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和孫氏便照著楊若晴交代的來做。

楊若晴往黑網布底下放著一只干凈的木桶，後又端起木盆，嘩啦啦啦……

木盆里的黃豆漿被全部倒進黑網布里面，從細小的網格里滲透進下面的木桶里。

然後，老孫頭和孫氏用力晃動起黑網布，將里面的黃豆漿晃動得差不多的時候，又將黑網布收攏收緊，包裹住里面的豆渣，擱在石磨上。

上面再壓上一塊木板，擱著一根扁擔，用大力壓下扁擔，試圖擠壓出豆渣里面最後殘存的水份！

一直到再也壓榨不出一滴水來，這才罷休。

楊若晴將所有過濾後的黃豆漿晃動了幾下，然後從外面院子里的水井里，打來甘甜的井水進行攙兌稀釋。

攙兌稀釋後的黃豆漿，再倒入外面的那口小鍋里。

「娘，接下來就看你的啦，火力猛一點喲！」她朝孫氏嘻嘻一笑道。

那邊，老孫頭抖開了黑網布，打量著里面的豆渣，訝異得很。

「老漢我活了大半輩子的認了，還是頭一回瞅見黃豆子還能磨成這樣的豆渣渣。這渣渣，能吃吧？」

「嘎公，這豆渣當然能吃了。跟咸菜和白菜在一塊炒，捏成豆渣粑粑，味道好著咧！」

楊若晴拿了一只敞口的土陶碗，走過去將那些豆渣轉移到土陶碗里。

「要是把這豆渣渣拌在豬料子里，咱家的豬崽子鐵定長得快！」

孫氏連連點頭：「跟長庚那說好了，後日就去抓豬崽子！」

聽到豆渣渣能吃，小安也圍了過來。

扯著楊若晴的袖子道：「姐，下回的豆渣渣再喂豬崽子，這碗豆渣渣咱明個炒著吃吧？小安饞了，成嗎？」

楊若晴俯身，手指下意識就想去捏小安的鼻子。

想到他今個差點被楊華梅打斷鼻梁骨，趕緊收回了手指。

在小安的臉蛋兒上輕捏了一把：「成，明個早上，讓咱娘給你捏豆渣粑粑吃哈！」

「好耶！」小安歡喜得手舞足蹈。

楊若晴把豆渣放進了櫥櫃里，又從隔壁屋搬來兩條長凳子。

把灶房和隔壁楊華忠那屋的屋門給拆了下來。

屋子簡陋也有簡陋的好處啊，這門拆下來一點都不費事兒啊，要是擱在現代社會，那防盜門……

哎喲我去，她真的發揮特工的本領才能拆下來了。

這邊，一面門板架在長凳子上，上面早已擦洗干凈。

然後，楊若晴把一只面積大概半平米大的木盒子，放在門板上面。

這木盒子，以前也不曉得是用來裝啥的，後來沒用了，就堆在老楊家的雜屋里。

被楊若晴重新啟用，是相中了這木盒子的四面，都有手掌寬的邊框，用來給豆腐定型再合適不過了。

把黑網布重新鋪在木盒子里，那邊，小鍋里的豆漿開始沸騰了，冒著歡快的起泡泡，泡沫更是快要跟鍋沿齊平。

「晴兒啊，接下來做啥呀？」孫氏問。

「接下來輪到我來露一手啦，叫點鹵，也是做豆腐的關鍵一步呢！」

楊若晴說道，轉身拿起了一只碗，在灶台上的油鹽醬醋里，一通鼓搗。

拿了鹽，取了醋，兌換了清水，還摻和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手腳利落，神情專注，眨眼的功夫，一碗黃顏色，散發出淡淡酸味的液體在碗里輕輕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