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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關於搶包和搶媳婦

很快,值班的劉大武帶著他的搭檔段瑤瑤趕來,看到熊浩然和向揚遠很是驚訝。熊浩然也不和他們打招呼,站起來,沖向揚遠哼了一聲,冷著臉走到一邊。

倒霉的搶劫犯叫到嗓子沙啞,好不容易擺脫了鉗制,手卻已經酸麻得連伸直都困難,只能哎喲哎喲地直呻吟。劉大武趁著段瑤瑤給人戴手銬的功夫溜到熊浩然身邊,問:「這是怎麽了?搶個包也搞到這麽慘烈,搶的不會是炸葯包吧。」

熊浩然點起一g煙,狠狠地吸了一口,低聲說:「別讓這人知道我是警察,回去你就說有人見義勇為,已經走了。」

「為什麽?」

「我揍了他。」

「啊?」劉大武張大嘴巴:「只是搶個包,又不是搶你媳婦兒,不至於吧?」

「至於!」熊浩然咬牙切齒地說:「他把向湯圓給捅了。」

「啥?嚴重不嚴重?趕緊送醫院啊!」

「你去問,我懶得理他,臭小子,看見他我就來氣。」

劉大武看了看熊浩然,又看了看那邊抱著胳膊,鼓著腮幫子,一言不發看馬路的人,訕訕地說:「還是你問比較好吧……」

「不問!」

「……」

劉大武很糾結,誰來告訴他,他干嘛要摻和到這對師徒隔三差五就要上演的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戲碼里啊啊啊啊!

最後還是向揚遠解的圍,讓劉大武和段瑤瑤趕緊帶著罪犯和受害人回派出所,不要耽誤了事情,劉大武如獲大赦,領著自己徒弟立馬走人。

向揚遠和熊浩然僵持片刻,還是先妥協了:「喂,熊浩然。」

熊浩然不搭理。

「跟你說話呢。」向揚遠推了推熊浩然,挽起袖子:「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我騙你干嘛?」

熊浩然不情願地轉過身來,拉起向揚遠的胳膊看了看,確實沒事,這才狐疑地說:「我剛才明明看見了。」

向揚遠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說:「他用刀柄捅的我。」

熊浩然一愣,然後撲哧地笑出來,使勁揉亂向揚遠的頭發:「刀柄捅你你也叫,真有出息!」

向揚遠漲紅了臉,分辯道:「他正好捅我麻筋兒上,我叫一下怎麽了!」

直到走到了家樓下,熊浩然還在幸災樂禍笑個不停,向揚遠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再見也不說了,沒好氣地轉身就走。

「哎,向湯圓!」

熊浩然在背後叫住向揚遠,向揚遠回頭,他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把一個暖暖的東西圍上了自己的脖子。

「圍巾還給你,晚上風大,別著涼了。」

夜晚太安靜,連熊浩然的聲音也讓人有了溫柔的錯覺。向揚遠m了m圍巾,問:「那你呢?」

「我又不怕冷,笨蛋。」

「哦……」向揚遠默了默,說:「那你記得吃葯。」

「嗯。」

「還有,別抽煙了。」向揚遠使勁吸了吸鼻子,撒謊:「我鼻炎犯了,聞到你身上的煙味會很難受。」

熊浩然笑了笑,說:「好。」

「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熊浩然看著向揚遠走出小區的大門,往來時的方向回去了才轉身,上樓以前他mm自己口袋,把下午剛買的那包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第七章 關於到底要不要休假

「向湯圓,你要休假?」

上班時間偷跑出去吃早點的熊浩然溜達回來,一眼就看到了向揚遠桌子上的請假條,他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不滿地說:「還是一個星期,這麽久。」

「嗯。」向揚遠沒發現熊浩然的表情有點y晴不定,因為忙著錄檔案,語氣略敷衍:「我今年都沒休過假,一個星期算少了。」

熊浩然理直氣壯地問:「你休假了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休假關你什麽事。」向揚遠無動於衷,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電腦屏幕:「放心,走之前我會把該做的工作都做好的。」

熊浩然碰了個軟軟的釘子,沈默片刻,哦了一聲,怏怏地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下,靠著椅背犯懶病。

劉大武剛泡好一壺枸杞菊花茶,走過來一屁股坐上熊浩然的辦公桌,抓起一包餅干撕開包裝就吃:「放心吧浩然,向揚遠走了還有我呢,我不也是你的好搭檔嘛。」

熊浩然不領情,板著臉說:「大哥,你坐到煙灰缸了,不嫌屁股硌得難受嗎?」

「……還行。」

「餅干已經過期半年了。」

劉大武差點一口餅干渣子噴出來,熊浩然怎麽想都覺得不爽,不耐煩地開始趕人:「走開走開,我忙著呢。」

「你有什麽可忙的啊,明明向揚遠都替你……」劉大武話沒說完,就看見熊浩然森森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情之y暗嚇得他背脊一涼。

喝口熱茶潤了潤嗓子,劉大武委屈著臉,用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出了真理:「看見向揚遠的請假條以後,你就變得對世界充滿了敵意……」

