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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鮮幣第195章 我與你一起為奴

荒山,僻野。

一處清靜幽僻的院子內,梅花三三兩兩的在角落里自開自落。

耶律渲雲和遲暮、奴桑兒神色忐忑的等候在院子里,等待著里面人的動靜。

「妹妹,你請的那個神醫真的管用麽當真可信麽」 遲暮見里面遲遲未有動靜,有些沈不住氣的說道。

奴桑兒咬了咬唇,朝著窗子內張望了一眼,低著頭輕聲道,

:「應該是可信的他應該不會騙我」

「要不,我還是進去看看」 遲暮仍是有些不安,征詢般的將目光落在耶律渲雲身上。

耶律渲雲微微蹙了下眉,還沒開口,便聽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蒙著黑色面紗的男人從屋內飄如鬼魅的走了出來,

「怎麽樣你有沒有辦法將他救醒」 一見他出來,奴桑兒急忙走過去,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你該叫我什麽」 嚴穆硨掃了奴桑兒一眼,板著臉旁啞聲道。

奴桑兒愣了一下,不安的朝著耶律渲雲和遲暮瞥了一眼,微微紅著臉道,:「主人你可以不可醫治好他」

「我說能救便是能救,跟我回去取葯吧」 嚴穆硨說著便率先踏門而出,看也不堪耶律渲雲和遲暮,就好像他們兩個完全不存在一般。

「妹妹,你為何叫他主人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遲暮目光一寒,閃身擋到她欲追上去的步伐,緊盯著奴桑兒質問道。

奴桑兒咬了咬唇,她抬頭看了一眼遲暮,又看了看耶律渲雲憂郁皺起的眉心,不忍他們再為自己擔心,見嚴穆硨已經走了出去,便擅作主張的偷偷編起謊來。

「他就是附近村民們這些日子都爭相去求訪的名醫,我也去求他看了病,他答應我會給灼哥哥治病,可是要我做他的奴婢,伺候他一陣子,所以我才會叫他主人」

「做他奴婢,伺候他一陣子不行,我看那人脾氣古怪,不像是正派之人,你不准和他去」

遲暮聞言,心中一怒,想也不想的斷然否決。

「哥哥」奴桑兒見他態度堅決,知道他不同意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去做,可是眼下,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她並不想因此錯過,只得目光哀求的看著他,柔聲道,

「哥哥求求你,就讓我去吧這是一小段日子,待他病好了,那人就會放我回來了」

「不行,我說不行,我寧肯另尋他法,我和七皇子已經在找別的辦法了,你再耐心等上幾日」

「我等不下去了我等不下去了」 奴桑兒搖著頭,渾身像是失去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坐倒在地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目光如春風中的落花,哀傷而又悲涼,她不停的搖著頭,哭聲破碎而倉惶,:,

「就算我能等,灼哥哥也等不了了你們都看到了,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消瘦,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他再也醒不過來,我不可以失去他不可以」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從竹椅上沈默的男子口中輕輕吐了出來,他清皎岑寂的眸子掠過絲絲幽冽波光,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忽而緩緩開口道,

「你若執意要去便去吧,我們不會阻攔你」

「七皇子」 聞言,遲暮更是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日光中的清淡男子,像是不能相信這話是出自他口。

「你真的同意我去了」 奴桑兒也愣住了,含淚的目光有欣喜,也有驚訝,她本以為耶律渲雲也是要阻止他去的,卻不想他竟開口准她去。

「同意了「耶律渲雲清雅的笑了笑,目色不憂不喜,不驚不怒,平靜的如同一潭碧波粼粼的湖水,飄渺如雲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里慢慢彌散開來,

「你我既已是夫妻,便當同甘共苦,患難與共,你要去與他為奴,我便與你同去,一同為奴」

「這這」 奴桑兒一呆,隨即睜大了眸子,連連搖著頭道,:「不行,這這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同樣的本金,卻可以多一個奴隸,這般劃算的生意,豈會有人不同意」

