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這么狠心啊?這可是你外甥女,不是旁人,你這樣打她一個姑娘家,打壞了可咋辦啊!」
李母哭著責問李家大舅。
李家大舅吹胡子瞪眼睛,抬手指著李綉心,「這個東西,不是個東西,自私自利,肆意妄為,老能折騰還假清高,我就是打死她也活該!」
李母哭著道:「當真不是你自個的親骨肉你就不心疼,好歹我也是你姐,你看我一點面子,也不至於把你外甥女打成這樣啊……」
「你一個寡婦家不曉得教人,我這是在幫你!」李家大舅道。
「我不要你幫,用不著,你走吧,你們兩個都走,往後也甭來我家了,咱不做親戚了!」李母哭著,把李家大舅和弟媳往門口推,然後嘭一聲關上了屋門。
李家大舅兩口子在外面院子里罵了幾聲,然後也氣急敗壞的走了,臨走前說了,以後再也不往來了!
屋子里,李母哭著來到李綉心的身旁,此時,李綉心嘔吐得天昏地暗。
「天哪,這可咋辦啊?這是傷到了五臟六腑啊!」李母慌張道。
顫抖著雙手去給李綉心倒了一碗茶,「閨女啊,來,喝幾口熱茶壓壓啊。」
又是喝熱茶,又是撫後背啥的,好一番折騰後李綉心終於停止了嘔吐。
她趴到李母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娘,我的命咋就這么苦啊!」
李母抱著李綉心,娘兩個哭成了淚人。
哭完後,李綉心抹了把淚,對李母道:「娘,你放心,那三十兩銀子的銀票先前我是故意撕給老楊家人看的。」
「我要是當面接了那錢,不就太掉價了嗎?」
「啊?」李母怔了下,不太明白李綉心是啥意思。
李綉心接著道:「先前舅媽都快要把那銀票拼起來了,我也是故意吃的,就是不想讓那三十兩銀子落到他們手里。」
「那錢,是我李綉心的,誰都別想拿去!」她又道。
李母這下更加不懂了。
「你不是把銀票都毀了嘛?哪里還能有錢啊?」她問。
說到這個,李綉心淚痕未干的臉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弧。
「這三十兩銀子,是楊永仙在學堂教書的這幾年攢下的全部家底。」
「當初我們兩個一塊兒去縣城的一家錢庄存的,存的時候,還開了一張字據,」
「開字據的時候,我特意留了個心眼兒,讓寫的是我的名字。」
「那張字據,也一直是我在保管,上回我回來的時候我把那張字據一並帶過來了。」
「等我啥時候去縣城了,我就把那三十兩銀子全取出來!「
聽到這番話,李母更加詫異了。
「綉心啊,合著你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她問。
李綉心道:「嗯,女人嘛,總得為自己多做幾手打算啊!」
「被休了,至少我也得把錢拽在手里,不然我不就虧大了嘛!」
李母松開了李綉心,站起身來,打量著她,神色復雜。
李綉心也看著李母,「娘,你為啥這么瞅著我啊?」
李母搖搖頭,「不是,閨女啊,你拿著字據的時候,你就沒想過要給人家永仙留一點嘛?」
李綉心道:「這是他欠我的,我拿再多的錢也抵不上他對我造成的傷害!」
「可是,人家永仙卻願意把全部家底都送給你,你就沒想過要給他留一點?」李母再問。
「你走的時候還這樣做,那你壓根就是沒打算回去啊,你上吊,也是故意的?」李母再問。
李綉心不耐煩了,「我還是不是你的親閨女?我做這些事兒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啊,你是我親娘,你要是真心為我好,就別問那么多,配合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