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最後變成你陪同他去報名了呢?這到底咋回事啊?他回來都沒跟我說,你快點跟我說!」楊若晴又追問。
萬慶春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閑得快要發霉了嘛,昨日就到處瞎逛,然後在路上就遇到了辰兒,」
「聽說他要去應天書院領取那個考試的什么東西來著,我也就好奇想要去書院逛逛。」
「說來慚愧,我好歹也是這京城土生土長的,還是個國公爺呢,哪哪都去過,」
「皇宮,御花園都去過,卻唯獨沒有去過這據說是天下才子雲集的應天書院。」
「這不,跟辰兒那軟磨硬泡才混進去的。」他道。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
接著問他:「那你進去後,感覺應天書院咋樣呢?」
被問到這個,萬慶春挺直了腰板和胸膛,目光望向前方,竟然如同火炬般的灼熱,明亮。
「應天書院當真很大,很氣派,建在京城郊外的山腳下,依山而建。」
「那書院里面,當真像是另一個世界,處處充斥著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氣息……」
「那叫文化的氣息。」楊若晴提醒道。
「對對對,」萬慶春連連點頭。
「我在里面走了一圈,就沒看到那些坐在一塊兒說閑話說廢話的,那些學子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站在樹下,坐在湖邊,依著大石,又或者齊聚涼亭……」
「我偷聽了一些,他們全都是在談論文章,詩詞,論語,六合……」
「談論國之大事,談論列國的民風習俗,談論那些兵法兵書,」
「談論我們大齊的錢幣到了其他國家,該照著什么樣的換算標准去換算,這每個國家的語言,書法,字體的區別,以及如何從中謀求出一條能為所有人都接受的統一度量衡和貨幣單位……」
楊若晴再次驚訝的打斷了萬慶春的話:「哇,你這一圈下來,受益匪淺啊,竟然聽到了這么多高深莫測的東西,連度量衡都知道了!」
萬慶春撓了撓頭,「我聽得雲里霧里,感覺他們跟我就不像活在同一個世上的人。說的話,我也聽不懂。」
「哎,不管是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不都是一樣的吃飯穿衣上茅廁過日子嘛,你別糾結了!」楊若晴抬手拍了拍萬慶春的肩膀道。
「那你現在拿著折扇自稱先生,是為了附庸風雅嘛?」她又問。
萬慶春笑,「從前我只覺得先生應該就是像我家老頭子從前請回來的那些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面世子世子的哄著,抱我回到座位上再小心翼翼的上課。」
「去了一趟應天書院,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為人師長的威嚴和尊重,榮耀和氣勢。」
「一個字:拽!」
「兩個字:超拽!」
「我當時尿急,跟一個先生模樣的人打聽茅廁在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因為太急,所以問話的方式不對呢還是怎么的,」
「那個老頑固,死活就是不告訴我,還擺出一副要訓斥我的樣子。」
「我惱了,擺出了身份,說我是安樂侯世子,結果,那位先生更是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學無術,以下省略一萬字!」他道。
楊若晴捂嘴笑了,笑了兩聲突然意識到什么,又止住笑:「誒,你為啥要謊報軍情說自己是安樂侯世子啊?這不是嫁禍嘛,那個世子得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