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黎莘的錯覺,她仿佛從曼蒂離開的背影中,看到了如釋重負的雀躍之情。
她又嘆了一口氣。
不過好在曼蒂臨走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准備妥當了,黎莘在以往擺放餐盤的位置找到了用來使用的葯物和干凈的布巾。
她搓了搓臉,認命的端起托盤。
過了晚餐時間後,城堡中來來往往的男仆女佣仿佛瞬間消失無蹤。
空曠而冗長的樓梯只有她一人的腳步聲,那是鞋底摩擦著地毯,皮革與針織作物的響動。
她來到雅努斯的房門外,敲門,等待,隨後進入。
雅努斯看見她似乎並不意外,反而露出了一個輕柔無害的笑容:
「休息的還好嗎?」
儼然一副好主人的模樣。
黎莘恭敬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自己壓根睡不著的事實:
「我現在非常清醒,主人。」
雅努斯失笑:oцeц.de(rouwenwu.de)
「那么希望你在上葯的時候用力一些,曼蒂夫人的手勁可不小。」
他調皮的眨眨眼,如同一位親切和善的鄰家哥哥。
黎莘略放松了一些,靦腆一笑,端著托盤來到他身後。
雅努斯非常習慣上葯的流程,因此幾乎是黎莘在來到他身邊的同一時刻,他就慢條斯理的解開了睡衣的紐扣。
不等黎莘反應,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透著鮮紅的雪白。
雪白的是他的肌膚,他的脊背有些瘦弱,後背能看見肩胛骨的形狀,腰肢纖細,約莫只有伯德的四分之叄。
而鮮紅的,也是那張完美無瑕皮膚上,猙獰的,張牙舞爪的疤痕,仿佛是無數根小刺曾經扎破了他的皮膚,密密麻麻,令人心驚。
黎莘晃了晃眼,沒有第一時間下手。
雅努斯低啞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很可怕吧……不過它現在已經愈合了,只需要讓疤痕再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