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人生之際遇,還真是如浮雲過眼,飄飄渺渺,讓人惆悵啊!」
一塊低矮的山崗荒地上,許之明拄著個蹩腳的鋤頭,挺著已經縮小了二三分的啤酒肚,兀自感慨著。 .
話說他這一輩子也算是起起伏伏,風風雨雨,經歷不可謂不豐富,從一個窮學子打拼到身家千萬,這才剛剛准備享受生活,咣嘰一下子,給弄到一輛死亡列車之上。
接下來猶如科幻小說,他絞盡腦汁,拼出全身膽氣這才活了下來,這過程雖然驚心動魄,但那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力量著實讓他這個已過不惑之年的胖子在心底燃起了一根小火苗。
強大的力量啊,予取予求,誰不向往?
可惜接下來生的事情就再次出荒誕迷離的范疇,他自詡智商145,也愣是沒弄明白生了什么?
直到今日,一切都仿若明日黃花,一場春夢,啥都沒了。
他腦海中原本能看到的數據化身體,還有他千辛萬苦攢的幾個自由屬性點,裝備什么的全沒了。
哦,按照那個冰冷的仿若從雪國而來的金美女的說法,這叫格式化,總之他就變成了耕耘這荒山的苦力。
其實他還好,和那個警察孫志剛都沒啥大波動,畢竟那種強大的力量也就在他們身體中逗留了幾個小時而已。
更悲催是另外四個人。
那個自稱領,氣勢不凡的蘭妃,還有那咋咋呼呼的鍋蓋頭小胖,一個傻大個根寶,最後是那個比較瘦弱的年輕人肖文瑞。
他們四個人之前已經擁有了極強的力量,比如那個蘭妃,快奔跑已經可以達到百米五秒,新人類了,可是如今也驟然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被強制性的趕來這荒山上開墾田地,用那位金美女的說法,這叫養活他們自己。
這真是蛋疼。
那個叫肖文瑞的還不服,頭幾天一直在大喊,我是主神,我是主神,好像瘋了一樣,但這兩天沒力氣了,因為每人每天只有一杯水和一塊面包,只能維持不被餓死。
這真是無妄之災。
「瞧,那家伙又開始呆了。」
不遠處傳來鍋蓋頭小胖特意壓低了的聲音,徐之明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在說什么,或許這是他們目前為止唯一可以拿來調侃的有意思的事情了,因為這個鬼地方太荒涼,連一根草一塊石頭都沒有,天空中也不見半點陽光,多看一眼都膩煩。
但是那個年輕人
徐之明還是忍不住抬頭掃了一眼,在五百多米外的一座光禿禿的小山崗上,那個年紀不大,看上去卻一臉滄桑的家伙正單手負後,身體站得和標槍一樣,一動不動的遙望遠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做望夫石。
一天二十四小時,這家伙幾乎有二十小時站在那里,鬼知道他在什么呆?
相對比較而言,另外一個金美女倒是神出鬼沒,整日里藏在那輛由死亡列車改裝的基地車里面,不知道在忙什么,這真是一對怪人。
「咦,起風了,快跑!」
孫志剛忽然大喊一聲,他的警惕性如今反而是他們六個人里面最高的一個,徐之明抬頭往西邊一瞅,果不其然,狂風卷著沙塵正黑壓壓地撲過來,話說這也是這個鬼地方最蛋疼的,每天不定時的會有幾場讓人嚇破膽的狂風暴,有時都能把上百噸重的基地車都吹得咣當咣當響。
狂風來得極快,幸好那台基地車距離他們也只有幾十米遠,等到他們沖進基地車關上車門,整個天地已經黑漆漆一片。
「那位獵人先生還沒回來呢。」
徐之明下意識地咕噥道,嗯,他不知道那對男女叫什么,但有好幾次他倒是聽過獵人這個稱呼。
「哦,我已經回來了。」
有些沙啞,同時也異常平靜的聲音響起,卻是把徐之明等人嚇了個不輕,因為他們身後赫然站著那個鬼一樣的獵人。
我湊,方才可是距離過了六百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