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降臨在了烏比斯的小村庄。
黎莘匆匆跑進木屋內,顧不上身上濕淋淋的雨蓬,踩著吱呀作響的小木凳,用一迭油紙堵上了滲雨的破洞。
屋內已經下了一回小雨,地面濕淋淋的,雨靴踩在粘土上咯吱咯吱的響。
她脫下斗篷,用洗的發白的布巾擦了擦頭發。
「咳,咳咳咳——」
里間的卧室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病人的嗓子呼哧呼哧的響,像年久失修的風箱,拉扯出不詳的死亡氣息。
黎莘皺眉,顧不上再擦拭頭發,從隨身的小布袋里掏出一瓶灰撲撲的葯水。
她拿著葯瓶打開卧室。
這是一間十分老舊的卧房,麻布做的窗簾已經磨出了線,地板翹著邊,踩上去時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卧房中只有一張一人寬的小床,邊緣是缺了一角的櫃子,整齊的迭放著少的可憐的衣物。
小床上,躺著一道枯瘦的身影。
因為太過瘦弱,她幾乎埋進了不算厚重的被褥中,即便黎莘經常開窗通風,房間里還是充斥著一股木頭腐朽的潮臭味。
黎莘走過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她干瘦的脊背,讓她能咳的舒服一些。roцeц.de(rouwenwu.de)
「咳咳……咳……辛迪,我沒事了……」
阿芙拉緩過一口氣,扶著床沿,吃力的躺了回去。
她曾經也是村庄里數一數二的漂亮姑娘,有一頭耀眼的紅發與豐滿高挑的身材。
可如今的她,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凹陷灰白的雙頰與眼廓,肉眼可見的肋骨,脊背。
她只剩下一把骨頭,村庄里的人都覺得她快要去見她被野獸撕碎的父母了。
偏偏黎莘很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