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恆停下動作。
他兩道濃眉緊擰,拽下她手腕,側身躺過去:
「為我和她?」
黎莘見他還一副迷惑不知的模樣,撇撇嘴佯怒道:
「還不是你與她夫妻難睦,阿娘心中憂心,還說要去為你們算算呢。」
她晚上去問安,反倒被徐氏抓了壯丁。
庄凌恆聞言,沉默良久,單拿一雙濃黑的眸注視著她,瞧的黎莘心里都怪異起來。
「看我做甚?」
她嘟囔著。
庄凌恆忽而一笑:
「你醋了?」
黎莘一呆,既而羞惱起來,咬著紅唇道:
「誰醋了,你混說!」
說著就要作勢去再擋他的嘴。
庄凌恆眼疾手快的截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帶入懷中,按住她胡亂扭動的身子:
「我聞著,是久釀的陳醋,醇濃的很。」
他將頭埋進她頸間,低低的笑起來。
那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因笑聲帶來的輕微震動。
「莘莘,我很歡喜。」
黎莘面上一熱。
清越而低沉的男音就響徹在耳畔,呢喃著情人間的絮語,他如此親昵喚她的名字,竟讓她有瞬間的心悸。
她安穩下來,不動彈了,指尖攪著他的衣袖。
庄凌恆的吻密密落在她頸間。
小小的床榻上忽然旖旎起來,帳幔輕籠這一片天地,也隱去了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朦朧間,衣衫盡褪,肌膚相親。
庄凌恆輕輕啃咬著她身上細嫩的雪膚,些微的觸碰都能留下動情的痕跡,她身子軟綿,似雲似水,溫熱的化在他身下。
撥開外衣,內里就是一片驚人的滑膩。
他含著她粉嫩的乳尖,聽她喉間逸出呻吟,一聲聲纏綿在耳畔,勾的他渾身火熱。
他拿手一探,那細縫已濕潤,花徑里滲出黏黏的春蜜來,指尖輕輕一戳,就探進溫熱緊致的所在。
黎莘抿了抿唇,拿玲瓏玉足不輕不重的踢了踢他:
「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快些。」
庄凌恆眼里含著笑意,啄過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一手撫上她兩管細長筆直的小腿……
「夫君?」
就在他興致高昂,正欲提槍上陣的時候,門外突兀的傳來一道嬌喚。
庄凌恆頓時面色漆黑。
黎莘比他好一些,震驚過後,見他模樣,反而忍不住險些笑出聲來。
他下腹還高高揚著,氣勢洶洶。
門外黎茵的呼喚卻一聲比一聲緊迫,在庄凌恆聽來,更像是催魂的令符,恨不得現下就提劍出去結果了她。
黎莘毫不留情的把他踹下床去:
「把她安置好了再來尋我。」
她把被褥往身上一蓋,將身子遮掩住了,只留個烏黑的後腦勺給他,明顯也是同他有幾分置氣了。
庄凌恆哭笑不得。
他深吸一口氣,把衣衫整理好了,繞過屏風走到門外去。
黎茵猶在耐心的呼喚著,也不知哪兒的毅力。
庄凌恆差不多平息了才去開門。
他只堪堪啟了一半,身形一晃就把門堵住了。
「何事?」
月色之下,他俊顏微冷,比平日里還拒外一些。
黎茵露出個嬌美笑靨:
「聽聞爹爹說夫君近日操勞,我特意燉了湯來,要給你補補身子。」
說著,就要躋身進去。
某亘:咳咳,稍微晚了一點,今天瘋狂被打斷啊(捂臉)
綉樓春杏【四十七】(第一更)
庄凌恆一腳踩在門外,拿手臂一擋,愣是將她推了出去。
「若無要事,你自行回去歇息,莫來攪我清凈。」
他說的不留情面,眉都不動一下,漠然的很。
黎茵一怔,不由惱了。
她身後尚跟著人,庄凌恆就這般落她顏面,居心何在?
她忍了忍,強牽出一抹笑意:
「夫君怎的這般說話,我不過是關切你身子罷了。」
庄凌恆毫不動搖:
「我無妨。」
現在只消見到她,他心里就止不住泛起厭惡,但凡想到她背地里不知搗鼓什么邪術,他就難以平靜。
黎茵笑意漸失。
她絞緊帕子,陰沉沉一雙眸淬了毒似的:
「夫君好狠的心。」
莫說別的,她這般形容隱在夜里,猙獰惡鬼一般。
庄凌恆冷笑,也不答話,回身就進了屋子。
「砰」的一聲緊扣上門,還將門栓給栓上了。
黎茵氣的面色鐵青,渾身都止不住的顫,她身後的婢女也同樣,不過是因著惶恐害怕。
她攥緊了托盤,有苦難言。
好在黎茵猶在氣惱中,並未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而是咬著牙帶著她原路返回。
正屋里還亮堂著,推門進去,撲面而來一陣熏人的暖香。
這香極濃郁,摻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膻味,聞的人止不住皺眉,下意識的要去掩鼻。
堂內隔出一扇屏風,隱隱傳來女子痛呼與男子粗喘。
黎茵身後的侍婢放下托盤,緊張的揪緊了自己的衣擺。
「他們進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