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黎莘才慢悠悠的睜開眼。
鴉青絨密的眼睫顫顫一扇,淺灰色的瞳孔流曳著氤氳的波瀾,她眼尾淺淺的揚著,像是含著笑意,又像是揶揄他的笨拙。
維達爾的長發滑在她頰邊,蹭的她癢癢的。
「我就應該讓你睡在地上。」
維達爾惡狠狠的磨著牙,說不上是惱羞成怒,卻有些拿憤怒偽裝其他情緒的意味。
他語罷,抓著黎莘的手腕就要往下扯。
黎莘一挑眉,順著他的勁兒往下一壓,並沒有松開,反而將他往自己面前又壓低了一寸。
這下,兩人的鼻尖都快碰觸到一起了。
她身上沒了泥漿的腥味,仿似不知名的花香,淺淡馨甜。
她微微垂下眼睫,說話時的呼吸噴灑在他嘴唇上:
「就算想做壞事也可以哦~」
黎莘探出粉嫩的舌尖,沿著自己的唇角輕輕一舔。
明明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面容,這副作態竟不讓人覺得違和,甚至因為反差的太過明顯,透出一股子異乎尋常的媚意。
維達爾心跳亂了一拍,稍顯慌亂的推開她。
黎莘歪倒在軟綿綿的靠墊上,衣袍的領口沿著肩畔滑落,她不以為意,雙手撐在床面上,像只傲慢而誘人的貓兒,一步步的膝行到他面前。
她嘻嘻笑著,提起衣擺,軟弱無骨的攀附到他身上:
「你這么對我,真讓我傷心。」
她拉著維達爾倒在床上。
兩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銀輝與黑夜的糅雜,難分你我。
「該死的,我什么也沒做!」
維達爾低吼道,撐著手臂試圖起身,卻被她俯身壓住,雙腿一分,岔開跨坐在他腰際。
她用手指卷起他衣襟上的系帶,無辜的眨了眨眼:
「為什么不做些事呢?」
她的問話讓維達爾有瞬間的呆滯。
「是我不夠吸引你嗎?」
黎莘還嫌不夠似的,用細長的指尖在他胸口打著轉,嘴唇湊到他耳際,低低的吐了一口暖氣,
「你不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