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簡單，不過他想弄明白我的道，恐怕也不容易，他現在連神都不是，這就是最大的限制。」玉律神王淡然道。

道王沒有接口，似乎在等待玉律神王接下來的話。

果然，玉律神王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說了一句：「但是方浩的一些問題，卻十分精准，甚至有一些問題，我都不曾想過。」

「都說大道無止境，但是人的思想又何曾有過止境？」道王笑了起來：「玉律神王，難道是有了什么明悟？」

玉律神王嚴肅的點頭：「的確有，我等無數年來，都覺得至高無上，似乎凌駕天地，因為天地之力盡可為我所用，天道如我，我如天道。但是剛才方浩問了我一句，我是借還是御天道之力！」

道王目光一閃，似乎也有些吃驚：「他居然想到了這一層，倒是的確不簡單，那你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我也不曾想過，不過想了想，我覺得，只是借。」玉律神王神色有些嚴肅。

道王頓時笑了起來，似乎有些欣慰：「別說是你，我想諸神殿這些神王活了幾萬年，十幾萬年的，恐怕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等都覺得至高無上了，沒有什么追求了，安逸了，便懶惰了，誰還會去想什么天道，覺得自己就能夠運用天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每一個神王只要稍微思索一下，就能夠明白，可是我等，卻連思索都懶得去進行了。」

道王的話，讓玉律神王有所感悟，眼神瞬間明亮起來：「是的，我們受盡世人的膜拜，信仰，這彼岸的頂點就在我們的腳下，於是，都沒有了思想了。」

道王忽然嘆息一聲：「都知道大道無窮，可是我等卻自認為已經是窮盡了大道，彼岸不開，便還是如此，我們都忘記了，曾經修煉時的堅定不移，窺探極顛的瘋狂，早就消失了，看見了方浩，我忽然聞到了腐朽。」

玉律神王面色嚴肅，陷入了沉思。

……

方浩睜開了眼睛，雖然思索了許久，但是卻似乎毫無所得。

不過方浩卻不會就這么改變自己的想法的，於是第二位神王來了。

這個神王卻是方浩最熟悉的，天至神王。

天至神王倒是沒有遮蔽自己的容貌，似乎覺得根本沒必要。

坐在方浩的面前，笑了起來：「道王都說你是一個思想的年輕人，老夫倒是沒有看錯人。」

方浩愕然道：「思想？誰沒有思想啊，又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也有思想！」

「是追求無上大道的思想，修煉者的思想，我們這些老家伙，都快忘記了。」天至神王笑道。

「呵呵，不是你們忘記了，而是根本不願意去想了，畢竟怎么想，也還是如此，時間一長，習慣了，也就更是如此了。」

說到這里，方浩呵呵笑道：「其實我都在想啊，九州，或者我的家鄉，普通人也就幾十、上百年的壽命就了不起了。可是現在想想，常人的人生根本不普通，可以大起大落，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生離死別，愛情至死不渝，活的甚至比你們彼岸的神，乃至你們這些神王都要精彩的多。」

雖然方浩的話有貶低神靈，神王的意思，但是天至神王卻笑了起來：「所以你才是年輕人，老夫這些所謂神王，永生不死，但是卻已經垂垂老矣。」

方浩收斂了笑容：「神王，請開始你的道吧。」

……