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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卻面色一肅：「師尊，大因果又如何，三清山既然選擇入世，就已然沾染了因果。」

「因果有大小，說不定就是滅門之禍，我三清山從天地初開就確立，歷經無數劫難，卻依舊屹立天地間，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徒兒不敢說。」無為嘆了口氣。

「有什么就說。」邱曳皺眉。

「師尊，徒兒覺得，我三清山之所以無數年的歷史，依舊屹立天地間，是因為我們三清山一貫是縮頭烏龜。」

此話如同驚雷，震撼在邱曳的耳旁。

瞬間，邱曳一揮手，無為上人瞬間被打翻出去。

「放肆！」邱曳面色大怒，不過依舊閉眼：「豈有此理，居然敢如此說你的師門！」無為上人嘴角溢血，但是卻神色嚴肅認真，繼續道：「師尊，古往今來，我三清山趨吉避凶可謂是比天機閣還要厲害，但凡有危險，躲著避著，不沾染，無關緊要的，我三

清山倒是也不在乎，這不是縮頭烏龜是什么？」

「混賬，還說！」邱曳氣憤的有些瑟瑟發抖。但是無為上人，卻似乎豁出去了，繼續開口：「我三清山，三座山峰，一座道觀，內里無數的修為卓絕之輩，結果最終沒有幾個是和敵人戰死的，也沒有幾個是為了天下蒼

生而死的，居然都是壽元將近，坐化而去，說起來是無為不爭，這其實是多么的可笑。」

「當年太上老祖說過，清靜無為，無為不爭方為道，為師給你取名無為，難道你還不懂？」邱曳冷喝道。無為慘然一笑：「師尊，清靜無為，天下大亂，生靈浩劫，哪里來的清靜。無為，無為不是無所作為，人活於世，我三清山多少清修之輩，從上山，然後到死都不知道自己

活著是為了什么，不可悲？」「我輩修煉者，為的是得道，而不是去逞強斗狠！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上地下，自然而然，順其自然，何須我輩干涉，他們自有結局，自有因果。」邱曳呵斥無為

。

無為卻反問了一句：「那我們所求的得道，又是為了什么？」

這一刻，邱曳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無為卻開口道：「聖人不仁，以萬百姓為芻狗，這等置身事外，各掃自家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論調，真的合適嗎？那我們就算是真的成為先聖，活著有什么意義？」

「怎么沒有意義？修煉者，不為得道，那要追求什么，權勢，利益？」邱曳皺眉，語氣倒不是很嚴厲。而此刻，無為卻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淡然道：「為蒼生，為天下，為億萬生靈，這些都是我被修道之人該做的，外面世俗中的武林中人，也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

我輩中人，反而還不懂了嗎？」「師尊，聖人不仁，這等聖人，哪里是人，只是規則，只是天子地自然法則，蒼天無情，但是我們是人，何必要絕情絕性，我們不是那些禿驢，六根清凈，但是那哪里是真

清凈！」

邱曳沒有說話，轉頭望向無為，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無為卻知道，他師尊在看著他。無為這說出了心中所想，現在卻似乎關不了閘了，繼續說著：「我雖然是無為，我只是覺得，我自己無所作為，而不是清靜無為，要想清靜，我覺得首先要天下清靜，自己

才是真清靜。」

說完，無為似乎說完了，微微閉上眼睛，似乎等待邱曳的懲罰。

過了一會兒，邱曳卻開口，露出平和的聲音：「你有這番見解，很是難得，跟為師走！」

無為一愣，睜開眼睛，卻看見邱曳朝上峰走去。

無為上人緊跟其後，有些不解，但是卻也帶著幾分喜色。

一座平日很少有人有資格進入的宮殿，里面清香裊裊，卻沒有供奉其祖師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