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敗在此橋之下!」田侔窮盡極目,看向對面繁忙的曲江梁橋,哪怕是離得不近,依舊可以看得出來,曲江梁橋之上車流川流不息,與之相對比的是李雲所修建的曲江拱橋雖然人流不少,但是大多都是行人,極少有車輛往來,單單從此方面來算,拱橋已經輸了。
李雲鄭重的點頭道:「不錯,此乃梁橋,度橋如履平地,毫不費力,所以過往的馬車哪怕是繞行數里,也會選擇通過梁橋。」
在二人面前,一輛滿載的貨車毫不猶豫在拱橋面前轉彎,直奔梁橋而去,畢竟拱橋修建的再好,那也有一定的坡度,滿載的貨車也不一定上的去,更甚者一些愛惜馬力的車夫哪怕是空車也不走拱橋。
「梁橋!」田侔不由一陣沉默,當時他和墨家子爭辯,雖然強詞奪理,卻發現在實用上,相夫氏一脈的確是比相里氏一脈差的太多,能夠拿出手的唯有橋梁一道了,他最終同意和李雲一到出山,就是想要向墨家子證明一下相夫氏一脈的實力。
當他親自踏上梁橋,摸著冰涼刺骨的鋼筋混泥,不由露出意思冷笑道:「做工粗糙暴殄天物,墨家子不過是仗著鋼筋水泥之利和一些奇思妙想罷了!毫無架橋的藝術。」
在外人看來,田侔如此諷刺墨家子定然會被傻子一樣看待,然而李雲卻知道田侔說的乃是實情。墨頓修建的這座梁橋根本可以說是鋼筋水泥堆砌出來的,相夫氏一脈哪怕是普通的子弟,只要有這些材料也能建起來。
「然而這正是墨家村最為厲害之處,他們總有層出不窮的新式材料,輕易的勝過吾等苦心研究多年的工藝。」李雲苦澀道。
他當時比試的時候,自然知道自己敗在哪里,曲江拱橋乃是大唐修橋工藝的結晶,而曲江梁橋則是墨家村新式材料的首秀,而結果墨頓修建的梁橋完勝。
就像相夫氏一脈和墨家村一脈一樣,相夫氏一脈更為重視理論和工藝,而墨家村潛心專研材料,雖然有時候工藝和理論能夠帶來不可思議的功效,然而承載工藝的根本則是材料,更別說墨家村的工業也並不差。
田侔冷笑道:「放心,老夫一年前就曾經布局,將墨家的秘技破解了不少,並傳於長安城各大作坊。如今已經是到了收獲的時候,說不定吾等還能擺脫墨家村的材料的限制,到時候,相夫氏一脈就不用受制於墨家子了。」
看著田侔得意的神情,李雲不禁苦笑,貌似田叔太過樂觀一點,在大唐能夠勝過超脫墨家村工藝恐怕幾乎沒有。
「有沒有,吾等到了東市一看便知。」田侔自信道。他當初將墨家村工藝在長安城傳播,這些成果自然會在出現在東市之中。
長安東市,二人很快來到一個鐵行面前,田侔朗聲道:「來人,將你們店中,最好的鋼條拿來。」
「好勒!」一個掌櫃一揮手,一根個伙計抬出一根厚重的鋼條。
田侔伸手顛了顛,找了個支點,用杠桿原理用力一掰,竟然彎了下去,不由氣急而笑道:「這就你們的鋼材!」
「那是自然,這些可是長安城中上等的鋼條,當年吾等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這才破解了墨家村的煉鋼工藝。」掌櫃傲然道。
田侔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這些煉鋼技術還是他破解的傳給煉鋼作坊,卻沒有想到對方使用的還是他當年那一套,根本沒有一絲長進。
「那和墨家村的鋼相比呢?」田侔冷笑道。
「此工藝來自墨家,自然和墨家村相當,只不過如今墨家村開發了第二代的鋼材,還是稍稍勝過吾等的。」掌櫃自吹自擂道。
田侔頓時一臉失望,當時他破解墨家村鋼材的時候,可是見識過墨家村的鋼材,哪怕是那個時候墨家村生產的鋼材也比這些鋼材強,這些作坊拿著他提供的工藝,沒有長進不說,竟然還有倒退的趨勢。
隨後,當他在東市之中,發現有不少作坊都在用他當初傳出去的墨家工藝,然而只有極少數幾家改進了技術,饒是如此,卻依舊和墨家的產品相差甚遠。
「看來老夫還是高看了這些作坊。」田侔無奈道。
按照墨家子的修橋圖紙,需要最多的就要數高質量的鋼材,看來相夫氏一脈短時間內還是擺脫不了墨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