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是趕緊喊了大磨哥過來,說來慚愧,我力氣不夠大,幸好大磨哥在,是他把兵兵馱來了福伯家。」
楊永仙說完,便不說了,看向福伯。
周生和鳳枝他們也都將視線落在福伯的身上。
鳳枝緊張的問:「福伯,我家兵兵到底咋啦?他早上去學堂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在學堂念了一會書就變成這樣了,這是學堂的責任,學堂得陪!」
福伯一臉尷尬的道:「兵兵沒有生病,兵兵是餓的。」
「餓的?」大磨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咋可能?學堂里像兵兵這么大的學生早上是一碗稀飯兩只饅頭,管飽啊,咋會餓?」
福伯道:「我的診斷不會錯的,兵兵今早確實是餓暈的,不止是這樣,我從他的脈象里還看出他這段時日一直營養不良,血氣不足,」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正是因為之前那些營養的匱乏,今早在爆發,所以暈厥。」
「不可能……」鳳枝直接打斷了福伯的話。
福伯道:「我先前給他喝了一碗糖水,這才蘇醒過來。你要是不信我的診斷啊,就自個帶去鎮上的大醫館診斷吧!」
福伯說完,轉身進了隔壁的屋子,接著拾掇他的那些葯材去了。
這邊,周生和鳳枝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
周生看著鳳枝,眼睛里都是責怪。
鳳枝也有些心虛,兒子為啥會營養不良,她比誰都清楚。
周生對楊永仙和大磨道:「多謝你們兩個,這孩子沒事了,我們今個就先帶回家去給他調理下,明日再送去學堂。」
楊永仙點點頭,沒說啥,有些事,不說穿比較好。
這邊,楊若晴來到兵兵身前,對兵兵道:「兵兵,你和駱寶寶在一塊兒掰手勁兒,誰的手勁兒大呀?」
兵兵道:「駱寶寶的手勁兒比我大。」
楊若晴抬手輕撫了一下兵兵的頭,「那以後早飯和晌午飯你得好好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才會長個頭,曉得不?」
兵兵點頭。
鳳枝走了過來一把將兵兵從凳子上拽起來拽到自己身後。
「你裝啥好人喲?要不是你們學堂出了新規矩不讓孩子們吃完再添,我家兵兵會餓到暈?」
「孩子餓壞了,是你們的責任,你得賠錢!」鳳枝道。
楊若晴笑了。
「鳳枝嫂子,是我聽不懂你的話呢,還是你說的壓根就不是人話啊?」
「兵兵為啥會營養不良,為啥會餓暈,我們幾個都沒揭穿,你還在這里不識趣?」
「兵兵餓暈,你難道心里沒點逼數么?」楊若晴大聲質問。
周生的臉漲得通紅,過來拽鳳枝,想讓鳳枝走。
鳳枝回過神來,一把甩開周生的手,「你拽啥拽呀,她在誣陷我呢,我是兵兵的娘,我就是自己餓死也舍不得讓我兒子餓暈啊,就是他們學堂的問題!」
楊若晴道:「好,你不要臉,那我也就把話當著大伙兒的面說清楚了。」
「你每天早上,晌午,就躲到學堂後面那個有洞的牆壁那里去,讓兵兵把饅頭從洞里往外塞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