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坐的是閻槐安,閻槐安下首是駱鐵匠,接著才是拓跋嫻和楊華忠。
楊若晴和駱風棠這些小輩,都是坐在兩側。
那日松和蕭氏兩口子坐在對面,孫氏在灶房忙著燒米湯泡鍋巴,不一會兒端著大盆過來了。
「岳母,你到我這里來坐下吃。」
駱風棠趕緊起身,讓出自己身旁的位置。
孫氏看著這一桌子的人,很是高興。
坐到了女兒女婿身旁,屋外,北風呼嘯,雪粒子拍打在屋頂的瓦片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屋子里,眾人圍著一大桌子熱氣騰騰的菜,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氣氛極其的好。
吃過了夜飯,男人們照例在堂屋喝茶說話。
孫氏要去後院刷鍋洗碗,被楊若晴按住。
「娘,你就留下來跟我婆婆一塊兒說會話,我去洗。」
孫氏點頭:「那也好,我陪會親家母。」
楊若晴起身去後院,蕭氏追了上來:「晴兒,我跟你一塊兒洗,也好說說話。」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楊若晴道,丟了一塊圍裙給蕭氏,自己也圍了一塊,兩個人進了灶房忙活起來。
「嫂子學起東西來真是快啊,現如今要是不說,大家都以為你是地道的長坪村村婦呢!」
灶房內,楊若晴打量著手腳麻利的蕭氏,忍不住感嘆了聲。
蕭氏笑了笑:「這人吶,都是遇什么日子就過什么日子。」
她一邊說一邊抄著手里的絲瓜饢麻利的刷著碗。
「就拿我說吧,小時候是家里的小姐,父親和幾個哥哥最寵我。」
「十指不沾陽春水啊。」
「可現在,落難了,有家回不去。」
「在外面飄,還得時時刻刻擔心被拓跋御那狗娘養的追殺。」
「幸而你和風棠兄弟收留了我。」
「這個月的農家生活啊,讓我想明白一些東西呢。」蕭氏道。
「哦?我倒很好奇嫂子得到啥啟發了?」楊若晴笑眯眯問。
蕭氏道:「我之所以會嫁給那日松,是那時候在那達慕大會上看到他奪冠,被這個男人的勇猛給迷倒了。」
「還沒嫁過去,就知道他家里侍寢的丫鬟扎堆,我還是一頭扎進去了。」
「後面他花心,到處留情,我發現我好像選錯了人。」
「我也想要約束他,可是他以要生兒子為由,反駁了我。」
「我這肚子不爭氣,只得睜只眼閉只眼,任憑他把外面的女人一個個的帶回來。」
「這趟來長坪村,我看到村里的那些夫妻們,夫唱婦隨,一雙一對。」
「雖說家境是緊吧了些,可是,我看她們一個個在池塘邊洗衣裳,都說說笑笑,活得好生自在快活啊!」蕭氏道。
楊若晴勾唇。
蕭氏的領悟,也正是自己一直所青睞的。
男人再有錢再有權,卻不是屬於你自己一個人的。
他的胸膛抱過好多女人,他的手臂被好多女人枕著睡覺。
再有錢,再有權,也不快樂!
「嫂子,你領悟的這么深,可是你的現狀是這樣,這只會讓你更加不開心的。」楊若晴如實道。
蕭氏苦笑:「是啊,有時候難得糊塗。看得太清楚了,對自己不好。」
「可是晴兒,我卻不想再稀里糊塗的過日子了。」
她道,轉過臉來,一臉認真的望著楊若晴:「有個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莫要跟第三個人,包括風棠兄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