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花姐這番話,楊若晴訝異的挑起了眉。
「呵,有點意思啊。」她道。
沒說話,一小口一小口,不急不慢將手里的奶黃包吃到肚子里。
天大的事,也比不上給娃兒補充營養。
花姐看著楊若晴,見她沒吭聲,猜測楊若晴必定是動真怒了。
花姐滿心擔憂,跟身旁的芸娘對視了一眼。
芸娘抽泣著,直接過來跪倒在楊若晴的腳邊。
「是芸娘沒用,辜負了楊姑娘的器重,芸娘有罪,求楊姑娘責罰……」
此時,楊若晴已經把手里的奶黃包全部吃到了肚子里。
她側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芸娘:「起來說話,跟你說過多少遍?我這里不幸下跪。」
芸娘於是在花姐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就跟個罪人似的。
「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咱要未雨綢繆,慎重行事。」
「可當事情都發生了,咱再自責懊惱,哭哭啼啼,解決不了問題。」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冷靜的頭腦,來分析這件事,並從中找出解決問題的法子。」
楊若晴清聲道,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花姐和芸娘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滿臉羞愧。
兩個人的年紀都比楊若晴大得多,花姐的年紀,甚至都能做楊若晴的娘了。
可是,遇到事情,兩個人都遠不及楊若晴冷靜從容。
花姐和芸娘的羞愧,再次被楊若晴的聲音拉了回來。
「是誰把事賣給群芳閣的,你們應該有懷疑對象了吧?」楊若晴接著問。
花姐和芸娘對視了一眼,花姐道:「你甭哭了,楊姑娘問你話呢。」
芸娘止住哭,抬起一雙淚眼來。
「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篤定。」
「可是,我跳舞這事兒,除了花姐,就我身邊的貼身丫鬟小桃紅知道。」
「小桃紅?」楊若晴挑眉。
腦子里閃過那日在海棠軒,那個送茶給自己的丫鬟。
長相一般,氣質一般。
「小桃紅是我從街上撿回來的,那一年黃河水災,沿岸好多村庄受災。」
「她跟著親人出來逃難,半途爹娘病死,她一個人流落在京城街頭,也是跟這樣下雪的冬天……」
「我見她可憐,就帶回了香玉樓,一直留在身邊。」
「吹拉彈唱,什么都沒回避過她,把她當做親妹妹對待。」
芸娘痛苦的搖了搖頭,「就連花姐,也是待她極好。」
「我們自己是苦命人,才墜落了這風塵之地。」
「我和花姐一直是打算將來為小桃紅尋一個良人,讓她像正常女人一樣嫁人生子的。」
「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這樣對她,她會出賣我們?」芸娘喃喃著道。
花姐冷笑了一聲,道:「那個小桃紅,其實我一直都不看好她。」
「是你一直那么維護她,我也不好讓你不開心。」花姐道。
「這回的事兒,十有八九就是小桃紅做的。」花姐篤定的道。
芸娘訝異的看向花姐,花姐接著道:「那個小桃紅啊,你為她爭氣,想為她攢嫁妝將來讓她過正常女人相夫教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