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不再掙扎,她親眼看著她身上的血被周燃細心地擦拭掉,等到她徹底清潔好了後,周燃去她的卧室里給她找了一條新裙子幫她穿戴好。

周蘊穿上裙子,如果沒有看到她眼中瀕臨死亡的無望的話,她又是以前那個干凈純潔的少女,沒有人會質疑這樣的女孩會做出如此駭人的事情。

周燃撫摸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地吻,又順著往下細細密密的吻,直到他的唇觸碰到了周蘊的唇。

周蘊第一次嘗到那么絕望的吻,她的心被這個吻凌遲著,周燃很快就立刻了她的唇,他用力地拽住周蘊的手腕,把她拖進她的卧室里,然後迅速的趁她沒反應過來時把房門給反鎖上。

他聽見門後的周蘊在不停地怕打著門,她一邊拍打著門一邊大聲喊「哥,你開開門啊...你不要離開我啊...」

周燃不去管周蘊對他的哀求,他決絕地轉身離開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周蘊不知道,她的手已經變得紅腫不堪,嗓子也喊啞了,可她感受不到疼痛,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怕打著門,用嘶啞的嗓音喊那個早已離開的人「哥哥。」仿佛周燃還站在門外,只要她不停歇地呼喚著他,他就遲早會心軟,將門打開,然後溫柔地抱住她,安慰她「沒關系了,都已經過去了,哥哥會永遠陪著你。」

你答應過我的,會永遠陪著我,你為什么要說話不算數?

周蘊總覺得從自己眼睛里流出來的不是淚水,而是從她心臟里刀剜出來的血水,染紅了她的視線,躺在地上的為什么是蔣簡寧,死的人為什么不是她周蘊?

可是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時間不可能回到那個瞬間,蔣簡寧還沒死去的那個瞬間。

周蘊被絕望包裹住全身,它滲透到她的血肉里,正在一點一滴的蠶食著她。

樓下突然傳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周蘊停下拍門的手,她緩緩地蹲下身,像只刺蝟一樣將自己蜷縮著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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