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6章(2 / 2)

笑傲風流 不詳 2150 字 2021-11-05

張勇霖混不在意的說道。

「說得好。」

隔壁傳來任盈盈的聲音:「張少俠既然是劉三爺的弟子,想必對音律也是相當精通的,不如撫琴一曲,讓我們聽聽,也好指點你一下。」

張勇霖訕訕一笑:「不瞞前輩,在下雖然是劉三爺的弟子,可對音樂一道卻真的是一竅不通啊。」

「琴為心聲,我看你胸襟豁達,心中的意境比琴聲要好上十倍,這樣看來,你學琴,倒也不難。學琴者,無非有二,一曰:琴膽,二曰:琴技。這琴技嘛,自然就是琴的手法了,至於琴膽,卻不太好學。」

張勇霖雖然不太了解彈琴,可畢竟是劉門弟子,在劉府呆了一兩年,對彈琴多少有些了解,他聽了任盈盈的話,不禁一愣。這樂律十二律,分別是黃鍾、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鍾。此是自古流傳下來,據說當年黃帝命伶倫為律,聞鳳凰之鳴而制十二律。瑤琴七弦,具宮、商、角、徵、羽五音,一弦為黃鍾,三弦為宮調。五調為慢角、清商、宮調、慢宮、及蕤賓調。這些都是學琴的基本,可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琴膽這么一回事?

張勇霖奇道:「前輩,這琴技一說,弟子還曾聽過,可這琴膽嘛?不知道作何解釋啊?」

「彈琴之人,不僅要發琴聲,而且還要發心聲,使心聲與琴聲合一,方才能夠達到最高的境界。彈琴之人,在田野中,奏出徐徐春風,在廳堂之上,則可以奏出富麗堂皇。居所不一樣,琴音也不同,這需要琴膽了。否則,沒有人聽的時候,彈奏的好,有人聽的時候,就難免心里著慌,跑音走調了。」

聽了任盈盈的話,張勇霖登時明白了,這琴膽,說白了就是練練膽子罷了。他偷眼看了下臉現喜色的綠竹翁,不明所以的問道:「敢問前輩這琴膽,該如何練習啊?」

「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任盈盈一邊說,一邊還微微輕嘆了一聲。

張勇霖心中一動,來了,看著任盈盈准備耍什么手段?張勇霖心中暗忖:只要任盈盈不下狠手,自己見招拆招,時不時施展一下手段,把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給騙到手里。

張勇霖沉聲問道:「前輩請講,只要是弟子做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每日中午可在鬧市之中,彈琴一個時辰,作為練習。」

張勇霖一愣,隔了一會兒,見任盈盈不再說話,他才詫異的問道:「前輩,就這些嗎?」

這算什么刁難啊?在鬧市里面練琴,這不算什么吧?

聽了張勇霖的反問,任盈盈也是一愣,在她看來,這男子一點琴技都沒有,讓他在鬧市里面叮叮咚咚的彈琴,豈不是大丟面子,再加上這張勇霖身份不同,他還是華山派的掌門人啊,在這種大庭廣眾面前彈琴,恐怕連帶著華山派也會被江湖中人鄙視的。可沒想到,張勇霖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任盈盈不僅有些好奇,她頓了頓問道:「少年人,你學琴莫非只是為了令師嗎?」

「回稟前輩,這是也不是。說是呢,確實是因為家師愛琴,我身為弟子的人,也難免對琴簫有些愛好,說不是呢,原來在家師門下尚不覺得,可在江湖上行走之後,弟子才發現,江湖凶險、人心叵測,正道之人,未必人人正直,魔道中人,也未必各個都是濫殺無辜之人。江湖紛紛擾擾,讓弟子也是憂心忡忡,因此也想寄情於琴聲,像先賢那樣做一個隱者。哎,江湖雖大,卻是知音難尋啊。如果有一日,能找到一知音,一人,一人撫琴,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張勇霖連連感慨道。

「呵呵,我聽聞張少俠不僅僅是劉三爺的乘龍快婿,還和華山岳姑娘、還有洛陽金刀王家的兩位千金都有婚約在身。有這么多人陪著,少俠難道還寂寞嗎?」

任盈盈的話語里面多多少少有了那么點鄙夷之色。

「前輩可是覺得弟子是好色之人嗎?弟子縱使風流了一些,也絕非做作的小人。弟子妻妾雖多,對他們卻是真心實意,永不相負。好色不好色,風流不風流,不能只看妻妾的多少,要看這妻妾是不是幸福的。弟子別的不敢誇口,只要是嫁到我張家的媳婦兒,各個都是幸福的。這些門親事里面,也沒有一門是弟子仗勢凌人強定婚約的。不信的話,前輩可以去查查看。」

「嘿嘿,這是你的家事,跟我又有什么相關。可是,你既然對他們一心一意,為什么還要去再找知音呢?」

任盈盈又問道。

「哎,這只是在下的一個奢望罷了。現在的江湖暗波激盪,日月神教與我們五岳劍派積怨甚深,要想化解絕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五岳劍派之內,左冷禪野心勃勃,妄圖五派合一,弟子雖然不才,可畢竟是華山掌門,在這種情況下,又怎可能脫身歸隱呢。我想找一個知音,只不過是想在凶險的江湖之中,多享受片刻的安寧罷了。」

「哦……你,你想化解五岳劍派和日月神教恩怨嗎?」

任盈盈奇異的說道,忽然,她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談何容易啊?」

「事在人為嘛。」

張勇霖淡然的說道。接著,他站起身來,深深一禮道:「前輩,那過幾日弟子就來學琴了,弟子此來洛陽,為的是金刀王家的一樁公案,這兩天時間上可能有點來不及。」

「金刀王家的公案,那是什么事情啊?」

任盈盈奇怪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三個月前,王家的千金王家麗殺了塞北明陀木高峰,現在漠北雙熊,還有白板煞星趕來尋仇,弟子要先打發他們,才能安心學琴。」

任盈盈點了點頭,輕輕的嘆了口氣:「那你去吧。仇殺之事,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張勇霖辭別了任盈盈,一路上心里是奇怪連連,沒想到這任盈盈竟然沒有刁難自己,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讓自己跟著她學琴了,這么一來,時間有了親近的機會肯定不少了。至於漠北雙熊,要趕緊找到他們,按任盈盈的意思,解決了他們,也免得他們在糾纏王家,耽誤自己學琴。

張勇霖邊走邊想,穿過了兩個胡同。忽見前面胡同口處,站著兩人,一個又高又瘦,一個又矮又胖。張勇霖嘴角輕輕一笑,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兩人正是漠北雙雄。

見張勇霖渾然不懼的走了過來,高個子問道:「小子,你是不是華山掌門張勇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