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擼起袖子就來掐。
「呃!」
花花喉嚨里發出一個音節,眉頭皺著眼睛猛地睜開了。
「謝天謝地,活過來啦!」周生大哥激動的拍著手掌,當年栓子娘的神奇事兒他是事後聽村里人說的,沒親眼見。
這趟,他可是站在邊上瞧得真切,太神奇了,這晴兒簡直就是神仙啊,鬼門關前都能把人給搶回來,牛,牛啊!
「我、我……」
花花看著圍在床前的一眾人,有些迷糊。
楊若晴來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照著她的臉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萍兒的驚呼聲中,花花被打得腦袋撞到床里面去了,落下來的頭發遮住了臉。
「晴兒……」萍兒的聲音夾著哭腔,試圖上來勸,楊若晴抬手制止了她。
周生也識趣的把萍兒往後拉,周生大哥和駱風棠也都不吭聲,任憑楊若晴教訓花花。
「你要真有本事,就滾回顧家去掛脖子,別在這兒掛脖子,你在這里掛脖子,臟了周生哥家的地兒,也臟了咱整個長坪村!」
花花捂著臉趴在被子里,肩膀輕輕聳動,喉嚨里一陣哽咽。
管她哭不哭,楊若晴接著道:「你連死都敢,咋就不敢抬起頭看看你萍兒姨,看看你周生叔,看看你弟弟妹妹,他們這一個個的被你折騰得哭的哭,慌的慌,你萍兒姨更是丟了半條命,眼都哭瞎了。」
「不就是跟顧志華過不下去了么?這世上一拍兩散的夫妻一抓一大把呢,寡婦改嫁也不稀奇,人家撞了南牆都能回頭,咋就你一個人活不下去?」
「你就當顧志華死了,你成了寡婦不行嘛?」
楊若晴一口氣罵了這么多,本來還想罵幾句,結果嗓子眼痛得要死。
這兩日有點著涼,上呼吸道有些粗重,一直都在勤喝水,實在沒法再數落了,於是回到駱風棠身邊。
萍兒見狀,趕緊撲到床邊,扶住花花:「花花……」
花花撲在那里還是哭。
萍兒抬手輕輕捶了花花幾下:「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啊,我養了你十多年,當做自個的孩子養,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嗚嗚嗚……」
花花再也忍不住,抬起頭來撲到萍兒懷里,嚎啕大哭。
「萍兒姨,是我錯了,我錯了……」
屋里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大家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悄悄退出這屋子。
楊若晴臨走前還踮起腳把屋樑上垂下來的那截繩子給圈在手里,待會出去就燒了這晦氣東西。
隔天吃早飯的時候,楊若晴就跟駱風棠商量,待會吃過飯得去一趟萍兒那看看後續情況。
「要我陪你不?」駱風棠問。
楊若晴搖頭:「昨夜是特殊情況,不用陪。」
結果,飯還沒吃完,周生就親自登門了。
手里拎著一只綁了翅膀的麻花鴨,鴨子嘎嘎嘎的叫。
周生身後還跟著萍兒和花花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