熊浩然怒了,作勢要把他踹下辦公桌:「胡說八道!」

一個上午過後,就連忙到焦頭爛額的向揚遠都發現了熊浩然的低氣壓,中午吃飯主動坐到了他的身邊,假裝不經意地問:「你不想我休假啊?」

「沒有。」熊浩然大口大口吃飯,看起來餓極了,不過神色如常,一點生氣的痕跡都沒有。

向揚遠夾了一只**翅膀到他碗里,問:「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我哪有不開心?」熊浩然對向揚遠的「施舍」來者不拒,夾了東西就往嘴里塞,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地叫他「乖徒弟」。

「少裝了,今天都沒人敢跟你說話。」

熊浩然想了想,厭惡地說:「劉大武打呼嚕太吵了,值班我g本睡不著!」

「哦……」向揚遠倒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只好默默地低頭戳飯。

熊浩然狼吞虎咽地把飯吃完,收拾好碗筷,說:「我先回去,你慢慢吃。」

向揚遠還沒來得及說再見,一抬頭熊浩然就已經走遠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熊浩然走過向揚遠身邊,發現那張請假條還放在向揚遠的桌子上,原封不動。

「干嘛還不送去給所長簽字。」

向揚遠忙著翻看案件的卷宗,淡淡地回答:「不簽了。」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到熊浩然還在盯著自己,於是解釋道:「我不休假了。」

「為什麽?」

「沒什麽,工作太多,好像做不完。」向揚遠把請假條扔進抽屜:「反正也沒什麽事,元旦再回去也行。」

熊浩然在他後腦勺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說:「向同志,犧牲這麽大,所長會被你感動的。」

向揚遠只是低頭看著卷宗:「不知道所長感動不感動,我只知道某人求之不得。」

熊浩然默了默,說:「怎麽能叫求之不得,這不是被我求到了嗎?」

向揚遠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說的又不是你。」

熊浩然拉過一張椅子在向揚遠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悠哉地晃啊晃,嘴角得意的笑若隱若現。向揚遠回頭,認真地強調:「我是為了工作,跟你沒有一毛錢關系。」

「哦?」

「你這麽懶散,工作態度又差,責任心不強,上班還老是m魚,我怕我不在你會把事情弄到一團糟,回來我照樣得加班給你收拾。」

熊浩然挑眉:「是嗎?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坐車回去。」

說完,熊浩然果然站起來,滿不在乎地甩著鑰匙就往辦公室外面走。雖然向揚遠早就知道了這是個狼心狗肺,g本不懂得感激為何物的人,可放棄了休假,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漠不關心,他還是覺得委屈了。

不只是委屈,好像還有點別的什麽,讓他心里又酸又澀,悶悶的。

把最後一個案子錄進了電腦,向揚遠垂頭喪氣地收拾東西,抽屜還打開著,看到那張請假條,他生氣地抓起來揉成一團,遠遠地扔進了熊浩然辦公桌旁的廢紙簍里,低聲地罵了一句:「自私鬼!」

罵完好像更不舒坦了,向揚遠嘆了一口氣,怏怏地往外走。

還沒走出門口,他突然站住,吸吸鼻子,好像聞到了一陣很熟悉的煙味。

熊浩然站在門外,酷酷地靠著牆,半個人隱沒在y影里,安靜地抽煙,小小的火光在昏暗的走廊里一閃一閃的,卻給了向揚遠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不得不承認,這個濃眉大眼,側臉堪稱完美的家夥在不說話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有魅力的,就像他們第一次的見面,欺騙x十足。

哼,現在不會再上當了。向揚遠白了裝酷的熊浩然一眼,轉身就走。

還沒邁出兩步,熊浩然就跟上來,大手一伸,橫過向揚遠的x前,毫不客氣地從背後把人給撈到了自己的懷里。

向揚遠嚇一跳,反應本來就遲鈍,又是在氣頭上,只能虎著臉不理他。

「乖徒弟,氣成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不想歪?」熊浩然在向揚遠耳邊低語,帶著一點點y謀得逞的味道,向揚遠臉一紅,覺得這話又奇怪又曖昧,害他連心跳都亂了兩拍。

「笨蛋,下個月我真的生日。」

向揚遠眨眨眼睛。

「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會陪我過生日的人。」

「然後呢?」

「然後你跑去休假,你說我該不該生氣!還說你休假關我什麽事,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徒弟!」

「那你呢!」向揚遠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使勁掙脫了熊浩然的懷抱,轉過頭來,生氣地說:「自私!」

「我自私,我就是想和你過一個生日,就自私怎麽了?」

向揚遠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輕易上甜言蜜語的當,一臉懷疑地說:「那還不容易,去年你和誰過的,今年還和誰過不就好了。」

「去年我跟你值班,出警以後我想帶你去吃蛋糕,是你說又甜又膩不願意吃,也不問問我原因,笨死了!」

向揚遠皺著眉頭苦想,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於是放軟了語氣,說:「你又沒告訴我是生日,誰知道你這個鐵公**突然變大方會不會是陷阱。」

