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意你,明明是小兵就可以跑一趟的差事,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親自跑回來?」
他低沉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
楊若晴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意外。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朝這方面猜測過,但此刻親耳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印證她的猜測,她心里甜滋滋的,殘存的那一小半怒火頓時也熄滅了。
「你接著說啊,拿出你解釋的誠意來!」楊若晴嘟囔道。
駱風棠寵溺一笑,抱緊了她,繼續往後說:
「子川對你的執念,不是一天兩天,是十幾年了,這我的清楚的。」
「但子川,他跟周霞不一樣,子川是一個正人君子,即便他喜歡你,但我相信他是發乎情止於禮,不會對你做半點有可能玷污到你名聲的事兒。」
「所以,即便清楚他對你的心意,我對他也提不起半點敵意。」
「相反,我對他有些憐憫,因為在你這片戰場,我是勝利的一方。」
「戰場上,優待俘虜,繳械不殺,情場上,我是勝利的一方,自然也不能對失敗的一方趕盡殺絕,至少讓他的心里保留一絲幻想……」
「再說那祈願符,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綢緞而已,寫了幾個抒發他心情的字。」
「他也並未祈求神靈拆散我們,成全他啊,所以,我才重新掛了上去。」
「倘若他沐子川是在祈願符上寫一些非分之想的話,那我斷然是不會掛上去的,我還會拿著證據去找他當面給予警告!」
駱風棠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這對於一貫不善言辭的他來說,也不太喜歡說話的他來說,實在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他這個人,說話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說出口都有作用。
而且,對楊若晴這實在管用,幾乎字字句句都戳中她的要害。
讓她那些不爽的地方,一一得到撫平。
心湖重新恢復了平靜,她的臉上也終於烏雲散去,露出淺淺的笑容來。
「聽你說了這么多,我對你惱不起來,對子川也同樣惱不起來。」她道。
然後抬手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咋就這么好說話呢?腦子真是簡單啊。」
駱風棠抓住她的手,不准她敲。
「我家晴兒是善良,正直,光明坦盪。」他糾正道。
楊若晴抬頭望著他:「可是棠伢子,祈願符的事兒我要是不曉得也就罷了,可如今我曉得了,這趟回村,我還得去探望干娘,免不了跟子川相處,我覺得尷尬。」
駱風棠耐心道:「只要心中坦盪,沒啥好尷尬的,他刻意掩飾,我們裝瞎就好,有時候,做人難得糊塗。」
楊若晴琢磨了一番駱風棠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因為他堅定不移的信任,讓她感覺渾身輕松,一點都不為此事困擾了。
在外面玩了將近大半天,回到城區,楊若晴提議大家伙兒今個既然出來了,索性就在外面好好放松下再回去。
因為晌午的時候在迎江寺附近的一家專門經營齋食的小酒樓里吃了一頓,這回來的路上,楊若晴提議去吃大餐。
於是去刷火鍋去了……
刷完火鍋回到酒樓,駱寶寶的眼皮子就在打架,楊若晴趕緊帶著她去洗澡,洗完澡放到床上,一轉身小丫頭就睡著了。
「這下應該是盡興了吧?」楊若晴問站在床邊的駱風棠。
駱風棠這個當爹的正俯身給閨女用小毯子蓋住小肚子呢。
聽到楊若晴的話,他笑了笑,「我瞅著這小丫頭是盡興了,慶安郡這趟,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