耶律渲雲風情雲淡的笑著,目光則朝著屋外那隨風飛揚的衣角瞥去。

「哈哈哈哈」<mg sr」」 >嘎磨糙的笑聲在門外驀然高聲響起,隨著那刺耳晦澀的笑聲,只聽嚴穆硨嘶啞著嗓子道,

「說的不錯,這麽劃算的生意我豈會不做,你既甘願為奴,我又豈會阻攔,既如此,你們兩個便一同與我回去」

作家的話:其實,嚴穆硨不是丑八怪啦,人家其實是帥鍋呀,雖然是曾經是,噗嗤下章會解開他的各種身世遭遇啦,所以下一章的題目該叫,

「丑八怪是如何煉成的麽」。 嘻嘻

17鮮幣第196章 殺劫臨身郡主

「葉浮歌,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不發一言是什麽意思」

「你站住,你給我站住葉浮歌」

鸞萱一路小跑著跟在沈著臉一言不發,只低著頭往山洞走回去的葉浮歌,心中又氣又急,見他始終是不肯應自己,索<mg sr」」 >咬著唇,使力跑到他面前,手臂一伸擋住了他的去路,氣喘吁吁的叫道,

「葉浮歌,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到」

葉浮歌眉頭一皺,正欲發作,忽然面色一變,狐狸般警惕狡黠的眸光一寒,劈手將鸞萱拽到了自己身後,布上殺氣的眸子眼神幽冷掃視著四周。

林內<mg sr」」 >雨密布,一股更加濃郁的殺氣充斥在密林子里,隨著寒風呼嘯不止的是濃烈的嗜血之氣,

鸞萱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有些畏懼的縮在葉浮歌身後,警戒的望著四周。靜靜坐在石洞外的泠春澗和姒烏袂亦感受到了這場馬上要來的腥風血雨,臉色瞬間陡沈下來。

「一會兒一有機會,你便帶著姒烏袂快逃,千萬不要回頭」

葉浮歌沈穩內斂的開口,朝著鸞萱低聲道,雙瞳褪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之意,變得格外寒凌,冷目掃視著四周,黑瞳閃過驚濤駭浪之色。

「那你呢」 鸞萱不放心的搖著頭,目光緊張的看著他,心中惴惴難安、

鸞萱話音剛落,便見烏雲蔽日, 光華一下子收斂起來,黑壓壓的天際,只聽一身簌簌厲響,很快飄落了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了她們,那些人一現身,便帶來山雨飄搖的強烈震憾,嗜血的殘殺之氣籠罩著半邊天際,

「你們是什麽人」鸞萱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是身穿黑衣,蒙著面,個個凶神惡煞,撞著膽子開口叫道。

「送你們去見閻王的人」為首的人一揮手,冷硬無情的話露出來:「殺」

那為首話聲一落,那些黑衣人便個個手持寒劍,朝著葉浮歌他們刺了過來。

「誰送誰去見閻王還不一定」 葉浮歌冷哼一聲,聲音浸過萬年寒冰,清冷中透著殺意,手中的劍鋒隨聲出鞘,雪光閃過,身影若疾風般迎向那些黑衣人。

剎那間,刀光劍影,一道道紅色血珠便順著雪光的方向從人的體內<mg sr」」 >出,隨風飄落。

葉浮歌雖然平素吊兒郎當舞文弄墨,不喜習武,但是他的劍法卻甚為高超,雖然被七八個人圍困著,也絲毫不見慌張,翩然劍風掃然之下,不過片刻,便有三四個黑衣人死在了劍下。

「打得好,打的好」 鸞萱從沒見過如此絕妙的劍招,一時間竟看得痴了,也不分場合的一邊拍著手,一邊興高采烈的叫著、

與那些黑衣人纏斗的葉浮歌見狀,險些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狠狠瞪了一眼鸞萱和泠春澗,怒聲叫道,

