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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很新,沒過24小時。」沈長寧指腹虛虛劃過一條微微腫起來的皮肉,他幾乎每月都能見到比這凄慘百倍的受害者,惻隱之心廖剩無幾,直到這一刻,早就養成的指揮若定轟然崩潰,讓他恨不得立刻手刃施害者。

置身事外,誰都可以平心靜氣,只有傷害發生在自己疼愛的人身上,就算是芝麻大小的傷口也能讓他失去理智,更何況是這么刺目的淤痕,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筋骨。

「你是讓我去問他,還是自己老實交代。」

他很少用這樣嚴肅的口吻同青栩說話,就是前幾天親手抓包的那次,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就放過她了。

沈青栩心底拉響警報亮起紅燈,覷見他的臉色,徹底熄滅蒙混過關的小火苗:「不是宣恆,我也不知道是誰。」

她三兩句簡要敘述了一下酒店里的意外,略去後面和賀魚淵深入接觸這件事。

「不報警,也不同我說,想暗地里查,為什么?」

「因為這些鞭痕?他們是不是……」沈長寧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氣,心底的答案讓他又痛又恨,「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他輕輕環抱住沈青栩,濃烈的男子氣息完全籠罩住她,帶給人可以依靠的心安。

沈青栩活動了一下手腕,深深嘆氣,自己刻意沒說,他也推斷出來了,雖然稍微有點誤差,但性質也差不多。她想瞞著的主要原因是和賀魚淵沒談妥,現在被敬業的警察哥哥發現了,倒是可以走正規的途徑把凶手繩之以法了。

最重要的是,被親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青栩蹭蹭他的胸膛,反過來安慰綳緊身體的他:「我沒那么脆弱的。」賀魚淵相貌堂堂,就當是嫖了一只不怎么聽話的鴨子。

沈長寧撫了撫她的發頂:「你換身衣服,我給你上葯。」

上葯?沈青栩動動嘴角,沒敢反駁。

還是先聽他的吧,一場訓斥好不容易無聲消弭,先不挑起戰爭了。而且沈長寧不是親哥勝似親哥,為人端正耿直,應該不用講男女大防。

她換了短褲和運動內衣,乖乖跪坐在床上,揉著小肚子,晚飯吃多了還沒消化完,趴著有點難受。

沈長寧拿來冰塊和葯油,拍拍她的屁股讓她趴好,眼前活色生香,但他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

「以後遇到事情,不論大小,都不許瞞著你哥,不許自己一個人解決,而且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心疼歸心疼,該教訓的還是要說,沈長寧用毛巾包好冰塊,輕輕敷著傷處,「如果沒有回家,你這傷就放著不管了?」

「嘶——我打算明天去醫院的。」青栩小聲說。

「就知道頂嘴,在外面就沒那么大能耐了。」沈長寧再次教訓了一下她手感不錯的小屁股。

「不敢啦,明天就和你去立案,饒了我吧。」青栩心里小人對著手指,弱弱的提要求,「那個,哥,這件事宣恆還不知道……」

沈長寧目光落在她後頸和大腿的幾個紅痕上,沉默不語。

沈青栩沒聽見回應,扭著身子想回頭,被沈長寧一巴掌按了回去,「這件事我來查,你專心養傷,不用去警局,對你名聲不好。」

他沒好氣道:「而且,我是你哥,又不是宣恆的,當然是向著你,我怎么舍得讓你受傷。」

「我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沒弄明白。」

「什么?」

沈長寧掌心緩緩按摩著她的後背,心底在想,她到底喜歡宣恆什么地方?追她的人里,有才有貌家世出眾的不少,宣恆各項平平,比起普通人是優秀,但在他這個哥哥眼中,是決計配不上自己這么好的妹妹的。

她天天宣恆宣恆掛在嘴邊,自己出了事首先想到的也是瞞著宣恆,不管是不想敗壞自己形象還是不想讓他擔心,都說明這人在她心里分量不輕,不然也不會結婚了。

可是她還是出軌了,這真是矛盾。

又沒了聲音,沈青栩也不多問,枕在自己胳膊上,被他揉的舒服,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