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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徒弟,給。」中場休息的熊浩然從超市里出來,打斷了向揚遠的異想世界,還大方地遞給他一g巧克力b:「情人節禮物。」

向揚遠早就餓得前x貼後背,撕開包裝就大口大口吃起來。

「慢點,還有呢。」熊浩然揚了揚手里的塑料袋:「老師對你是不是很大方?」

「是。」向揚遠瞄了眼超市門口」xx巧克力b買三送四大促銷「的橫幅,懶得跟他爭辯,反正比不要臉的話,他向來自認不是熊浩然的對手。

「你的回禮呢?」

「……」向揚遠頓了頓,m出二十塊錢扔給熊浩然,敷衍地說:「情人節快樂。」

「沒點誠意,我傷心了。」

「那你想要什麽?」向揚遠眼睜睜地看著熊浩然把那二十塊錢折好塞進口袋,考慮呆會兒偷回來的可能x。

熊浩然往四周看了看,指著一個臨時搭建起來賣花的小攤,認真地說:「你去那兒,買九十九支玫瑰過來送我。」

向揚遠足足有一分鍾沒說話,找回語言能力的第一件事,就是罵道:「神經病,你做夢!」

「想想你回家的火車票!」熊浩然開始出大招。

果然,一句話勾起無數心事,向揚遠立馬服軟,啞口無言。

熊浩然推著他的胳膊催促:「快去,我在這里等著,要紅色的。」

向揚遠哀怨地看看他,很為難:「現在是執勤時間,能不能下了班再去?萬一被督察大隊抓住,我們倆吃不了兜著走誒……」

熊浩然臉一沈,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向湯圓,你是不是不愛老師了……」

「從來沒有愛過。」

「火車票……」

「下班就送!九十九朵!全紅的!」

熊浩然想了想,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也好,不過下了班的話,你要單膝下跪送給我哈。」

「……」

☆、(11鮮幣)第二十九章 關於表白

晚上十一點,執勤的民警們終於接到了解散的命令。

「啊,累死了,每年都要我們這些沒女朋友的慘貨來看別人談戀愛,惡不惡心啊!」劉大武怨聲載道,伸手搭上向揚遠的肩膀:「揚遠,一起去吃個宵夜不?」

向揚遠仿佛見到了救星,腦袋點得跟小**啄米似的:「好啊好啊去啊去啊走吧走吧!」

「不好意思,名花有主,恕不外借。」熊浩然大步跟上,一把揪住向揚遠的衣領,眼睛y惻惻地瞟向劉大武:「把他還給我。」

派出所里誰敢跟熊浩然搶向揚遠!?答案是,沒有!於是,劉大武無視了向揚遠求助的目光,毅然把手縮回去,順便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哎呀,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向揚遠被打擊到了,無力地說:「劉大哥,作為一個人民警察,麻煩你有點立場……」

劉大武站住,回眸一笑,適時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祝你們約會愉快,拜拜!」

「……」

熊浩然向光速離開的戰友揮揮手,得意地扳過向揚遠的肩膀,低頭沖他耳朵吹熱氣:「乖徒弟,我的禮物呢?」

「先生,是不是要買花送給女朋友。」

「……是。」雖然不是女朋友,但是跟女朋友一樣蠻不講理。

「需要什麽樣的花呢?我們推薦已經搭配包裝好的花束哦,不過現在太晚,款式不多了。」

「有九十九朵紅玫瑰就行。」

「這束可以嗎?這個的名字叫真愛永恆,女孩子一定喜歡!」

「行行行,就這個吧,多少錢?」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把制服脫了,好冷。

「這束花原價是一千零九十八,打折以後是七百九十八,請問現金還是刷卡?」

「……多少?」好像聽錯了什麽。

「七百九十八。」

「……」

「啊,如果你真的想買的話,我們還可以給你打個折的,六百九十八怎麽樣?」

「……」

「先生?」

「不好意思啊,我覺得我對我女朋友的愛還不到真愛永恆的地步……」雖然知道這樣很丟臉,但是執勤的時候他真沒有帶錢包的習慣,否則,就算打腫臉充胖子,他也說不出這句話……

