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伊被他的笑容迷惑住,臉一下子就變紅了,她鼓起勇氣接著說「你有沒有qq之類的聯系方式,我看你人挺好的,想要跟你做個朋友。」

周燃愣住,他總共也沒跟楊茜伊說過幾句話,她是怎么看出他是個好人的,明顯是借口,他委婉的拒絕了楊茜伊「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忙,沒什么時間交朋友。」

楊茜伊還從來都沒被人拒絕過,她尷尬的站在原地,眼眶一熱,快要哭出來了,她立刻憋住即將掉下來的眼淚,轉身跑回教室。

李謝行對旁邊的周燃擠眉弄眼,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么漂亮的一個姑娘喜歡你,你竟然拒絕了她,還差點把人家弄哭了。」

周燃玩鬧似的打了一下李謝行的背,說「你要是喜歡她,就上去安慰她啊,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李謝行聳聳肩「算了吧,我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嬌小可愛型的,抱在懷里接吻可舒服了。」

李謝行的話讓周燃想起了昨天的那個雨夜,周蘊柔軟的唇和心中莫名的悸動。

那是他第一次嘗試著去親吻一個人,帶著少年的魯莽和稚嫩,他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將惡魔釋放出來。

周燃和周蘊在放學後就立刻去醫院看望蔣簡寧。

周燃在前往醫院的路上順便去水果店買了袋梨,他記得蔣簡寧有個習慣,就是每年夏季的時候都會每天吃一個梨,但其他季節卻碰都不會碰。

也不知道今年夏天蔣簡寧還是不是每天都會吃梨,但他買了一點也算是能當成關心她的心意了。

周蘊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跟周燃抱怨道「今年夏天怎么比往常還要熱,我都快要被曬成水蒸氣了。」

周燃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個梨遞給她「吃個梨吧,能讓你稍微的清爽點。」

周蘊將吃完的梨核扔進醫院的垃圾桶里,和周燃一起走進蔣簡寧住的病房。

病床上的蔣簡寧一動不動的半躺著,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盯著牆壁,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的話,很難不讓人相信這不是一具死屍。

周蘊被床上的蔣簡寧嚇到了,她跑到蔣簡寧面前,拼命的晃動著她的手臂,焦急地說「媽,怎么了,你說說話啊!」

周梁榮上前急忙拉開周蘊和蔣簡寧,周蘊拽住周梁榮的袖子,質問道「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周梁榮的樣子也沒見得比蔣簡寧好多少,他頹廢地說「你媽媽她心理遭受到了打擊,就變成了這樣。」

周燃震驚極了,他不可思議地說「心理創傷,是因為你把她打流產這件事嗎?」

周梁榮癱倒在椅子上,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在醫院外抽煙,你媽媽的...來過,後來他走了,我回去她就變成了這樣,後來醫生看過了,說是她受到了重大打擊,給她開了點葯。」

周燃扶著牆,他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問道「那她還能不能恢復正常,不會以後都這樣子了吧?」

周梁榮眉頭蹙成一團「醫生說看幾率,這種情況也不太好說,有些人可能會恢復,但有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

周蘊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她接受不了自己母親變成瘋子的事實,她嗓音顫抖地問「那媽媽她是不是要住進精神病院?」

周梁榮搖搖頭,說「她不會住精神病院,我會帶她回家好好的照顧她。」

周燃現在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他問周梁榮「如果她一輩子好不了了怎么辦?」

周梁榮堅定地說「那我就一輩子照顧她。」

雖然是蔣簡寧辜負周梁榮在先,可畢竟他也狠狠的傷害過蔣簡寧,再加上那么多年夫妻感情,到底還是沒法輕易放下。

他們都被蔣簡寧變成精神病的事情打亂了所有思緒,弄得焦頭爛額。

只有蔣簡寧自己最清楚,是在這間病房里,那個對她說從此以後永不相見的人,才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禍首,可惜她再也不會有機會把事情真相還原出來。

周梁榮讓他們一會兒先回家,反正他們即便待在醫院里也幫不了多少忙,他再過幾天就帶著蔣簡白出院。

周燃沉默著給蔣簡寧削了個梨子,把梨切開一小塊,遞給蔣簡寧,誰都沒料到,蔣簡寧看到那塊梨就特別激烈的用手把它揮走,那塊可憐的梨被掉落在地板上。

蔣簡寧睜大眼看著那塊梨,周燃被蔣簡白的行為嚇的驚慌失措,周梁榮慌張的跑去喊醫生。

醫生連忙趕了過來,他給蔣簡寧打了一針安定劑後,蔣簡寧才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周梁榮看著蔣簡寧的睡容,疲憊不堪的說「你們趕快回家吧,天就快徹底黑了,待會兒回去不安全,容易出事,不要再給我添亂了。」

周燃和周蘊也全都身心俱疲,他們向周梁榮道別後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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