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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聽到這里，笑了起來：「都是從武者一步一步走來，一路上披荊斬棘，最終成就了神王之位，如今，彼岸沒有威脅，沒有危機。只要按部就班按照規則過下去，自然懶惰，無為，甚至是無所事事，漸漸的也讓諸神們，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不斷挑戰，追尋武道極顛的武者，已經認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

「難道不是神嗎？」天至忽然問了一句。

方浩笑道：「神是什么呢？在我的思想中，不管神也好，仙也罷，也就是一群強大的人而已，在我的想象中，只有天道才是神，才是仙，因為他們無情無欲，甚至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為，不偏不倚，視天下蒼生為草芥，為螻蟻，不會為了任何生靈的死去而傷悲，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成就而高興。」

此刻，天至卻目光明亮道：「可是天道會憤怒，渡劫時仿佛天地傾覆，因為天道也感覺到了忌憚，所以要毀滅！」

「天道的存在只是規則，而所謂的渡劫，也只是一種規則，天地萬物在自有規則，可是我們修煉者，我們武者，卻是逆天而行，如果凡事順應規則，習慣的尊崇定數，那一輩子還有什么意義？前輩，我就問你，你活著，有什么意義呢？」

「意義……好久遠好陌生的一個詞，那人活著到底需要有什么意義？」天至反問了一句。

方浩皺眉，片刻才道：「有牽掛才有意義，有在意的東西才有意義，有責任才有意義，我們……有很多意義！」

天至目光越發明亮，似乎那沉睡的思想，忽然看見了某種新生的希望，天至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覺得老夫活著就真沒有意義嗎？」

「對別人而言，你倒是有意義，起碼彼岸，你的信徒們，會因為你，而找到人生的方向，找到前進的動力，會在苦厄的時候，祈禱你的保佑，祈禱你的救助。但是你是別人的意義，可是你自己對於你自己而言，有什么意義？這里沒有威脅，沒有危機，恐怕也沒有你需要在意的人，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有定數，你能夠改變的有，但是時間長了，你也會覺得這些改變，毫無意義，最終……有何意義？」

問題看似又拋給了天至，但是天至卻沉思了起來。

方浩神色不變，氣定神閑，一貫沒有尊卑觀念的方浩，自然不會認為眼前的是彼岸至高無上的神王，而有任何的卑微思想。

對於這天至神王的敬意，也僅僅是因為他的思想不是那么腐朽，而也確實幫了他，否則他被強行轉生的話……也會生活在這個安逸，懶惰，毫無意義的牢籠世界。

即使終有一日，走出去，或許也不是他自己了。

忽然，天至神王再度看向方浩，雙眼明亮，神色依舊：「老夫問你，你活著最大的意義是什么？」

方浩笑道：「我活著，是很多人乃至很多生靈的希望，同時，他們也是我的希望！」

「希望……又是一個久遠而陌生的詞。」

說著，天至神王忽然站起來，背對著方浩道：「希望你記住今天這些話，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夠站在諸神殿，老夫希望你和他們也說說這些話！」

說完，天至神王似乎要走，方浩卻急忙喊道：「前輩留步。」

天至神王轉頭，看向方浩：「你還有什么要說？」

「前輩，我看見一尊神靈，居然和我當年生活世界的一個人的一模一樣，只是那人死了，還請前輩解惑。」方浩的確很想知道，靈霄和顧溪語有沒有關系，如果有，又是怎么樣的關系。

天至神王神色平靜，語氣淡然：「真真假假，似真似幻，彼岸也不是你現在認知的一樣，彼岸可以找到許多四方世界的人要的答案，但是彼岸的人，有些答案卻也要去四方世界找，你認為那個人是這彼岸的神靈，那就是，你認為不是，那就不是。」

說到這里，天至神王莫名的說一句：「想想看，彼岸為什么叫做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