「哦,那……你覺得到了什麽地步呢?」

「大概是剛到……五十塊錢的地步吧。」隨身只帶了點零錢,幸好把那二十塊錢也搶回來了。

「……不好意思哦先生,五十塊錢只能買五支紅玫瑰哦,不帶包裝的。」

「哦……」

「呵呵……」

在賣花小姑娘復雜的目光中付了錢,向揚遠抓起櫃台上用舊報紙包起來的五支紅玫瑰,逃跑似的離開了小攤。

真是太丟人了,向揚遠發誓以後出門都要繞過這條街──不,只要看見賣花的都要繞路走。

回到超市門口,沒看見熊浩然。正想把罪魁禍首教訓一番的向揚遠訝然,顧不上生氣,四處張望起來。

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商店也陸陸續續關門,路面又濕又滑的,映著明亮的路燈,顯得更加冷清,平時一個回頭、一個轉身總能看見的人,此時像消失了一樣,連個影子都沒有。

拿著玫瑰花的手下意識地攥緊,玫瑰的刺扎破了報紙,刺得手心微微生疼。

剛才明明說了「我在這里等你,快去快回」的啊……

原本微不足道的疼痛,像一道細小的電流,順著手心,一直蔓延到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向揚遠沮喪地發現,當熊浩然沒有如期出現在視線里的時候,自己居然會帶著一點點不安的心情,想他……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向揚遠想自己大概是被之前滿大街的情侶給刺激了,只是一時找不到人,就突然感x得不像話。

在附近又找了找,終於找見,原來那家夥正站在離超市一百多米遠的街角路燈下,悠閑地抽煙。

「干嘛招呼都不打就躲到這里來,萬一我找不到你回去了呢?」向揚遠抱怨著走過去,剛才滿腔的柔情在看見那張欠揍的臉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舍得丟下老師我嗎?」一張嘴就更欠揍了。

「舍得!」直接把手里的東西舉到熊浩然面前,向揚遠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給!」

熊浩然眨眨眼睛,問:「這是什麽?」

「你要的情人節禮物啊。」

「……看起來真寒酸。」

「寒酸不過你買三送四的巧克力b。」向揚遠別開臉,僵硬地說:「能不能趕緊收下,舉著好丟人。」

「連情人節禮物都送得這麽沒誠意,果然不能對你期望太高。」熊浩然扔了煙,勉為其難地把花接過,嗅了嗅,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第一次收到情人節禮物,樂壞了吧?」向揚遠鄙視地白了他一眼,搶過自己的外套和巧克力b。

「確切地說,是第一次收到情人送的情人節禮物。」

向揚遠剛啃了一口巧克力,差點噎在嗓子里,順了好一會兒氣才說:「不好意思,我們好像只是普通的同事。」

「你見過普通的同事在大街上手牽手嗎?」

「我們也沒有在大街上手牽手好不好。」

熊浩然手一伸,准確地抓住了向揚遠的爪子,得意地說:「現在不就有了。」

「……」向揚遠再一次敗給了他,幾次掙脫以失敗告終,只能無奈地說:「熊浩然,我們倆是警察,不要老是做些有傷風化的事情嘛……」

熊浩然拉著他大步往前走,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只有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

夜幕下,映著路燈,對於這個完美的側臉,向揚遠從第一次遇見熊浩然的那天起就沒有過抵抗力。尷尬地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干脆把外套搭在了兩個人緊握的手上,當起了鴕鳥。

「向湯圓。」

「干嘛?」

「其實我剛才是想,如果你能堅持找到我的話,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喜歡你。」

向揚遠呆呆地跟著熊浩然走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啊?!」

熊浩然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開,說:「啊什麽,裝得跟不知道似的。」

向揚遠緩過神來,問:「你怎麽知道我知道?」

「你不也喜歡我,難道你就不知道我知道?」

「繞口令比賽嗎這是?」

熊浩然一笑,在他手心上用力捏了捏,說:「反正,就這樣吧。」

「喂,就怎麽樣?太敷衍了吧!」

「非要聽情話是不是?」

「……」向揚遠臉一紅,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說:「不稀罕,你千萬別說,說了我也不會聽。」

