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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埋下頭嘆息，又搖了搖頭，「今天之前，我以為我能讓她踏踏實實留下來，可這會子聽到你們說的這些話，也曉得了她從前是個啥樣的人，我覺著我是沒那個本事讓她為我留下來了。」

「她連自個的真名，家住哪兒，都不跟我說，怕是也不會在我家多待了，這會子，只是無處可去才暫且委身在這，」

「哎，可憐我老娘，做夢都盼著過個兩三年，周霞心捂熱了，也過了熱孝期，能好好的跟我生個孩子，給我們老牛家留個後呢，哎……」

聽到老牛這一連串的嘆氣聲，楊若晴和駱風棠也不曉得該咋樣安慰他。

因為周霞就是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她不可能會跟老牛這樣一個要相貌沒相貌，

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要身高沒身高，光有一把年紀和補丁的男人過一輩子的。

「老牛啊，你和周霞能待在一個屋檐下，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因果，我們做外人的不便去說太多讓你們拆開的話。」楊若晴接著道。

「我們能做的，就是把事實真相告訴你，好讓你清楚自個的媳婦是個啥樣的人。」

「這一百兩銀子，是我們借給你做生意的，你心里若是有數，就該清楚怎么整。」楊若晴道。

老牛道：「這一百兩銀子我一定會自己妥善收好的，不會讓周霞曉得。」

楊若晴笑了，因為老牛也是個心里有數的老好人。

「成，那既然這樣你就先回去吧，好好的做點你的小生意。」她道。

老牛站起身，「你們幫我這么大的忙，借給我這么大一筆錢，我該咋樣報答你們呢？」

駱風棠笑著拍了拍老牛的肩膀：「我們用不著報答，因為周霞會去做一件事，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你就只管收錢就行了。」

老牛一臉的動容，感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一定會還的，甭管還多少年，我都會還的，我要是還不清楚，將來讓我兒子還。」他道。

駱風棠笑著搖搖頭，「不急，你先回去忙你的吧，有事再過來。」

打發走了老牛，楊若晴趕緊拿出自己的零嘴小吃來，不急不慢的吃著，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駱風棠送老牛下樓之後，自己返回了屋子。

看到楊若晴這副心情大好的樣子，他的心情頓時也變得很好。

「晴兒，能問你一個問題么？」他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問。

楊若晴順手塞了一顆五核的紅棗到他的嘴里，「問吧。」

駱風棠囫圇吞棗，問道：「咱這一百兩銀子借出去，你難道不擔心老牛還不上嗎？」

楊若晴道：「說是借給他，其實我心里壓根就沒指望過他能還的上。」

駱風棠琢磨了下，道：「這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能在郡里的中檔路段盤下臨街的一間大鋪子呢，就是不曉得老牛有沒有那個魄力，能不能用一百兩銀子像滾雪球那樣滾成兩百兩三百兩五百兩乃至一千兩？。」

楊若晴抿嘴一笑，道：「這個就得看老牛的能力和運氣了，不過，我這一百兩銀子丟出去呀，就算老牛不能做生意賺錢，對我來說其實一點都不虧呢。」

「都要變成壞賬了，這還不虧？」駱風棠問。

楊若晴笑著看了他一眼，道：「兩方面，一，用做看戲的錢，看周霞怎樣讓曹家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