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一些可歌可泣的小人物們(1 / 2)

環球挖土黨 痞徒 2057 字 2022-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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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不久前發現的那架招核偵察機一樣,這架運輸機的翅膀同樣已經折斷,但運氣還算不錯的是,它的主體同樣保持的格外完整,除了機尾已經斷開,其余的都還囫圇個的存在呢。

而一直被石泉關注的那枚白色箭頭,此時也靜靜的漂浮在這架運輸機尾部的位置。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標識物應該是在機艙里放著的。

「你來還是我們來?」石泉站在運輸機尾部的裂口處朝激動的直打哆嗦的呂洞賓問道。

「一起!一起進去!」呂洞賓說完立刻又反悔道,「等下,先讓我拍幾張照片!」

眾人無所謂的攤攤手,任由對方搶過助手遞來的單反,在閃光燈的頻頻閃爍下,繞著運輸機的殘骸從各個角度拍下了一張張的照片。

「好了,我們進去吧。」呂洞賓心滿意足的把單反遞給了跟在身邊的助手。

「你們進去吧」大伊萬指了指身後的直升機,「娜莎剛剛在山上有些感冒,我去陪她。」

「艾琳娜,你也去機艙里陪著娜莎吧,這種鬼地方弄不好有毒蛇。」石泉說話的同時,還不著痕跡的撓了撓艾琳娜的手心。

「那我在機艙里等你們,剛好順便想想用我的雷擊木雕些什么。」

艾琳娜話音未落,人已經邁著大長腿跑進機艙,坐在了那挺迷你炮的旁邊,隨時准備著推開艙門給心懷不軌的人來上一套冒藍光的彈幕。

缺心眼兒似的呂洞賓卻不疑有他,只是謹慎的用強光手電看著腳下和周圍,生怕不小心被石泉說的毒蛇咬上一口。

反觀石泉等人,各自默契的從兜里翻出一包劉小野配置的驅蛇粉一路走一路撒。在經過劉小野這些年的改進之後,這玩意兒不但能驅蛇,連蟲子聞到味之後都躲得遠遠的,甚至關鍵時刻還能往敵人臉上糊。

眾人舉著手電筒,順著機尾的裂口鑽進機艙,眼前看到的一幕卻讓眾人陷入了沉默。

這架c46的機艙被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的空間已經幾乎被泥土掩埋,但上層空間,卻能看到一具具擺放整齊的屍骨。

這些屍骨身上殘存的衣物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中早已腐朽,但殘存的靴子和極具特色的綁腿,以及那些生銹鋼盔上隱約可辨的漢字卻無不在表明著這些屍骨的身份。

「這機艙里至少得四十來位」何天雷咂咂嘴,「他們...」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是為當時駐扎在印度的遠征軍補充的兵力吧...」石泉嘆了口氣,看著擺滿機艙的屍骨沉默了良久,卻終究沒有邁出一步。

而原本因為發現運輸機格外興奮的呂洞賓,此時也被幾乎堆滿機艙的屍骨嚇到,早已經沒了剛剛精神頭兒。

「老板,來看看這個」已經沿著屍骨間的窄小通道走到最中間的咸魚喊道。

「過去看看吧」

石泉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腳下的屍骨走向了運輸機的深處,而呂洞賓在拍完了一張照片後,同樣嘆了口氣,隨後默默的離開機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了機頭的方向。

而在運輸機內部中段,一張小桌子上還擺著些諸如鑷子和葯瓶之類的醫療用品。甚至在附近的幾具屍骨的斷腿骨上,還殘存著曾用各種材料綁住的木頭棍乃至其他類似的東西。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從這蛛絲馬跡中看出來,當時活下來的也許遠不止那位跑到山頂上堅守13天最後死於雷擊的無線電發報員。

但這些人里受傷的恐怕不在少數,甚至他們這一路走來,都能看到某些屍骨上殘存的泥土。或許這機艙里的遺骨,是最後的幸存者離開前,將陸續逝去的同袍又挖出來運回這里的都說不定。

但相比他們虛無縹緲的猜測,這擺滿機艙不止一層的屍骨卻是一場血淋淋的慘劇造成的事實。因為就在周圍的機艙壁,還留有一個個細密的炮彈孔。

「這是航空機炮打的?」咸魚皺著眉頭問道。

石泉用拳頭試了試洞口的大小,「招核戰斗機上裝備是的20毫米機炮,應該就是它們打的。」

「這些狗日的羅圈腿...」何天雷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那些日自己人被送走的太早了」石泉遺憾嘆了口氣,這才看似隨意的拿起了那張小桌子上的一截纏滿了布條的竹子。直到這個時候,地圖視野中的白色箭頭也跟著悄然飄散。

小心翼翼的拆開竹筒上幾近腐朽的布條,這節只有手腕粗的竹筒長度不過半米,拆開布條之後,可以清晰的看到竹筒本身刷著厚厚的桐油,同時在它的一端,還套著稍粗一圈的竹制蓋子。

輕手輕腳的將這竹筒擰開,在他手臂的輕輕抖動下,一個布卷伴隨著些許殘渣從竹筒中滑落出來,同時也讓他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道。

將手中這個大的過分的煙葉罐交給身邊的何天雷拿好,石泉動作輕柔的展開了手中的布卷。

這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土制粗布,展開之後,中間包裹著一枚質地並不算好,但雕工還算不錯的圓形玉佩。只不過相比玉佩本身,在這塊不到半米見方的白色粗布上,由血液寫就的黑色字跡卻更加震撼:

日寇猙獰,匹夫當戰。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出國征戰,勇往直前。為國盡忠,無需盡孝。

玉佩家傳,權作想念。若歿沙場,且做陪葬。

四十八個筆鋒蒼勁的繁體大字幾乎寫滿了整面粗布,而在每個字的最後一筆處,都能隱約看到殘存的血指印。除此之外,在這面粗布的左下角處,還有「父手諭」三個字。

「是個好父親,是個好兒子,也是個好戰士,可惜了。」

石泉嘆了口氣,珍而重之的用這面粗布仔細的將玉佩重新卷好,小心翼翼的塞進裝滿了煙葉的竹筒里。

他們這些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實在難以想象,一個父親到底要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和憤怒,才會給兒子准備這東西,甚至在他的兒子踏上戰場之前,都已經預想到了他戰死異國他鄉的情況。

如果說白發人送黑發人是痛苦,那這兩位連名字都沒留下的父子所承受的已經不是痛苦,而是烈焰焚心,寒冰沁肺的國仇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