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雲將筆放在筆架上,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一點都不好玩。」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秦蘭九,五體投地可是大禮,這在大齊,除了新帝登基、祭祀社稷宗廟,朝臣們是不會行這種禮節的。
齊星雲坐在了主座上說道:「平身。」
這話齊星雲覺得很陌生,他平時都很少說這種話。
「你怎么看出來是朕的?哪怕是有圖畫院的畫工描畫朕的樣貌,朕一身文官服飾坐在旁邊,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齊星雲疑惑的問道。
秦蘭九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漢人沒有失去勇氣,他同樣也沒有,他今天能來到這里,就是勇氣的證明。
秦蘭九將手縮在袖子里,他始終認為漢人當興,就是漢人雖然注重臉面,但是更注重生存。
他想活著走出大齊行轅,他同樣想帶著漢人活下去。
他笑著說道:「臣向齊學,曾經和山間雲游道士們,學過一手望氣之術,皇上英氣逼人,頭頂雲氣彌而不散,自是大貴之人。」
「較之於駱將軍雲氣更盛幾分,而這行轅里,能比岳將軍更貴之人,唯有大齊皇帝了。」
望氣術?
齊星雲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頭頂,除了空氣一無所有。
「陛下頭頂之雲氣,為龍為虎,成五彩,此乃天子氣也。」秦蘭九笑著解釋著。
駱風棠搖頭說道:「左右不過是相面之術罷了。」
駱風棠跟皇上解釋了一番這望氣術的玄學之術,駱風棠對於這種江湖玄學,了解的比較多。
大約就是看人相面的江湖把戲。
「也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相面之術?」齊星雲這才了然的說道。
「臣將費星緯帶來了。」秦蘭九讓身後兩人將費星緯帶進了行轅,說道:「此人正是費星緯。」
費星緯長的太奇怪了,賊眉鼠眼,長得很丑,太過獨特,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長相,想找個類似的人替換,實在是太難了。
「皇上,皇上罪臣費星緯,拜見皇上。罪臣一時糊塗,萬望皇上贖罪。」費星緯見面就是磕頭蟲,哼唧哼唧的磕了好幾個頭,連頭都磕破了。
「尊敬的大齊皇帝,請問這份禮物您是否還滿意?」秦蘭九笑著說道,他的眼神里帶著期盼,漢國太需要這個緩沖期了。
而此時的大齊,也需要消化剛剛占領的土地,同樣需要一段緩沖期。
但是齊星雲的眼神里帶著玩味,他看著秦蘭九說道:「滿意?朕,不滿意。」
「費星緯不是我大齊朝臣嗎?漢國隨意的收納我大齊的朝臣,現在還回來了,就讓朕滿意了?」
「當初漢國大兵犯邊的理由是什么來著?」
「現在問朕滿意不滿意?你這是欺負朕記性不好?!還是在欺負我大齊皇帝脾氣好?!」
齊星雲越說越氣,拍著面前的案幾,猛的站了起來。
「皇上息怒。」王昀趕忙上前攙住了正在憤怒的大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