「你們還不快帶人走」

鸞萱這才想起他剛才對自己低語之言,急忙跑到泠春澗身邊,幫他扶起姒烏袂,朝著山林深處深一腳淺一腳的逃了去。

那些黑衣人見他們要逃,哪里肯罷休,其中幾個黑衣人低喝一聲,身形一轉,朝著鸞萱他們逃走的方向追了去,

葉浮歌目光一涼,看出他們的企圖,身形一轉,飛身上去,寒劍冰冷劍光一閃,攔住他們的去路,手腕又靈活一轉,長劍狠狠一揮,一串血珠立時從那黑衣人的脖頸處噴濺出來。

但是,他畢竟只有一人之力,又身上有傷,而對手卻都哥哥內力雄厚,不容小覷,他縱然身法輕盈如燕,能保住自己<mg sr」」 >命無虞,但是卻無法堵住那些黑衣人追殺的步伐,在他正與一個黑衣人打的難解難分只刻,已經又有幾個黑夜人沿著石洞後的小徑追了去。

鋪滿落葉的小徑。雜亂的腳步聲不停響起。那是逃亡的腳步,亦是求生的腳步,但是任憑他們跑得多快,卻總也逃不掉身後的陣陣寒意,殺機臨身。

「春澗哥哥,這里有兩條路,咱們該往哪邊走啊」 鸞萱看著面前分開的兩條岔路,慌慌張張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看著繁密的枯枝間那幾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咬著唇焦急叫道。聲音像是快要哭出來。

泠春澗朝著兩邊小路看了一眼,略一沈吟,指著左邊的一條道,低聲道,

「走這邊」

「嗯」 鸞萱飛快點點頭,扶著姒烏袂便匆匆的朝著左邊的小路走去,她走了幾步,卻見泠春澗依然立在原地不動,急忙叫道,

「春澗哥哥,快走啊,他們要追來了」

泠春澗看了一眼那小路,輕聲道, 「我們一起走,一定會被抓住,我先留在這小路上引開他們,一會兒再來與你們會合」

「可是」 鸞萱還想說什麽,卻見泠春澗已經身形一閃,頭也不回的朝著那條小路直行而去,頃刻間那身影便隱沒在了荒草見。

鸞萱心中雖然不願,但是知道此地也不能久留,只好一顆心懸吊到嗓子眼,扶著臉色蒼白,渾身寒冷的姒烏袂走了去,

她越走,便越覺的姒烏袂有些不對勁起來,他的身子越發冰冷,而且抖的分外厲害,她看著他漸漸灰白的臉色,還有那宛若結了一層寒霜一般的烏眸,神色大驚的叫道,

「你你不會是不要啊你的寒毒不能這個時候發作啊姒烏袂,你堅持一下,現在不可以啊」

「呃」姒烏袂烏黑冰冷的眸子顫抖了幾下,驀然低吟一聲,整個身子重重栽倒在枯草之上,雙手抱著手臂,痛苦的呻吟扭動起來,整個身子都仿佛結上了一層寒霜,寒意襲人,

「喂你怎麽了你振作一些啊」

鸞萱目光慌亂的朝著四周望了一眼,急得快要哭出來,她多希望葉浮歌和泠春澗會突然出現,可是四周回應她的卻只有呼嘯的寒風和越來越濃的殺氣。

「你自己快走吧,不必管我」 姒烏袂抱著雙臂不停哆嗦著,口中有絲絲寒氣如煙冒出來,一雙眸子森涼如冰。傲然而又堅硬。

「你在說什麽傻話,這個時候我怎麽可能會丟下你不管呢」 鸞萱搖著頭叫道,

「你留在這里,只會只會死路一條,你走吧,我不會怪你」 姒烏袂身子抖的更

加厲害,連頭發也都開始結上淡淡的白霜。逼人的寒意從他身上不停的散發出啦。

「你在說什麽傻話你是他們的好兄弟,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鸞萱急中生智,一邊說著,一邊拔下發上的珠釵,學著之前葉浮歌他們的樣子,握了握那尖銳的珠釵一頭,閉著眼睛在手腕上一劃,一股錐心的疼痛立時傳了來,剎那間便有一殷紅的血珠順著她的手腕流淌下來

