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明吃了一驚,看了眼錢袋子上那一塊塊黑乎乎的東西,又抬起自己的手指頭看著,往身上拼了命的擦,恨不得把手指頭給剁了。
「怪不得我方才嗅到一股子腥味兒,晦氣晦氣……」
「老四,你就不問問咱老楊家這錢袋子為啥到了張祥子身上?」楊華忠又道。
楊華明愣住了,「太嚇人了,還沒顧得上問呢,三哥,這咋回事啊?」
楊華忠道:「之前我偷偷把這錢袋子撿回來,也是琢磨不透為啥梅兒做的錢袋子為啥會在張祥子身上,這會子我突然想通透了,這錢袋子里面的錢,是咱爹偷了咱娘的錢塞進去了,然後,他尋了個機會塞給了黃氏,黃氏再輾轉著把錢袋子送給了張祥子。」
「三哥,咱爹……咱爹咋還塞錢給黃氏?這真是太滑稽了,那天咱好說歹說的,跟他分析利弊,讓他別跟那老宅子著火似的,他當時不也保證了嗎?不是也好幾天沒有跟黃氏搭訕嗎?」
「這是從明里轉到暗里去勾搭去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楊華明氣得恨不得這就去找老楊頭過來理論一番,被楊華忠喝住。
「今夜時候不早了,就別再鬧得沸沸揚揚了,我這身體也有些累了,等明日再說吧,橫豎咱知道了真相。」
真相就是,這個老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出爾反爾,不顧自個的老臉便罷,連整個老楊家的臉面,都不要了。
私下給黃氏塞錢,這叫啥事兒,荒唐!
「三哥,我曉得你身體乏了,那今夜就先不說了,等明日,咱一定要把咱爹給叫過來,我要他給個交代!」楊華明一臉忿忿。
楊華忠冷笑,問:「那你想要個啥樣的交代?」
「讓他親口承認,不僅要親口承認還要白紙黑字寫下保證書,一個月不准離開老宅。」
「長輩做錯了事,也需要面壁思過的,自我反省的,不能總是拿來壓制咱晚輩。」
「保證書里面還得寫清楚,倘若以後再犯,咱就開家譜,也把他除名,從今往後,他的生老病死跟咱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
楊華忠眯了眯眼。
那也就意味著,將來老漢去世,家里的兒孫們都用不著為他丁憂守孝,不耽誤仕途和嫁娶。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楊華忠悲嘆一聲:「但願不要走到那一步!」
明日,是老漢最後的機會,大家父子一場,最後的容忍。
不可能還有下一次了!
……
楊華忠和孫氏終於躺到了床上,整個村子里也陷入了沉睡之中,遠遠近近偶有幾只狗在叫,越發顯得夜的深沉靜謐。
而駱風棠和左君墨,卻在這深沉靜謐的夜里,悄無聲息進了眠牛山。
「風棠,一段時日不見,你這身手步伐越發的精進了,如今我們若再次切磋,只怕我已不是你的對手。」
進山一路,兩人施展招數,左君墨看著月下的駱風棠這凜然沉穩的氣勢,忍不住感慨道。
駱風棠只是淡淡一笑,「左大哥謬贊,你自小習武,又是名師指導,而我卻是半吊子出家,你的根基比我扎實。」
左君墨抬手拍了拍駱風棠的肩膀:「走吧,接著趕路,我都迫不及待想要會會到底是一只什么樣的怪獸在這山里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