「你這是在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嗎?」

「是啊!」

熊浩然一頓,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一副不屑於和他計較的樣子。

向揚遠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這可是熊浩然,死皮賴臉唯我獨尊嘴巴超賤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熊浩然,自己那麽熟悉他的惡劣,還和他慪什麽氣呢。

拍拍熊浩然的肩膀,向揚遠說:「等你過完生日我還是要休假的。」

「早該這樣了嘛。」熊浩然理直氣壯地說著口頭禪。

「可是你得答應我,不許把事情都留到我回來做。」

「行了,我什麽時候這麽欺負過你?」

「經常……」

☆、第八章 關於是不是有夫妻相

周末的早晨,陽光很不錯。

「熊浩然,幾點了?」

「不知道。」

「麻煩你看看鬧鍾好嗎?」

「外面太冷了,不想把手伸出去。」熊浩然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向揚遠在心里默默地把他鄙視了一百次,掀開一點被子,試圖伸長手去夠書桌上的手機。

幾秒鍾後,他放棄了,縮回來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直哆嗦。

熊浩然嗤笑一聲,說:「笨。」

「你才笨。」向揚遠被冷了一下,睡意全無,不停地翻身,熊浩然被他動得不耐煩了,問:「你又想干嘛?」

「被窩涼了,不如我們起床吧。」

熊浩然微微地睜了睜眼,手一伸,用力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被窩里:「這里不涼,繼續睡。」

熊浩然體溫高,被窩就跟在暖爐里烘過似的,一進來果然全身就變得暖呼呼了,向揚遠舒服地嘆了一口氣,犯著犯著迷糊,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兩個大男人擠一被窩里,像話嘛?

「喂,熊浩然。」

「又怎麽了?」

「好像有點熱……」

「你耍我是吧?」熊浩然掐著向揚遠的耳朵使勁地揉:「折騰到兩點也不困,年輕人真是好體力啊。」

向揚遠躲著他的手往被窩里縮,說:「那你呢,一把年紀還熬夜,不怕猝死。」

「老師這是老當益壯。」

「再不知節制很快就不行了。」

「……」熊浩然y森森地睜開眼睛,盯著向揚遠:「為師三十大壽的時候聽到愛徒這句話,真是倍感欣慰啊。」

向揚遠吐了吐舌頭,連忙說了句「生日快樂」。

熊浩然哼了一聲,懶洋洋地說:「勉強接受了,看你多有面子,可以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

「說不定也是唯一的一個。」

」屁話,你老師我闖盪江湖多年……「

向揚遠挨過去,用胳膊肘撞了撞熊浩然:「說到這個,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到派出所多久了?」

「就幾年啊。」熊浩然閉目養神,回答得很敷衍。

「幾年是幾年?」

「誰知道啊,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干嘛記那麽清楚。」

「是啊,你這種得過且過成天偷懶的人,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有什麽差別。」

剛開始發現熊浩然流氓本質的時候,向揚遠也經歷過對偶像幻滅的驚訝和不理解,只是時間一長,他也懶得費力氣去聲討指責了,g本就是對牛彈琴嘛。

熊浩然沈默了片刻,說:「好不容易有個不用加班的周末,又是我生日,你就非得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向揚遠也覺得自己有點煞風景,連忙伸手拍了拍熊浩然的肚皮,這是他經過無數個值班的夜晚總結出來討好熊浩然的辦法,百試百靈。果然,熊浩然抓住他的手,笑著說:「說好請我吃海鮮的,別賴賬啊。」

「廢話,我又不是你。」向揚遠說完,愣是忍住了對熊浩然昨晚提出「你請我吃海鮮,我請你吃長壽面」這種要求的唾罵。

這不是向揚遠第一次留宿在熊浩然家里。夏天的時候,有好幾次加班到深夜,熊浩然用摩托車載著向揚遠去吃宵夜喝啤酒,喝多了向揚遠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騎車,就干脆陪他來這里湊合一晚上。

熊浩然的床不大,兩個人擠有點勉強,所以以前熊浩然會把床讓給向揚遠,自己睡地鋪。可現在是冬天,向揚遠再想虐待熊浩然,也還是輸在了心腸軟上。

因為昨晚打游戲打到太晚,兩個人起床的時候都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刷牙的時候熊浩然看著鏡子莫名其妙地樂,向揚遠問他樂什麽,他說,我們倆真有夫妻相。

然後……

然後向揚遠就被牙膏泡泡嗆到了,吞了好大一口進肚子,一直到出門的時候還在犯惡心。

「吃口牙膏至於麽?」熊浩然絲毫沒有始作俑者的愧疚,還伸手使勁拍了拍向揚遠的後背,結果向揚遠咳得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不咳了,我去給你買飲料喝。」

「滾!」

「……你怎麽火氣那麽大。」

「誰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此話怎講?你罵人得有原因啊。」

「誰讓你說……說我們有……」向揚遠實在說不出那個變態的詞,窘得滿臉通紅。

「夫妻相嘛,我也沒說錯啊。」

「呸!豬才跟你有夫妻相!」

「你怎麽說自己是豬?啊,不過智商倒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