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在老鐵牙王的時代,長老們並不把長老會當回事,他們更多的是將長老會當成向老鐵牙王表忠心的機遇。
那時候誰能想到,進入新一任鐵牙王的時候,長老會這個形式會如此吃香呢。
此時,長老們都在喝東西,另外跟關系貼近的小聲說話。
唯有兩方人比較沉默。一方是卓爾和索爾,索爾只顧悶頭喝酒,一口接一口的,哪里有時間顧得上跟卓爾說話。
而卓爾也有自己的盤算,他眼睛半睜半閉著,像是在昏昏入睡,誰也搞不清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卓爾和索爾以及幾個親近他們的長老不說話,而另外幾個跟巴圖魯要好的長老也不說話。
巴圖魯的陰沉俱都寫在臉上,他的手掌磨蹭著拐杖頂頭的扶手,一雙眼睛如毒蛇一般盯著索爾和卓爾。
在他看來,他真正的敵人只有這兩人,其余人都如土雞瓦狗。
而今日這場長老會,他已然穩操勝券,必然會將卓爾,索爾斬如馬下。
「王上到。」
一名侍衛拉長音吆喝了一聲。
從側後方的長廊里,響起一陣腳步聲。
慶格爾泰穿戴著屬於鐵牙王才能穿的甲胄,帶著王冠,就這么大踏步走了進來。
這一亮相,就讓眾長老們吃了一驚。
又不是要打仗,一場會議而已,穿什么甲胄呢。
知道內情的人沉默不語,而不知道內情的,又不願意指出這一點,畢竟,王上愛穿什么就穿什么吧,好端端的得罪鐵牙王干什么呢。
慶格爾泰掃視了一眼,就站立在椅子旁邊。
他坐不下去。
專門為鐵牙王打造的甲胄不是用來戰斗的,是用來顯示武力財力的,而且還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所以怎么好看怎么來,上面的裝飾品越來越多,最後就特別的沉重,甚至連坐下來都成了一種奢望。
「諸位長老!」
慶格爾泰也沒准備坐下,他沉聲說了一句,長老們都瞬間安靜下來。
「鐵牙金帳,即將大難臨頭了!」
慶格爾泰淡淡道。
他的話語,就像是一塊重石頭丟進平靜的湖里。
濺起了水花。
長老們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慶格爾泰掃了一圈,看著長老們或不屑,或惶恐,或陰沉,等等不同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是不是覺得本王在危言聳聽?」
「不然,本王這里有一個人證……來人,帶上來。」
慶格爾泰叫道。
沒多久,從後面就有人押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這名男子穿著干凈的布衣,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
「你自己說吧,你是什么人。」慶格爾泰道。
「本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李名寒元,是四象城李家的人,這次跟隨大將軍的護國軍前來此地,就是為了征服草原的,你們鐵牙金帳,實力弱小,還冥頑不靈,遲早會有滅族的下場。」
自稱李寒元的男子昂起頭,不顧鼻青臉腫的模樣,顯得十分的磊落,確有幾分護國軍的氣勢。
「李寒元,本王問你,護國大軍什么時候來滅我們鐵牙金帳?」慶格爾泰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