺得無憾。

紫鶯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她的純情夢已經不可能實現了,不會有機會和情人騎著腳踏車到海邊看夕y、撐著小傘在細雨濛濛的林間散步、劃著小船在湖中談心,今生此夢已遠,她卻不以為意。

宣靖濤一睜開眼,就看見她寧謐溫煦的眼中充滿情感。

「想什么?」他坐起身攏著她問。

「想你第一句話會問我什么?」她眼中帶著幸福的笑意說。

「結果你想對了?」他也給她一個會心的微笑。

「你是個知己。」她愉快地說。「昨晚你問過我關於帆帆的媽媽的事,有沒有話對你說是嗎?帆帆的親生媽媽叫舒語蘭,是我大一的好朋友……」

聽完她的話,宣靖濤在斗櫃中拿出了舒語蘭的信。「這封信我遲了六年才拿到,上面是帆帆之所以來到人間的原因。」

紫鶯看了一遍,淚從眼中涌現。「她就是因為ai恨分明才不容於一般人,心中纏繞千回百折的思緒才會吃盡作繭自縛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