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亘:根據投票結果,喝下勝出。
黎莘與蔣恪定定對望著。
她舉著杯,眼中執著不減半分,顯然決意已定。
她說不清自己為何要將選擇交予他,又同他說了這許多話,興許內心深處,是盼著能借此機會,多少傷他一些的。
但凡他還在意她,便不會好過。
想到這里,黎莘莫名生了微妙的快意。
蔣恪眼中笑意盡失,他垂了眸,良久又掀起眼瞼,啞聲道:
「你可想明白了?」
黎莘輕輕頜首,如釋重負似的:
「想明白了。」
蔣恪見她神色不似作偽,抿起唇,伸手接過了那小玉瓶與酒樽,撥開瓶塞,將里頭的清液注入酒樽。
黎莘在一旁瞧著,不覺屏住呼吸。
她說的堅決,也不再遲疑,只是事到臨頭,終究還有那些許怔忪。
她想的是,大抵從前歡悅的歲月,她也統統都要忘了。
蔣恪緩緩將酒樽遞過來。
黎莘喉間一滾,口中焦灼干澀,她睜著眼最後望他一眼,心里是塵埃落定般的寧靜。
「阿兄,」
她把手伸過來,綻出個凄美的笑容,
「待我忘了,莫再待我那般好了。」
她不想再次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愛,太苦,也太累了。
蔣恪神色一凝,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酒樽。
尖銳的刺痛在胸臆間寸寸蜿蜒,他深吸了一口氣,沉默未語,瞳色卻逐漸幽深,晦暗。
眼看著黎莘要接過去飲下,她的指尖已觸上酒樽的邊緣。
正是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原本手下平穩的蔣恪忽然發了難,指關一松,那酒樽倏然從兩人錯落的空隙中跌落下去,重重摔在地方。
清脆的一聲響,酒樽未碎,那清液卻盡數灑落在外,洇濕了地面,一滴都不剩了。
黎莘猝不及防,呆呆愣在原地。
蔣恪又是揮臂一掃,那小玉瓶也難以幸免,砸在地面摔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