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她。」樂明路帶上來一個手提小葯箱,取出聽診器四下聽了片刻,然後修長的手指搭到她的手腕處,靜靜探脈。
這只手……真的很好看,永遠干凈整潔,保養的看起來比女生還要細嫩,和她接觸的指腹帶著涼意,像是冬日飄雪融在了她的肌膚上,微小的水分子拂過腕間細軟的汗毛,恍惚蔓延出點點瘙癢酥麻感。
他是很正經的做著診斷的,可因為昨晚的陰差陽錯,青栩愣是腦補出一絲色情的味道。
樂明路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青栩厚著臉皮面不改色的和他對上視線,難得在心底產生了羞惱的心情。她剛剛的心跳一定很不正常,美色誤人,高嶺孤雪落下更是晃眼,她怎么能那么不爭氣的就看走神了呢。
「你不用緊張,沒什么大礙了。」樂明路收回手,臉上凝重的表情也一起散去,「我做檢查一直這樣,當初導師也嫌棄過,說會嚇到病人。」
青栩:「……」
她不能說實話,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頭還疼嗎?嗓子?胃里怎么樣?」
青栩接連搖頭:「都挺好,只有外傷難受,身體又酸又累。」
身體又酸又累……
樂明路從來不理會氣氛為何物,他是一個高冷不好結交的人,但並不沉默寡言,相反,無論處在何種氛圍下,都會坦然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說完整,可這一刻,他的腦中出現了不該出現的畫面,擾亂了他的思路,讓他剩下的醫囑卡在了喉嚨里。
看來昨晚對他的沖擊著實不小,她的本意是說後腰的淤傷,他八成和之前思想跑火車的自己一樣,想到那個地方去了。
青栩手指悄悄握拳再放松,做好深呼吸,率先展開了這個尷尬的話題:「昨天晚上,謝謝你救我,不然我肯定不會平安無事的從那間屋子走出來。至於…那個事…都是我的錯,我一時大意中了別人的葯,如果你想要什么補償…或者之後需要我和你保持距離,可以盡管提出來……我會配合你的。」
樂明路默默運氣,聽見這樣的一番話,心底的邪火是平息了,但升起了另一道火焰。
「這兩天要多喝水,注意作息,餐桌上這些果蔬利尿排毒,不要挑食不吃。腰上的傷,葯膏我放在明歡那里了,每晚睡前擦一擦。」
青栩心依舊高高懸著,乖巧的點頭:「我會做到的。」
樂明路從床邊站起,冷靜的說完醫囑後,開始認真坦盪的和她談論昨晚的事情:「沉青栩,是你被下葯,你受到了傷害,而且這種事,吃虧的不是男人。」
我知道,但那不是別的男人,是向來潔身自好的你啊,青栩在心底駁斥,面色平靜的聽他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應該是我和你道歉的,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處理好,對不起。這是你昨晚血檢報告,銀河網咖今天正常開業,但是老板不在,不管你想私下調查還是報案,我都會配合你。」
「我不想聲張。」青栩小聲道。
宣恆、樂家、周行雲……這幾個理由,隨便哪一個都是嚴重的掣肘,更何況在這件事中,它們全部壓在了她的頭上,讓她別無選擇。
「我知道了。」樂明路十分理解她有顧忌,但聽見她確切的承認了,胸腔間還是像被石塊堵住了一樣,莫名的難受,他是想彌補昨晚冒失的過錯的,「如果我重新調查在你身上斷掉的線索,你會怪我嗎?」
青栩:「查我?查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