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侯也不是剃光,你按照這個畫上的發型來剪發。」墨頓說著,遞給計伯一張炭筆畫。
計伯接過一看,之間宣紙上四個墨頓的簡易自畫像,分別是墨頓的前後左右四面,而且每個自畫像像的頭發都極短,只有寸許,形狀獨特。
若是後世有人見到此畫,定然會大聲驚呼,這不是後世最為常見的平頭么?
「不知墨侯可否將此畫送給小人!小人對此發型十分的感興趣。」計伯眼神一轉道。對於墨家子的畫作,那可是價值千金,早就名傳大唐,計伯又怎么會不動心,而且此乃墨頓的自畫像,其價格定然無法估計。
「只要你給我們理發之後,這幅畫就是你的了。」墨頓無所謂道。
計伯聞言大悅,道:「墨侯做好,小人保證讓你滿意。」
只見計伯雙手刷刷一抖,剪刀刷的飛舞,在眾目睽睽之下,墨頓黑發飄落,不一會,後世最為常見的平頭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墨侯,你看如何?」計伯將一個銅鏡擺在墨頓面前。
墨頓看著頭上熟悉的短發,如今的他留著平頭,穿上體恤,簡直和後世幾乎沒有區別,頓時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不由的感慨萬分。
「墨侯!」
「少爺!」
…………
周圍之人,見到墨頓死死的盯著銅鏡,不由得呼喚道。
墨頓這從驚醒過來,點頭道:「本侯很滿意。」
墨頓緩緩起身,泰然自若的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
鐵安等人看到墨頓平頭,突然覺得原來短發並沒有這么難看。
「少爺,此乃你的斷發!」一個墨家子弟勤快的將墨頓的斷發收集起來,准備放好。
墨頓伸手接過來,直接將斷發放入一旁大火熊熊的火堆上,只見黑色的頭發頓時劇烈燃燒。
「墨侯!」眾人一臉擔憂道。
一眾士兵也紛紛擔憂,頭發乃是生命的延續,古人一般都將自己剪掉的頭發收藏好,可是墨頓竟然直接一把火燒了。
墨頓擺擺手說道:「本侯看來,頭發如同指甲一般,不痛不癢,長了就剪,並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墨五等一眾聞訊而來的醫家子弟紛紛點頭,對這個觀點,醫家可以說再贊同不過了。
既然墨頓已經帶頭剪發,很快鐵安等一眾墨家子弟也不管情願不情願,最後還是乖乖的都剪了。
甚至就連少有的幾個沒有染上頭虱的墨家子弟見到墨頓剪了,也隨大流剪了,營地中雖然頓時出現了一大批平頭哥。
「對了,墨五,你雖然跟隨華老學醫,也算是墨家子弟吧!」鐵安突然將矛頭指向一旁捂嘴偷笑的墨五。
墨五頓時一愣,連連擺手道:「少爺,我可沒有染上頭虱呀!」
鐵安冷笑一聲,道:「少爺也沒有染上,為了帶頭根除頭虱也不是剪了,再說看病治人,治療頭虱本就是醫家的事情,不能都讓我墨家都干了吧!」
墨五頓時一陣語結。
墨頓大手一揮道:「醫者父母心,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談何醫德,如果你都不帶頭,如何讓病人相信你,如此能夠根治頭虱。」
墨五聞言一怔,默默的點頭道:「少爺說的是,此乃醫家的責任,小五如今學醫,那自然要以身作則。」
墨五轉首向一眾醫家子弟朗聲道:「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乃是醫家的職責,天下貧苦百姓染上頭虱者不計其數,而且深受其害,諸位也看到了此法不費一文一錢,即可根治頭虱,今日我墨五作為醫家子弟在此當眾剪發,讓天下患者做一表率,諸位醫家兄弟共享盛舉,此事定然名傳醫史,成為一段佳話。」
「不錯,患者最相信的乃是醫者,如果我們都不剪,如何能夠讓天下百姓相信。我剪!」一個年輕的醫家子弟昂然道。
「我也剪!」
「我也剪!」
………………
如果是之前,想讓這些醫者輕易的剪頭發,那是不可能的,治療這么多醫者之後,墨五早就讓一眾醫者心服口服,再加上名傳醫史的誘惑,懸壺濟世的醫德,一眾醫者頓時雲集響應。
很快,一眾醫家子弟也紛紛剪成平頭。
剪成平頭的墨五和鐵安隱晦的對視一番,鐵安頓時會意的走向剛才打賭的邋遢老兵。
墨五和鐵安知道這一次剪發雖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很顯然會讓墨家陷入風波之中,於是就暗中合計,將越來越多的人拉下水,畢竟法不責眾,也能夠分擔墨家的壓力。
而墨家和醫家才多少人,如此多染了頭虱的士兵才是真正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