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淡淡一笑:「病從口入,吃的東西,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大鬼好送,小鬼難纏。
在楊若晴看來,凡事還是要多留個心眼的好。
周大廚雖是這家酒樓能說了算的,可是他不能方方面面,事無巨細都兼顧到。
宋采辦是後廚的采辦管事,今個又接了怨。
人心難測,保不齊會背後在豆腐里做手腳。
所以,楊若晴要徹底杜絕這些,防患於未然!
周大廚不是第一天出來混,顯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點頭,表示贊同,心里對楊若晴的欣賞,更多了幾分。
看楊若晴的目光,再不敢把她當做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楊姑娘,那就這么說定了,從今個算起,三天後清早,你們送第一批豆腐來,我們當面結算貨款!」周大廚站起身,說道。
楊若晴知道他這是要去忙活了,也站起身來,點頭一笑:「嗯,一定准時送到。」
正要告辭,一直極其安靜的等候在一旁的駱風棠突然開了口。
「晴兒,這黑虎咋整?」他指了地上還被束縛著腿腳的黑虎,問。
楊若晴恍然,抬手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關顧著談買賣,倒把它給忘了!」
話鋒一頓,她轉而笑吟吟望向周大廚:「周大叔,這狗你也順帶收下唄?」
陳屠戶家是殺豬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家黑虎過的日子,比長坪村大多數人過的日子都要好!
三天兩頭吃肉啃骨頭,這狗養得膘肥體壯。
口味也叼了,不然,咋老是在村里偷雞摸狗?
這么膘肥體壯的狗,楊若晴就不信周大廚不心動!
果真,周大廚打量著地上的黑虎,露出一副垂涎的樣子來。
「宋采辦說多少收它?」周大廚問楊若晴。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起初說八十文,後面說一百!」
周大廚沉吟了下,道:「楊姑娘,我也不跟你這繞彎子,酒樓做買賣,賺的就是這個中間價。扣去材料費,柴火費,還有伙計們的工錢,還有給官府納的稅,一碗狗肉也就賺那么幾十文了。」
楊若晴點點頭,「這個理兒我也懂,不過,這只狗剝掉皮去掉內臟,光肉都有六七十斤。配些菜和調料啥的端上桌,一只狗下來也能賣個二兩多銀子。」
見周大廚不啃聲,楊若晴接著算這筆賬。
「瓦市的豬肉,現下是十五文一斤。這入了冬,狗肉大補,價格鐵定是比豬肉要告一些的。六七十斤豬肉,那可是能賣一兩多銀子的呢!」
這筆賬,楊若晴越算越郁悶。
這條狗,就算是照著豬肉價格扛去瓦市賣,能賣一兩多銀子。
送進這酒樓,百來文錢還得磨掉嘴皮子,郁悶啊!
「酒樓跟瓦市行情不一樣嘛,賬目不能這么算啊!」周大廚賠著笑臉:「這樣吧,一口價,三百文,這條狗我們酒樓收了。要是楊姑娘覺著不滿意,那我也不敢勉強,你可以去瓦市碰碰運氣。高過了三百文,當真不能收了,後續的加工費啥的,酒樓都得往里添!咋樣?」
楊若晴看了眼駱風棠,駱風棠憨厚一笑:「晴兒,你拿主意就成!」
楊若晴點點頭,「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