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沒一會兒就帶著戶部侍郎唐景輝和尚書左丞王毅,以及刑部侍郎來到了文德殿。
齊星雲讓張廷玉等人免了俗禮,說道:「潭州之前鬧民變,烏巢湖水軍去平叛,到了地頭,才知道義軍早就散了。」
「潭州還能說是被攻破了州府,消息傳不出來,朕忍了。」
「可是這鄂州知府呢?瞞了半天,瞞出了潑天大禍來!」
齊星雲的話很重,張廷玉幾人都不敢抬頭,此等官場陋習,導致文臣再次在皇上心中減分。
齊星雲拍著桌子對著張廷玉問道:「張閣老,你總說朕偏心軍卒,上次錢州、方陽黑土區之事,朕聽了你們的。」
「這錢州鬧鼠疫和鄂州鬧瘟疫,為什么錢州的鼠疫就沒大肆流傳開,可是這鄂州的瘟疫就起來?若非少卿得了信兒,親自寫了札子到朕眼前,鄂州准備瞞到什么時候?瞞到瘟疫傳到京城來嗎?!」
劉預寫的札子,正是因為江南水患導致的瘟疫。
水患之後必有瘟疫。
當初齊星雲急匆匆的從錢州趕回京城,就是唯恐出了什么亂子,結果到最後還是出了大亂子。
飽受水患侵擾的烏巢湖兩路、江南兩路再次被瘟疫所侵擾,怕是連秋耕都得耽誤。
與此同時,剛剛收復的遼東郡也是鬧起了鼠疫,兵災之後往往伴隨著各種傳染病收割生靈,但是遼東郡在蔣五郎等軍卒的強制軍管下,瘟疫被即使控制住了。
而鄂州卻鬧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齊星雲不會忘記當初讀到費星緯掘開河口後,直接淹死了十幾萬人,而之後的瘟疫,收割了大齊近兩百萬的百姓。
這是大齊,一旦瘟疫起,流民四處流竄,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要不要請;劉靈官?」唐景輝出列說道。
「劉靈官身在何處?」齊星雲盯著唐景輝問道。
唐景輝看著皇上臉色陰晴不定,趕忙說道:「劉靈官與劉御醫師出同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現在在御醫院掛靠。」
「臣收到鄂州瘟疫之禍的消息,就第一時間打聽,這劉靈官在河東河北兩路名頭非常響,正好打聽到了他在御醫院掛靠之事。」
唐景輝怕呀,他最近總覺的後頸涼颼颼的,得虧自己皇上仁善,而且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忙得不可開交,否則自己早就腦袋搬家了。
唐景輝知道自己讓皇上收養齊蘭雄,實際上,是在參與奪嫡,這是最為君王忌憚之事。
「宣劉御醫!」齊星雲對著王昀說道。
遼東郡的鼠疫,在北,由於新收復之地的軍管並沒有結束,統一由軍卒們負責,而且因為降溫的緣故,遼東郡的冷風比前些年來的更早一些。
而且剛剛經過戰亂的遼東郡,人心惶惶之下,本來應該會不斷的蔓延開來,但是蔣五郎和無數察子的消息顯示,遼東郡的鼠疫,並沒有肆意傳播,而是在控制范圍之內。
鄂州、潭州的瘟疫在南,本就是水患,再加上瘟疫,流民,這是現在朝廷的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