她也顧不得呼痛,急忙扶起他的身子,將手腕上的血對著他的唇灌了下去,姒烏袂怔了一下,像是不信她竟會這般做,但是那一滴滴涌落在自己唇上的血的味道,還是引誘著他貪婪的吸允起來,

漸漸的,身上的寒意不再那麽逼人,一點點的退散了下去,臉上也微微有了些許血色,

「好了,你身上不那麽冷了,你感覺好點了沒有」 鸞萱見他面色有了變化,欣喜的叫道,

他看著她欣喜歡笑的小臉,目光涌動了一下,干咳了一聲,有些別扭的扭過頭去,沈聲道,

「回去之後,我自會犒賞你」

鸞萱見他臉頰不知何故紅了起來,覺得分外有趣,噗嗤一笑,故意打趣道,:「那要看我有沒有命活著領取你的犒勞了」

「我看你是沒有了」 隨著一個高聲怒喝,兩個黑衣人飛身過來,朝他們冷笑了一聲,劍光直沖著他們而來,

「啊」 鸞萱驚叫一聲,心想這下死定了,卻見姒烏袂烏眉一皺,按耐著肩上傷口的疼痛,霍然拔出劍,險險的擋住了直刺而來的鋒利劍尖。

那黑衣人低喝一聲,劍鋒一轉,又斜刺而來,與姒烏袂打斗起來,姒烏袂平時劍法並不弱,甚至是功力驚人,只可惜他身負重傷,而且寒毒剛剛發作過,無法使出內力,

眼看著劍被被黑衣人打落,鋒利寒刃就要刺入他的心臟,一個石頭破空而來,打斷了那只寒刃

只聽空中一陣衣袂飄動之聲,葉浮歌已不知從何處躍到他們面前,手握染血寒鋒,將他們兩個護在身後,

他的身上也受了傷,手臂和<mg sr」」 >口上都是血紅一片,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

三四個黑衣人已尾隨他而來,那五人對視一眼排成一列,像是編制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網一樣,將他們圍堵的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葉浮歌看著那幾人充滿殺機而面露得意的笑容,握緊了手中的寒刃,目光含著魚死網破的決絕,就算毫無生機,不到最後一刻,他也絕不會認輸,縱使是輸,他也不會搖尾乞憐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一定要殺我們」 鸞萱不死心的尖叫著瞪著他們,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黑衣人笑著不說話,只是不停逼近他們

「是珍妃讓你們來的是不是」姒烏袂看著他們腰上掛著的那個特殊腰牌,目光一暗,冷聲問道

「死前做個明白鬼,也不枉你來人世走一遭一切不甘都去跟閻王說吧」

那黑衣人獰笑一聲,不置可否,握著手中的寒劍,朝著他們一步步走過去,

忽而,不遠處傳來一個亢奮馬撕,一個簡陋的馬車從他們身後疾馳而來,馬車上還坐著一個白衣男子,駕著馬車疾馳而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巨大的火把,正是泠春澗

他駕著馬車,沖入人群,將手中的火把四處揮舞,一時間火光大作,燃燒的甚為劇烈,那些黑衣人竟然沒有一個敢接近的。

葉浮歌明白他的意圖,立時帶著鸞萱他們躍上那簡陋的馬車,泠春澗見他們安然上馬,;立時一勒馬韁,朝著前面的小路疾奔而去。

那些黑衣怎麽肯輕易放棄,自然也跟著窮追不舍,他們一個逃,一個追,一路狂奔著,

不想,待那石路盡頭,卻是一處斷壁,

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泠春澗與葉浮歌、姒烏袂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點了下頭,既然生機已無,那麽只好賭上一把了,

