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乏主見，缺乏果敢，而且還有這個時代男人的通病。

對爹娘唯命是從，三妻四妾的觀念根深蒂固。

不是良人。

「這事兒點到為止吧，回頭尋個機會我再跟小雨那說下。」

那個傻丫頭，這兩日又是興奮又是忐忑的。

跟她開這個口，有些不忍心。

再不忍心也得實話實說。

當駱風棠和楊若晴兩人從雅室出來，剛好瞥見小雨跑開的身影。

她跑得很快，雙手捂著嘴，肩膀聳動著。

應是哭著跑開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

「糟了，被她聽到了。」駱風棠道。

楊若晴道：「聽到也好，省了我說。」

但終究還是不放心。

「你回軍營去吧，我去看看她。」

撂下這話，楊若晴掉頭去追小雨去了。

……

她在酒樓後面一條僻靜的巷子里找到了小雨。

小雨坐在地上，背靠著身後斑駁的巷子壁，雙手抱著膝蓋。

臉埋在膝蓋里，肩膀抽搐著，發出壓抑的啜泣聲。

楊若晴來到她身旁，也坐了下來，啥話都不說陪著她坐著。

小雨意識到不對勁兒，抬起一張淚水模糊的小臉。

看到楊若晴坐在身旁，小雨皺了皺發紅的小鼻子。

「清兒，啥都不用說了，我曉得該咋做。」

她沙啞著嗓子道。

楊若晴淡淡一笑，遞過來一塊干凈的帕子。

「好好哭，哭過了，擦干凈，站起來跟我回去，記住，天塌不下來！」她道。

小雨怔了下，伸手接過帕子擦干凈眼淚。

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小雨自嘲道。

「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因為他給我夾了一塊春卷，陪我買了一回魚，為我擋了一盅酒，就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來。」

「呵呵，是我心思大了，我看你和棠伢子這么好，我羨慕了。」

「我以為我也可以，也能像晴兒你這么幸運……」

「棠伢子只有一個，像他那么好的男人，世間絕種了。」小雨道。

聽著小雨倒著失戀的苦水，楊若晴心里說不出是啥滋味。

實話說，兩世為人她還真沒失過戀。

棠伢子，是她的初戀。

「啥都不說了，小雨乖，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楊若晴微笑著，伸手摟住小雨的肩膀。

小雨再也忍不住，趴在楊若晴的肩頭，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晴兒，我心里真的好難受，我好喜歡寧大哥，嗚嗚嗚……」

楊若晴輕撫著小雨的後背道：「我明白，我明白。」

「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看，我從前多稀罕沐子川，他讓我去死我二話不說就跳了塘。」

「你跟寧大哥認識半年還不到，我當初喜歡沐子川可是喜歡了好幾年的。」

「你這會子的痛，能比得了我當初不？」她問。

小雨哭聲小了些，怔怔看著楊若晴。

楊若晴接著道：「你看，我從沐子川那大坑里爬出來了，我才遇到了棠伢子。」

「所以小雨，你真的不必太難過。」

「這會子咬一咬牙，好好振作起來，你的那個『棠伢子』也在前方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