熊浩然沈默,半晌,說:「我們應該算是互相表白了吧。」

「大概是吧。」

「正常人表白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算了,你又不是什麽正常人,我能理解。」

「哦……」

☆、(8鮮幣)第三十章 關於糖衣p彈

夜深人靜時分,向揚遠打車,把熊浩然送到樓下──不要懷疑,誰送誰回家這種事,向來要取決於誰比較賴皮,而跟誰先告白沒有絕對的關系。

下車前,熊浩然依依不舍地松開狼爪,晃了晃手里的玫瑰花,說:「向湯圓,謝謝你的情人節禮物,我會想你的。來,親一個──」

後視鏡里映著出租車司機好奇的目光,向揚遠越過熊浩然開了車門,一腳把他踹下去,大叫:「回家記得吃葯!」

熊浩然站在風中,笑眯眯地沖他揮手告別,只有對他無比熟悉的向揚遠才能看出,那狀似無辜的眼神里,隱藏了多少惡作劇得逞以後的幸災樂禍。

向揚遠想問的是,是不是所有的陷入熱戀的人都會和他一樣,隨時都會有把對方掐死的沖動?他們不是才確定了關系嗎?為什麽現在就想分手了?

「你男朋友啊?」車子開出一段路,遇上一個紅燈,司機沈默片刻,終於忍不住搭訕。

向揚遠虎著臉,沒好氣地說:「不是,我跟他不熟。」

「那你們……」

「他小時候掉進過河里,所以現在腦子有點問題,我是他媽請回來照顧他的保姆。」

「哦……」司機又八卦地從後視鏡看了看向揚遠,說:「你的服務挺周到啊,還玩角色扮演。看你這身警服,怪像模像樣的,哪里買的啊?」

向揚遠內心有一萬頭野獸在狂奔:「──師傅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在這里下車可以了!」

回到宿舍已經十二點多,向揚遠走了老長一段路,累得快吐血。

因為怕吵醒樓里住的老人家,他還小心地放輕了腳步,連聲控燈都沒有驚動。

就是像我這樣有公德心的好青年才配當人民警察啊。向揚遠在心里默默地被自己感動著,同時唾棄了一把那個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混蛋。

還要一層樓就到家,向揚遠順了順氣,轉過樓梯角。

一個高大人影突然毫無預兆地閃了出來,沙啞低沈地說了句「劫色」就要撲到向揚遠身上,向揚遠一驚,在腦子認出這是誰以前,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把人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扯,背過身去預備過肩摔。

不明人士被他逗得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從背後順勢把他抱住,就著這個曖昧的姿勢跟他咬耳朵:「乖徒弟,一見面就要這麽熱情嗎?老師我簡直受寵若驚啊。」

「混蛋!你無不無聊!」向揚遠氣得腦門冒煙,無奈被熊浩然抱住動彈不得,也不敢大聲說話,氣急敗壞之下,只能抬起腳,狠狠踩過去:「給我松手!」

「哎喲!」熊浩然假惺惺地呼了聲痛,松開手,抱怨道:「等你半天,抱一下也不行,我都快凍僵了。」

向揚遠白了他一眼,罵了句」活該「,跑上最後幾層階梯,拿出鑰匙開門。

熊浩然眼疾手快,在門就要被甩上的那一刻擠了進去。

「喂,我邀請你了嗎?」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邀請不邀請的,多見外啊。」

「……你還真不客氣。」

「當然,哎,我還沒問你呢,怎麽回來這麽晚?」

一說這個向揚遠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你害的!弄得像個變態一樣,我還好意思在車里呆下去嗎?」

「嘿嘿。」

「嘿你個頭,都把你送回家了又跑過來干嘛?」

「我家暖氣壞掉了,來借宿一晚。」

「你不是不怕冷麽,你家暖氣就沒見你開過。」

「最近抵抗力好像下降了,不開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里沒暖氣……」

「有啊!」熊浩然一把抱住向揚遠:「這就是我的暖氣!」

「……」向揚遠被酸得啞口無言,半晌才哭笑不得地說:「熊浩然,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吃糖衣p彈嗎?」

熊浩然捏捏向揚遠的臉,說:「想你了麽。」

「……唉,你再說我就要吐了。」向揚遠不自在地別開臉,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是是是,說了你要吐,不說又要被你拳打腳踢,做你男朋友怎麽這麽難!」熊浩然把人腦袋按在自己肩窩上:「向湯圓,老師雖然臉皮厚,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再r麻的可說不出來了啊。」

「呸,每天耍流氓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不好意思。」向揚遠耳g燙得不行了,硬是掙開他的懷抱,滿臉不耐煩地往屋里沖:「行了行了,我給你拿衣服,兩個大男人不要老是摟摟抱抱的,好奇怪。」

「我不覺得奇怪啊。」

「因為你不要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