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長刀戳在地上,慕少安先是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感慨這大好時光,然後他才慢悠悠地抽出第一支木矛,這舉動落在對面已經沖得很近的海盜眼中,簡直幼稚得可愛,那前排的一群海盜當即就豎起大盾,奔跑卻絲毫不停。
但是就在下一刻,他們根本都沒有看到木矛被投擲出的軌跡,只能聽到一聲古怪的爆響,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
沒有人知道生了什么,直到半空中爆開的血霧和腦漿碎片緩緩飄落,他們才驚訝地看到在隊伍中三個實力僅次於領的凡斯凱瑞勇士,竟是在大盾的保護下,仍然被一擊爆頭。
是的,是爆頭,而不是擊殺。
除了在七日殺世界,其他時候慕少安給自己削制的木矛從來都不留鋒利的尖端,而是留下來一個鈍頭。
或許這遠遠算不上什么達姆彈,但是被他以極快的度,極大的力道投擲出去,只要破入眼眶,那就必然是爆頭的結局,那種力道會瞬間把人的頭蓋骨給轟開,腦漿飛濺如雨。
僅僅才三殺而已,但這一刻給那些海盜的震懾力卻要遠之前他們那瘋狂且壯觀的三輪投擲。
以至於所有正沖鋒的海盜心中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這毫不影響他們的沖鋒,他們仍然是勇士,是無敵的海盜,是在大海中恣意張揚的海盜,敵人的頭蓋骨是他們的酒杯,醇酒烤肉美人是他們的摯愛,他們仍舊所向無敵
可是在此刻,隱約有一種叫做死亡的東西,正在天空之上冷冷俯視著他們。
那種感覺,冰冷,無情
所以為了掩飾這內心最深處的震撼與慌張,
隔著慕少安還有十米,海盜們不由自主地如野獸般吼了起來。
嗷嗷嗷
這種戰吼讓他們身體中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對面只剩下三十多人了,而且是比農民伯伯還要可憐的家伙,他們沒有理由不碾壓過去的。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慕少安拔起長刀,直接擎盾殺了上去,無需多說什么,有生無死,有你無我,就此死戰吧。
呼吸之間,一個有著一頭茂密紅色頭和紅色胡子,眼睛瞪得好像銅鈴,身上披著鐵甲,拿著大盾和斧頭的海盜精英就與慕少安率先擎盾撞擊在一起。
那種一往無前的沖撞就像是兩頭野獸。
可並沒有想象中驚天動地的效果,實際上在雙方擎盾撞擊的一瞬間,那個大塊頭海盜就已經狂噴著鮮血被撞飛了出去。
那獸人古爾隆德才能勉強接下慕少安的盾牌重擊,這個海盜精英又何德何能
而就在他倒飛出去,將四五個同伴砸的站立不穩的一瞬間,慕少安也如影隨形,整個人再次擎盾躍起,如同一個大鐵球,後先至再一次撞擊在那正噴血重傷的大塊頭海盜身上。
盡管這一次他沒有施展重擊技能,但是那種骨骼斷裂的聲音仍舊清晰可聞,鮮血和內臟碎片從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被轟出來,甚至他整個人都像變成了一塊三分熟,被完全砸扁了的牛排,胸腔腹腔直接爆裂,碎裂的腸子漫天飛舞。
方圓十米之內,就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向後倒飛出去的大塊頭海盜把他身後的五六個同伴都給撞得站立不穩,再加上慕少安最後一撞,頓時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附近十幾個海盜都被波及
正是好機會,
在生死戰場上,稍縱即逝的時機很重要。
那些海盜想用密集的軍陣把慕少安困死,而慕少安同樣也想如尖刀般突破撕開這重重封鎖。
那個兩米多高的大塊頭海盜是個非常不錯的突破口。
現在他得逞了。
他手中的長刀瞬間揮舞起來,猶如卷起了一道血腥的旋風。
眨眼之間就割開了四個海盜的喉嚨,砍飛了三顆頭顱,削斷了兩只擎盾的胳膊。
當周圍的海盜回過神來,准備展開反擊的時候,慕少安已經狠狠地撕開了一條血淋漓的口子。
那一直跟在慕少安後面十幾米遠的馮岩,鄧肯等一眾老鳥這個時候倒是果斷,知道時機稍縱即逝,此刻不拼命,還待何時
他們揮舞著木矛就沖進了這個缺口,他們畢竟不是菜鳥,哪怕身上只剩個短褲,手中只有木矛木盾,也依然能夠給那些海盜造成不菲的傷害,當然自身的傷亡也是在所難免,不過不管怎樣,他們的存在仍舊確保了這條被撕開的軍陣口子正在擴大和不斷被撕裂。
因為根本沒有一個海盜能夠在正面抵擋住慕少安的進攻。
他好似瘋了一樣,重盾拍擊,長刀劈砍,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鮮血四濺,沒有一個海盜能是他一招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