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賀曜還在坐著，並且看著自己，他動了動鼻子，大咧道：「看什么看？關燈睡覺啊！」</p>

然後翻了個身，面對著牆。</p>

賀曜看著那只因為翻身的動作，不小心暴露在空氣里紅撲撲的耳朵，眼神慢慢柔和了下來。</p>

賀曜抬手碰了碰林啟的頭發，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啟就像炸毛的貓，「干、干什么！」</p>

賀曜：「s-hi的。」</p>

這時，宿舍的燈到了時間，自動熄了。</p>

屋里一下陷入黑暗。</p>

林啟的思緒被燈光吸引去，足足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賀曜在說自己的頭發是s-hi的。</p>

他剛才洗完澡沒吹頭發，毛巾揉兩下就直接出來了。</p>

屋里漆黑一片，視覺的減弱讓聽覺變得更加敏銳，林啟幾乎可以聽著身旁賀曜很輕的呼吸聲，他有點後悔了，後悔一沖動跑過來和賀曜睡。</p>

他從床上坐起，「我頭發會把被子弄s-hi吧，對不起，我還是回去自己睡吧。」</p>

他拿起身後的枕頭，越過外邊的賀曜就要下床。</p>

賀曜按住他的肩膀，「會感冒。」</p>

賀曜的聲音異常的溫柔，將林啟的外殼一下就融化了一半。</p>

林啟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跋扈，「那怎么辦？電也沒了……」</p>

賀曜按住林啟的肩膀，讓他在自己面前坐下。</p>

床頭在書桌這邊，他轉身拿過剛才被林啟扔到桌上的毛巾，抬手放到林啟腦袋上，兩只手一邊一只，動手擦起半s-hi的頭發。</p>

林啟覺得不好意思，伸手就去夠毛巾，「我自己來就行。」</p>

可惜沒有夠到毛巾，卻夠到了賀曜的手。</p>

林啟：「……」</p>

賀曜握住他試圖縮回去的手，說：「那就一起。」</p>

一起？</p>

還沒明白過來一起的意思，林啟便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背被賀曜用手心壓住，和總是冰涼的指尖不同，掌心處散發著溫熱。</p>

被那片溫熱覆蓋，林啟心如擂鼓。</p>

賀曜親密的壓著他的手，隨著毛巾揉著他的頭發。</p>

感受到那道暖意，以及腦袋溫柔的動作，林啟終於找回了平時的感覺，被冷落了一天半的心情也逐漸疏松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