心機一定,只見泠春澗再次狠狠一甩馬鞭,那駿馬便悲鳴一聲,朝著山崖下沖了去

19鮮幣第197 嚴穆硨的過往

深夜,烏雲密布,夜雪紛飛。

「哢哢」

夜深了,寂靜的院子里,劈柴之聲依然沒有停歇。那院子是那樣安靜,安靜到除了這一聲聲斧頭撞擊木頭的聲音以外,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堂屋內的奴桑兒站在窗邊,目光不忍的朝窗戶外看去,但見院里雪地中一個清瘦男子坐在輪椅上,半弓著腰不停劈柴,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卻是格外認真,目光也極為平靜,可是奴桑兒看著看著,水盈盈的眸中便浮起深深的自責與愧疚。

「哢哢哢哢」

那聲音每一次傳來,都像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扎針,她纖細的手指緊扣著窗欞,目光閃動了片刻,驀然轉身,拉開門扉便要出去,不想,一個身影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門前。

「你要去哪我可沒准你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嚴穆硨冷冷斜她一眼,抖了抖衣袖上的雪花,率先踏入暖閣之中,坐在青色綉花蒲團上,頭也不回的道,

「過來,給我梳頭」

奴桑兒又朝著窗外瞥了一眼,雙手交握著走到他面前,柔弱的聲音近乎哀求,:

「主人,我求求你,天色已經這麽晚了,外面又下著大雪,你讓他回去休息吧,七皇子的身體一向很弱,再這麽凍下去,我怕他又會凍出病來」

「這里沒有什麽七皇子,只有我的奴隸,我沒有逼他來受苦,是他自己要自找苦吃,怨不得別人」

嚴穆硨看也不看窗外人一眼,只是幽冷的看著銅鏡里的那張駭人面容,唇邊的笑意極為滲人。

「主人桑兒求求你求你讓他回去吧」 奴桑兒聽著窗外不時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心中一痛,噙著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道,

「或者,讓桑兒去替他劈柴,桑兒身子很好,桑兒不怕冷,求求你主人求求你」

「你為他哭了」 嚴穆硨將視線從銅鏡里挪開,落在她淚水漣漣的小臉上,<mg sr」」 >晴不定的凝視了半響,手指在她臉蛋上刮了刮,驀然一把狠狠掐住他的下巴,惡狠狠的瞪著她道,

「為什麽你會為他哭你喜歡他你喜歡的是他那張臉麽你覺得他那張臉很好看,是不是」

「我」 奴桑兒被他凶狠的眼神嚇住了,一時呆愣著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臉很難看你是不是覺得對著我這張臉很痛苦很可怕,很想吐」

他用力的抓著她的下巴吼道,大半張被火燒的布滿丑陋駭人傷痂的面容不停的逼近她,近的近乎就要貼到她的臉上去,那雙黝黑狹長,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狠狠盯著她,像是下一刻,便要將她生吞活剝,吞入肚中。

「不是我我沒有」 奴桑兒惶惶的搖頭,明明是飄雪的酷寒天氣,但是她卻已然被他驚的冷汗浸透衣衫。

「你撒謊」 嚴穆硨大怒著叫道,揮手將她狠狠甩在地上,又發瘋般的將桌子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落在地上,最後又捧起那塊古老銅鏡用力摔在地上,

看著那鏡子被摔的七零八落,卻又在不同的位置映<mg sr」」 >著他的傷毀面容。他的神色越加癲狂,他抬腿狠狠踢著那些殘碎的鏡面。一下下的,在地上發出刺耳難忍的聲音。

直到每一個殘碎的鏡面都被他踢得無影無蹤,隱蔽在他的視野之外,他的神色才略有好轉,他一把又將嚇的哭紅眼睛的奴桑兒從地上抓了起來,抓著她的下巴,神態癲狂而又飽含著無法擺脫的苦痛,沙啞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聽起來更加晦澀

「我告訴你,我的臉沒有被燒傷這前,比他還要好看上千倍萬倍若不是那場火若不是那張火」

他聲音陡然低沈下來,烏黑深暗的眸子里目光有些呆滯,不停的低喃呢,越過漫漫飛雪,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十幾年前,那場普天蓋地的熊熊大火。來勢洶洶,勢要吞滅一切的大火。

