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若左思右想間，還是抓了那把土，裝進了隨身帶來的囊帶中。

做完這事，他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回到了方才莫天擇所指示的位置，老老實實。

若不出他的意料，黎莘很快就會趕來了。

之前那弟子死的蹊蹺，既然靈茯長老與黎莘都緘口不言，定不會允許旁人前來查探，青嶼殿內必定被設了禁制。

有莫天擇做那個擋箭牌，他的行為便能被掩蓋一二。

事實證明，廉青若猜對了。

莫天擇還未從內殿出來，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靈力氣息，澎湃迎面的壓來，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想必黎莘心中憤怒，懶得隱藏了。

他垂首一頓，轉瞬間便換上了一副驚慌忐忑的神態，單膝一彎，半跪在地上。

「好大的膽子！」

人未至，聲先聞。

黎莘雖覆著面，單露出的眉眼卻足見其怒容，黛眉倒豎，雙眸都快要燃起火來。

她素來是冷美人的模樣，如今勃然大怒，竟生出別樣的風情。

甫一眼，她就瞧見了半跪在地上的廉青若。

威壓如山，壓的廉青若又低了一寸脊梁，他面色脹紅，咬牙硬抗著，汗水沿著面頰滾滾滑落：

「師……師姐……」

這兩字幾乎是從齒間硬擠出來的，光是說完，已耗費了他所有氣力。

黎莘冷眼睨著，似乎並未察覺他的痛苦，沉聲道：

「想來，你是打算提前回外門了。」

廉青若一驚，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師姐！」

黎莘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怪異的姿勢，擰眉半晌，忽然指尖輕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