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拿起平板掃了一遍,「這伊莫頓是個什么玩意兒?」
「就是《木乃伊》里伊莫頓的原型,伊姆霍特普,咱華夏早前翻譯的名字叫印何闐。」石泉簡單的把那具黃金棺槨的主人身份給介紹了一遍。
老胡手里的花生米被捏的幾乎榨出了油,「好,好啊!」
「您別光是叫好啊。」石泉用下巴挑了挑平板電腦,「抵多少?」
「這些東西你要是都給我,我做主兒買船的錢兩清!」
「那可不行!」
石泉將平板抽過來,「我這忙忙叨叨的為了啥?您這一句話都抵了我喝西北風去?這三套棺材和里面的棺材瓤子,另外那些莎草紙文獻以及石碑石刻的你都能帶走,剩下的我還得留著發工資呢。」
「你這小門小戶的總共能有幾個人的工資?」
老胡抱怨了一句也就沒有強求,「我提前帶了專家來了,國內國外的都有,等下把你剛剛說的這些卸下來吧,讓他們評估下。」
石泉這才點點頭抄起手台,「雷子,伊萬,把伊莫頓的東西都卸下來吧。」
「收到。」
「另外還有件事,我也是為這件事來的。」老胡等石泉安排玩,重新倒上一杯酒恢復了那副儒雅做派。
你是為了伊莫頓來的吧?石泉暗中撇撇嘴,臉上卻露出了一如洗耳恭聽的模樣。
「等咱們的船開回國之後,你那條船也差不多該下水了,你的海員找好了沒?」
「這么快?」
石泉挑挑眉毛,可抬頭一看掛在牆上的電子表,可不快嘛,這眼瞅著就10月份了,等這條船從非洲開回華夏至少也得十幾二十天的時間。
「你別告訴我連海員都還沒找好呢?」老胡不滿的問道。
「那哪能呢!早就找好了。」石泉趕緊說道,「你說個地兒吧,我讓他們提前做個准備提前過去等著。」
「就在批給你的碼頭就行」老胡自斟自飲的說道,「說起這個,你那條潛艇什么時候弄回來?」
「估計怎么著也得明年了」石泉往嘴里丟了一顆花生米,「那地方有點兒麻煩,我還沒想好怎么弄。」
老胡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重新倒上白酒,「來,喝!」
石泉聞言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碰,隨後一飲而盡,「老胡,這一趟回家你全程跟著?」
「我哪有那個清閑時間?」老胡不舍的放下酒杯,「等外面那些搞學問的研究明白之後,我們就在喀麥隆下船飛走了。」
「喀麥隆?」石泉抖抖眉毛,「咱們往南走繞大圈子?」
「你還想走紅海啊?」老胡指了指窗外,「這人多眼雜的萬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讓埃及知道,咱們連人帶船都得給埋沙子里。」
「我帶回來個埃及倒霉蛋兒,本來還答應把他送回埃及呢。」石泉皺著眉頭,那個突突車司機薩菲爾上船之後就被送到了客艙,這總不能把他帶回華夏去啊。
「不就是個人嘛」老胡不在意的擺擺手,「等到了阿拉伯海我給他找條船送回去。」
「繞這么大遠到家不得一個月啊...」
「你們要是不願意跟這兒耗著,等到了喀麥隆和我一起飛走也行。」
「別,我願意,我特別的願意。」
石泉趕緊拒絕,開玩笑呢,他們這幾個人連船艙都不離開為的是啥?還不是擔心東西丟了,這和信任與否無關,自己的東西自己看好了,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罷了。
一瓶酒被爺倆就著花生蠶豆喝的一干二凈,老胡拒絕了石泉的攙扶,獨自拎著手包離開了悶熱的船艙。
遠洋船沿著非洲大陸西海岸慢慢悠悠的航行著,俱樂部的眾人儼然一副護食的狗子一樣輪流值班盯著進出貨倉的所有人。
直到老胡等人下船的前一天下午,那些專家們竟然還有了意外的收獲。
展開的醫療車里,除了在外面值班的阿薩克之外,包括老胡在內的所有人圍著手術台拼出來的長條桌坐下。
司機小劉將一個棕色玻璃瓶子推到了石泉的身前,「那些專家在搶救那些莎草紙文獻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這個瓶子里裝的是一張普通的電報紙。」
「能打開嗎?」石泉接過瓶子問道。
「專家們說這張紙的年頭兒並不長,應該是二戰時期的,所以可以直接打開。」小劉說完,重新坐回了老胡身後的位置。
石泉聞言點點頭,接過身邊艾琳娜遞過來的鑷子小心翼翼的刮開了封口的蠟油,隨後從里面夾出來一張奶白色的電報紙。
這電報紙上的字跡比較潦草,但依稀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用德語書寫的地址,「德班,420號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