「若不是那場大火若不是那場火」

奴桑兒看著他癲狂的面色,忽而流露出悲戚痛苦之意,一時間也是心緒萬端,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其實她並不真的怕他,反而覺得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可憐,可悲。

猶豫了半響,她輕聲問道,:「你的臉是被火燒傷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年遼夏兩國想要聯合抗宋,但是又彼此之間極為不信任,故而遼國便提出了兩國皇子作為質子互派到對方國家那里做人質,十年前,便是我作為西夏三殿下的侍讀陪著他一起來到了遼國」

「你是西夏人」 奴桑兒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她也隱約明白了,為何自己會在遼國<mg sr」」 >中遇到他,忽而,她腦中靈光一閃,滿面驚詫的脫開道,「那百里大人百里大人,難道他也是」

嚴穆硨沒有理會她的驚詫,只自顧自的道,目光悲憤而又昏暗,

「本來我以為待戰爭一結束,我們都可以重回故土,可是沒想到那場仗卻是敗了,扣留在我們西夏的遼國十三皇子也不知何故突然暴斃而亡,遼國皇帝自然大怒不已,雖然他沒有殺我們,但是卻以此做為刁難,不肯按承諾放我們回去,將放行之期一拖再拖,並且用盡一切手段折辱欺凌我們」

奴桑兒靜靜的聽著,聽的出神,一時間也忘了去追問,只是輕蹙著眉頭,等待著他將故事繼續講下去。

「三殿下素來錦衣玉食慣了,<mg sr」」 >本無法忍受這種煎熬,他不停的命人偷偷傳信給大王訴說我們的困境,說他的處境堪虞,不停的請求大王救我們回去」 嚴穆硨神色緩緩的坐在凳子了,目光幽幽的看著屋外的漫漫大雪,笑容也如大雪寒冷冰冷涼。

「你不會想象,那些日子對我們來說是怎麽樣的難熬,當等待成為一種煎熬,你就會明白,人是可以多麽的憎恨等待這個詞」

「那後來你們沒有等到是麽」

「等,等是等到了」 嚴穆硨唇邊的笑容更冷,那張駭人的面容在燭火下閃動著<mg sr」」 >冷到骨髓的光芒,

「不過只是他等到了,我記得那一天,也像現在一樣,下著鵝毛大雪,我們如往常一般吃完那些狗都不吃的剩飯,抵不過冬日的嚴寒早早上床睡覺,直到半夜,屋里卻突然著起火來,那熊熊的火勢<mg sr」」 >本就無法逃脫當時,我只覺得渾身似乎都要被烤的融化了,要被烤成了一灘爛泥」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好端端的著火」

「不過是一個計,就如同你們用的是一樣的,他們用大火偽造了三殿下被火燒死的假象,帶他逃離了了這里,為了演的逼真,不給他們挑起戰爭的借口,他們把渾身燒傷的我留在了這里繼續過著之前的那種生活,」 他黑眸幽幽的,神情麻木淡漠,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到最後,唇角還依稀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不過,在那之後,這里每個人看到我的臉,都驚恐之際,對我避若瘟疫,就連之前常常欺辱我們的那些人,也不再來了,我倒是落了個清靜,若不是百里宵池來到遼國,也許我現在還被困在那破屋中」

「想不到,這當中竟會這般離奇曲折,你當時一個人被關在那里,一定很痛苦他們就這麽把你丟在這里,實在是太過分了」

奴桑兒感同身受的看著他布滿傷痂的面容。不敢想象他一個人是怎樣在火海中受盡折磨,苦苦等待,之後又是如何一個人在那遼國里苟延殘喘的活到今天,她看著他的臉,也不知道為何,竟會突然想要伸手,去撫一撫他那猙獰駭人的面容,

當她知道自己有這個想法,不由暗暗嚇了一大跳,手指緊緊蜷縮在衣袖里,像是生怕自己的手會真的伸出去,覆在他的臉上。

嚴穆硨卻仿佛沒有留意到舉動,只是拿起一只木梳,緩緩梳理著自己垂落在肩頭上的如墨青絲,冷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