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淮州。
「爹,這長淮州也太大了吧,咱這幾日每天天麻麻亮就出去找,天漆黑才回客棧,連根影子毛都沒找到啊!」
夜里,廖兄回來頭腳都顧不上洗就一頭栽倒在床上,累成了一條死狗。
廖父也好不到哪里去,摸出煙袋子來給自己裝上煙,點上,吧嗒著抽了一口去去疲勞。
「咱跟無頭蒼蠅似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確實難找。」
「爹,咱手頭的錢剩的不多了吧?」
「嗯,是管不了幾天了。」
「爹,實在不行咱就回去吧,來之前我還跟孩子娘那許諾了,給倆孩子帶些省城的點心回去呢!」
廖父沉默了下,「咱就這么回去了,你妹妹那里,咋交代啊?她還一直等著呢……」
「爹,咱已經盡力了,咱就爺倆,他老楊家一大家子人,還有在外面當官的,誠心要找個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聽到兒子這么一凡說,廖父只得點頭:「成,明日你去街上買點吃食帶上,咱回家去,不找了!」
翌日。
廖父收拾好了行李,抽著旱煙等兒子買東西回來就動身。
過了好一陣,兒子才回來,跑得滿頭大汗,臉色也很不好看,兩手空空,點心也沒買。
「你這是咋了?」
「爹,我好像看到妹夫了!」
「當真?他在哪?還愣著做啥?咱趕緊找他去啊……」
廖父正要往門口沖,被廖兄拽住。
「爹,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他道。
廖父從兒子的神色間察覺到什么,「你說。」
廖兄皺著眉,一臉疑惑,「我也不敢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妹夫,我就看到一個背影還有側面,我看到的時候,是在一戶人家的院子里,辦酒席,他是新郎官……」
「啥?」
廖父驚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
「你說啥?你妹夫他在做新郎官?老家媳婦孩子還等著呢,他跟哪個成親?快,快些帶我去看看,要真是他,看我不打死個狗曰的負心漢!」
……
貢院附近的一條巷子里,李家院子里張燈結彩,親戚朋友擺了好幾桌,李家老爺子,還有李家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
為啥?
李家老爺子膝下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兒子是獨苗,結果一口氣生了四個孫子一個孫女。
唯一的孫女李倩兒被寵上了天,十六歲的時候嫁到婆家,三年不到就被休回娘家來了。
對外,李家只說是小兒女年紀氣盛,過不到一塊兒去,和離的。
但總有那么一些人清楚內情。
據說,是因為這李倩兒跟婆家的一個表兄弟那啥,據說還懷了身子,這不,被婆娘給攆出來了。
李倩兒不想吃滑胎葯,李家人便使勁渾身解數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背鍋匠跟李倩兒成親。
李家老爺子從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後來家道中落,就留了幾套宅子,現在擺酒席的這套小四合院宅子,便是李家給李倩兒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