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在石頭後磨蹭了很久。
維達爾給的衣服只是一件普通的上衣,柔軟的質地,散發著淡淡的,屬於陽光和青草的味道。
她很久沒有這樣干凈的衣服了,這讓她有些難以忍受自己身上的臟污。
所以她就著冰冷的河水,洗去了頭上和小臂的泥漿。
這具身體對冷熱的反應有些遲緩,就算浸在冰水里也不會覺得寒冷,就算把手伸進燃燒的烈火里,也不會被燒傷。
所以她硬是晾干了身上的水珠,才滿足的套上衣服。
維達爾的上衣一直垂到了她的膝蓋,領口微微的松垮,稍露出一些雪白嫩滑的肌膚。
她擰了擰頭發,赤腳踩在地面上走了出來。
維達爾不知在做什么,半倚在粗壯的樹身上,那條蓬松的豹尾繞過了他的腰肢,隱沒在他身前。
黎莘仔細觀察了一番,發覺他臉頰邊延伸出一截絨絨的尾巴尖,隨著他的腦袋輕輕晃動著。
「我好了。」
她向背對著她的維達爾喚了一聲。
維達爾聞言,詢著聲音轉了過來,眉宇間還透著幾分煩躁不耐。
隨後他擰眉對上黎莘的視線。
維達爾:「……」
黎莘:「?」
黎莘:「你為什么叼著尾巴?」
高大健壯的男人嘴里含著一截不安分的,柔軟的小揪揪,金綠色的眼珠睜的圓滾滾,莫名的滑稽……又可愛。
他「噗嘰」一下把尾巴吐了出來,做賊心虛的抓住尾巴,塞到身後。
黎莘歪著頭打量他。
她的發絲還濕著,沿著纖細的頸項柔順的垂落,那張一直被遮擋住的面容,終於真真切切的展露在維達爾眼前。
她不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